《開天眼后我被綁定了不止一位富婆》第十四章警影驚歸途
正在加載上一章

第十四章警影驚歸途

發(fā)布時間:2025-07-17 15:49:35      字?jǐn)?shù):4099字

火車站昏黃的燈光下,雪花打著旋兒落下,沾在趙靜雅烏黑的發(fā)梢和長長的睫毛上,凝成細(xì)小的水晶。

她裹著的那件略顯臃腫的米白色羽絨服,卻也掩不住那過分飽滿的胸脯線條,隨著她輕微的喘息起伏著。

羽絨服下擺露出一截裹在深色緊身牛仔褲里的小腿,筆直而勻稱,蹬著一雙沾了泥點的短靴。

當(dāng)她抬手?jǐn)n了攏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手腕纖細(xì)雪白,動作間帶著一種不自知的柔媚。

“靜怡啊,怎么回來這么晚?天氣冷了,可別涼著。”

年男人快步迎上來,不由分說地接過她手里沉重的行李箱,語氣里滿是長輩的關(guān)切?!榜S叔,路上下雪,火車晚點了。”

趙靜雅的聲音帶著一絲旅途的疲憊,卻依然清亮悅耳。她微微側(cè)身,露出身后那個鼻青臉腫、穿著單薄夾克的年輕人,指著他對宋馭介紹道:

“這是我以前的學(xué)生,劉天,就是幾年前的那個文科狀元,剛從外面回來。”

“呦!是狀元郎啊!”宋馭一愣,隨即恍然。

幾年前縣里那個轟動一時的高考狀元,山溝里飛出的金鳳凰,他自然有印象。

他下意識地挺了挺腰板,啤酒肚顯得更突出了一些。

然而,當(dāng)宋馭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落在劉天身上時,那點客套的笑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職業(yè)性的審視。

這小子頭發(fā)凌亂,夾克臟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帶著干涸的血跡,眼神躲閃,活脫脫一副剛跟人打過架或者犯了事、倉惶逃竄的混混模樣。

宋馭是景明縣的警察局長,這幾年日子安逸,拳腳功夫是生疏了,但那份在基層摸爬滾打練就的、看人下菜的毒辣眼力,卻早已融入骨血。

眼前這小子,渾身上下都透著“有問題”三個字。他瞇起眼睛,一絲凌厲的精光在眼底閃過,手指習(xí)慣性地在褲縫邊敲了敲。

“呵呵,宋叔叔好?!眲⑻炫D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臉頰的肌肉牽動傷口,疼得他齜了齜牙。

宋馭那眼神,刀子似的刮過皮膚,他太熟悉了——那是警察看嫌疑犯的標(biāo)準(zhǔn)眼神。

劉天心里咯噔一下,暗罵一聲“臥槽”,完了,剛出虎穴,又撞上閻王。

去趙老師家里過夜的念頭瞬間煙消云散,這要是被這位局長大人盯上,隨便找個由頭帶回局子里“聊聊”,他這趟回鄉(xiāng)之旅就得在號子里開場了。

“趙老師,我先走了!今晚去村里李叔家!”

劉天語速飛快,幾乎是搶著說完,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著廣場外停著的一排破舊電動三輪車快步走去,生怕慢一步就會被銬走。

“劉天,你等等!”趙靜雅急切的聲音追了上來。

她往前追了兩步,羽絨服的下擺晃動,勾勒出臀部圓潤的弧線。

她看著劉天匆忙狼狽的背影,心頭那股異樣的情緒更濃了,不僅僅是師長的擔(dān)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想要靠近安撫的沖動。

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殘留的、混合著汗味和淡淡血腥氣的年輕男性的氣息,這氣息讓她臉頰微微發(fā)燙。

劉天腳步頓住,卻沒回頭,只是側(cè)過半邊青腫的臉。

“你剛回來,遇到麻煩記得給我打電話!”趙靜雅的聲音在寒風(fēng)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關(guān)切。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指節(jié)微微泛白,心底有個微小的聲音在問:他需要幫助嗎?他會打給我嗎?

“哦,知道了,謝謝老師。”劉天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像得了特赦令,幾乎是跳上了最近的一輛三輪車,對著車夫急促地報出地名:

“西鄉(xiāng)鎮(zhèn),李家村方向,快走!”他不敢再看趙靜雅的方向,那雙清澈眼睛里流露出的關(guān)心讓他心頭莫名發(fā)慌,也隱隱刺痛。

三輪車突突突地發(fā)動起來,噴出一股黑煙,在雪地里艱難地轉(zhuǎn)了個彎,駛離站前廣場。

趙靜雅站在原地,看著那輛破舊的三輪車尾燈在風(fēng)雪中變成兩個模糊的紅點,很快消失在街角。

冰冷的雪花落在她溫?zé)岬哪橆a上,帶來一絲清醒。

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家伙根本不知道她的新電話號碼!剛才他那句“知道了”,分明是敷衍搪塞,急著脫身!

一股被輕視、被敷衍的薄怒,混雜著更深沉的、連她自己都未曾細(xì)究的失落感,猛地沖上心頭。

“哼!”她沒好氣地跺了跺腳,柔軟的雪地被靴跟踩出一個小坑。

胸脯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得更加明顯,白皙的脖頸也因為氣惱泛起淡淡的紅暈。

這個臭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看著老實,骨子里滑頭得很!

下次見到,非得……非得怎么樣?她腦子里閃過劉天那張傷痕累累卻依舊透著幾分少年倔強的臉,那點怒氣忽然又泄了下去,只剩下空落落的擔(dān)憂。

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不肯接受她的幫助?一個模糊的、帶著體溫的念頭悄然滑過:他剛才……是不是在躲著自己?

風(fēng)雪更大了。

三輪車像個醉漢,在通往西鄉(xiāng)鎮(zhèn)的縣道上搖晃前行。

車斗是敞篷的,冷風(fēng)裹挾著雪粒,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來,刀子似的刮在劉天臉上、手上。

他裹緊了單薄的夾克,身體縮成一團,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

每一次顛簸,都讓他感覺自己快要散架。鼻梁和顴骨的傷處一跳一跳地疼,提醒著他經(jīng)歷的噩夢。

“二十塊!”車夫嘶啞的聲音穿透風(fēng)聲。

劉天忍著肉痛,從褲兜里摸出幾張皺巴巴的零錢遞過去。

坐這破車半小時,花了二十幾塊,夠他以前在學(xué)校吃兩天的飯錢。

他跳下車,雙腳踩在冰冷的泥雪地里,凍得麻木。

西鄉(xiāng)鎮(zhèn)在風(fēng)雪中顯得格外蕭索。

低矮的房屋被積雪覆蓋,昏黃的路燈下,街道空無一人,只有風(fēng)在狹窄的巷弄里呼嘯穿行,卷起地上的雪沫。

鎮(zhèn)子還是記憶中的老樣子,陳舊,冷清,只在逢年過節(jié)趕集時才會短暫地?zé)狒[一下,爆發(fā)出一點活氣。

劉天深一腳淺一腳地找到一家還亮著燈的小雜貨鋪。

油膩的玻璃柜臺后面,一個圍著火爐打盹的老頭抬起頭,渾濁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雨傘,手電筒,最便宜的。”劉天言簡意賅,聲音凍得有些發(fā)僵。

他需要走夜路,需要這點光,需要這點遮蔽,哪怕是最劣質(zhì)的。

老頭慢吞吞地找出東西。

一把傘骨都歪了的舊傘,一支裝著兩節(jié)大電池的笨重鐵皮手電。

劉天付了錢,將冰冷的電筒揣進(jìn)懷里,試圖汲取一點暖意,然后撐開那把破傘,一頭扎進(jìn)鎮(zhèn)外更深的黑暗和風(fēng)雪中。

目標(biāo),李家村。還有十多里山路。

幾年前,“要致富,先修路”的口號喊得震天響,通往各個村子的泥土路倒是修通了。

平日里走起來還算平坦,可一旦下了雨雪,路面就變得泥濘濕滑。

劉天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著,冰冷的泥漿灌進(jìn)他那雙早已失去保暖功能的舊運動鞋里,每一步都沉重?zé)o比。

沉重的鐵皮手電射出的光柱在風(fēng)雪中艱難地撕開一道口子,照亮前方幾米內(nèi)翻著泥漿的土路,以及路旁影影綽綽、落滿積雪的光禿樹杈。

風(fēng)在空曠的田野間肆無忌憚地呼嘯,像無數(shù)凄厲的鬼哭。

十點多,筋疲力盡的劉天終于看到了前方黑暗中零星的燈火。

像散落在墨色絨布上的幾顆微弱的星子。李家村。

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沖上眼眶,幾乎要融化睫毛上凝結(jié)的冰霜。

回家了!

盡管那個“家”早已破敗不堪,盡管他這幾年在外一事無成、傷痕累累地滾了回來,盡管心頭充斥著難以言說的心酸和屈辱……

但“家”這個字眼,在這一刻,擁有著神奇的魔力。

似乎那些在外面吃的苦、受的罪、挨的打、遭的白眼,在這片熟悉的、浸透了他童年氣息的土地面前,都變得渺小起來,被風(fēng)雪吹散了大半。

一種沉重的、混雜著苦澀的輕松感,包裹了他疲憊不堪的身體。

他長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卻無比熟悉的空氣。

村子變化不小。與記憶中那個更加破敗的村落相比,借著微弱的天光和手電光,依稀能看到不少地方矗立起兩層、甚至三層的新樓房,貼著光亮的瓷磚,在雪夜里沉默地展示著主人在外打工掙下的家業(yè)。

這幾年,村里的壯勞力像候鳥一樣飛出去,在陌生的城市里揮汗如雨,掙了錢,又像歸巢的鳥兒一樣飛回來,把血汗錢砸進(jìn)腳下的土地,蓋起一棟棟新房。

這是新的鄉(xiāng)愁,新樓與殘留的老舊土屋夾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而真實的鄉(xiāng)村圖景。

劉天的心跳開始加速,腳步變得遲疑。

他循著記憶,繞過幾棟新起的樓房,走向村子最偏僻的角落。手電光柱最終定格在一座低矮、破敗的輪廓上。

光柱顫抖著,一寸寸地掃過。

殘破的土坯墻,在風(fēng)霜雨雪的侵蝕下早已斑駁不堪,墻皮大片大片地剝落,露出里面發(fā)黑的土磚。

支撐房檐的木椽腐朽斷裂,幾根歪斜地耷拉著。

屋頂?shù)耐咂萘艘淮笃?,形成一個黑洞洞的豁口,像一張無聲吶喊的嘴。

沒塌陷的地方,瓦片也稀稀拉拉,殘存無幾。

窗戶只剩下空洞的框架,糊窗的塑料布早已不知去向。

門板歪斜地掛在門框上,在風(fēng)雪中發(fā)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呻吟。

這就是他的家。

一座被時光和遺忘徹底拋棄的舊土瓦房。

手電光停在殘破的門楣上,劉天的呼吸停滯了。

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破舊的鞋襪和單薄的衣衫,直刺骨髓,比剛才一路上的風(fēng)雪更甚。

一股巨大的、難以承受的悲涼和酸楚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臟,狠狠攥緊。

別人都是衣錦還鄉(xiāng),光宗耀祖地蓋新房。

而他呢?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出去,滿懷著山溝里飛出金鳳凰的驕傲和期待,如今卻像條被打斷了脊梁的野狗,帶著一身傷痕和滿心瘡痍,滾回了這處連遮風(fēng)擋雨都做不到的廢墟。

強烈的對比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自尊上。

滾燙的液體再也抑制不住,沖出眼眶,順著冰冷的臉頰滑落,在寒風(fēng)里迅速變得冰涼。

他猛地低下頭,肩膀無法控制地聳動起來,壓抑的嗚咽被呼嘯的風(fēng)聲吞沒。

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冰涼的淚水混著雪水,刺得皮膚生疼。

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發(fā)出垂死呻吟的破門,一股濃重的霉味、塵土味和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跨過門檻,走進(jìn)這方狹小、黑暗、徹底敗落的天地。

手電光在空無一物、落滿灰塵和碎瓦的堂屋里掃了一圈。

墻角堆著坍塌的土塊,屋頂?shù)钠贫凑龑χ路剑厣戏e了一小灘渾濁的雪水。

沒有任何家具,沒有任何活物存在的痕跡。只有死寂和破敗。

劉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帶著濃重陳腐塵埃的空氣嗆得他咳嗽起來。

他走到堂屋中央,面對空蕩蕩的、本該供奉著祖宗牌位或師父靈位的那面墻壁。

他丟開了那把破傘,也關(guān)掉了沉重的手電筒。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只有屋頂破洞透進(jìn)來的微弱天光,在地上投下一小片模糊的慘白。

噗通。

膝蓋重重地砸在冰冷堅硬、布滿灰塵的地面上。他挺直脊背,然后,額頭深深地、用力地磕了下去。

咚!

沉悶的聲響在死寂的破屋里回蕩,震落了幾縷房梁上的積塵。

咚!

第二下,額頭觸碰地面的位置,冰冷刺骨,痛感清晰。

咚!

第三下,他伏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久久沒有抬起。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是冷的,而是某種壓抑到極致的情緒在奔涌。

黑暗中,他嘶啞低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比的虔誠,緩緩響起,穿透屋外的風(fēng)雪:

“師父,我回來了?!?/p>

土坯墻外,風(fēng)雪嗚咽,像是無數(shù)幽魂在曠野中游蕩哀鳴。

這座破敗的土屋里跪著的青年,他所承繼的,并非尋常鄉(xiāng)間道士的衣缽。

那只是對外的、一層薄薄的掩飾。

在這片被遺忘的角落,在這風(fēng)雪交加的寒夜,一個早已被世人視為荒誕傳說的古老行當(dāng)——趕尸人。

溫馨提醒: 搜索并關(guān)注公眾號“夢想看書”,領(lǐng)取看書福利
<上一章 上拉閱讀下一章 下一章>
點擊右上角“...”-選擇“浮窗”按鈕后再退出,輕松找到上次閱讀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