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瞎子算命:我的陰陽眼通幽冥》第四章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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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發(fā)布時間:2025-07-17 15:49:05      字數(shù):2514字

李陽的目光驟然凝固,試圖穿透人群與混亂,將街角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異象牢牢鎖住。

他并未察覺,自己瞳孔深處正悄然裂變。

內(nèi)圈無聲分離,雙瞳疊印,如同精密儀器在無意識中校準了目力焦段。

視野猛地抽離了喧囂的色彩。

世界在他眼中坍縮、提純,剝離所有浮華的幻象,只剩下純粹而冷硬的黑白兩極。

唯有天穹之上,那輪白日依舊固執(zhí)地燃燒成一團刺目的火紅,更令人心悸的是,深藍天幕的虛影里,竟有點點星辰無視物理的法則,冰冷而執(zhí)拗地閃爍著微光,在白晝的底色上投下詭譎的坐標。

視線調(diào)轉(zhuǎn),掃向紛亂人群。

單調(diào)的灰白基底上,幾道微弱的紅光如同風(fēng)中殘燭,那是幾個氣血方剛的年輕人;

另有數(shù)點更為稀薄、卻質(zhì)地凝練的淺色光華,則源自幾個氣度沉凝的身影。

在純粹的非黑即白中,這些異色微弱,卻如墨點濺落雪宣,觸目驚心。

“……陰陽分野,星野垂象,人之精魄外顯?”

李陽的思維從未如此刻般剔透如冰,一線清光瞬間貫穿意識,與道書里那些玄奧艱澀的描述嚴絲合縫地對接。

這不是幻覺,是某種……觀測?他下意識屏住呼吸,試圖捕捉更多細節(jié)。

然而這洞悉萬物的“視界”如潮水般轟然退去,代價是身體瞬間被掏空。

眼前驟然一黑,天旋地轉(zhuǎn),仿佛全身筋骨被無形的巨手寸寸抽離。

他悶哼一聲,身體失控地向前撲倒,四肢在粗糲的地面上劇烈抽搐,肌肉痙攣如遭電擊。

街口早已亂成一鍋沸粥。

摩托車歪斜地撞在街邊攤位上,幸運地沒傷到行人。

賣龜?shù)霓r(nóng)民大叔死死揪住驚魂未定的司機,嗓門嘶啞地索要賠償,那只壓扁的烏龜成了最有力的物證。

圍觀者里三層外三層,議論聲、爭吵聲、指點聲嗡嗡作響,將角落里那個蜷縮抽搐的身影徹底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那撕扯筋骨的麻痹感才如退潮般緩緩消散。

李陽艱難地撐起上半身,額角冷汗涔涔滴落。他甩了甩昏沉的頭,將方才那短暫而驚悚的“視覺”強行壓入記憶底層。

此刻深究徒勞,他費力地扶著墻根站起,渾身骨頭都在呻吟。

今天真是撞了邪,剛挨了揍,又差點成了輪下亡魂。他低咒一句,拖著虛軟的腿,迅速從這片是非之地撤離。

古街的喧囂被他拋在身后。

他徑直走向街角那家熟悉的二手電腦店。柜臺后的老板眼皮都沒抬,接過那個沾著點可疑暗痕的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劃拉幾下,報出的數(shù)字冰冷:“一千五?!?/p>

李陽眼皮一跳。

“老板……”他試圖爭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老板嗤笑一聲,平板被推回柜臺邊緣:“愛賣不賣,就這價。屏有劃痕,系統(tǒng)也舊了?!?/p>

那眼神里的精明和不容置疑,像一層無形的墻。

李陽沉默了幾秒,喉結(jié)滾動。

一千五百塊,正好夠填上鄧大媽那間棚屋的窟窿。

他摸出衣兜里僅剩的三百多塊皺巴巴零錢,無聲地拍在柜臺上,接過那疊同樣單薄的紙幣。指尖觸到紙幣邊緣,微涼。

這便是他在這座鋼鐵森林里掙扎數(shù)年,最終攥在手里的全部重量。

頂樓的鐵皮棚屋,悶熱得像蒸籠。

他敲開鄧大媽的房門。

錢遞過去時,女人那雙精明的小眼睛在他青紫交加的臉上來回刮了幾遍,嘴角撇出毫不掩飾的鄙夷:

“嘖,又惹上什么人了?鼻青臉腫的……不是我說你,年輕人走正道才長久?!?/p>

李陽垂下眼瞼,避開那刺人的目光,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情緒:“交清。明天走,鑰匙放老地方。”

沒有解釋,沒有多余的話。

他轉(zhuǎn)身離開,身后那扇門關(guān)上時帶著一聲沉悶的輕響,隔絕了背后那聲含義豐富的冷哼。

狹小的空間里彌漫著灰塵和陳舊布料的味道。

李陽環(huán)顧四周,除了墻角那張吱呀作響的鐵架床,幾乎稱得上家徒四壁。

他動作利落地開始收拾。

幾件洗得發(fā)白、袖口磨出毛邊的舊T恤和牛仔褲,一件褪色的薄外套,便是全部家當。

一只磨損嚴重的雙肩包輕易地吞沒了它們。

收拾停當,他仰面倒在硬板床上。

棚頂鐵皮被曬了一天,輻射著余溫。

窗外是城市永不熄滅的燈火洪流,霓虹的光暈透過蒙塵的小窗,在他臉上投下變幻不定的斑駁陰影。

臨江混不下去了,這偌大的天地,何處能容身?

孤兒,孱弱,平庸的相貌和身高,無學(xué)歷無背景……這些標簽像沉重的鉛塊,勒入血肉。

城里幾年浮沉,看盡了浮華背后的冰冷規(guī)則,也學(xué)了些街頭巷尾的生存伎倆——察言觀色,虛張聲勢,一點粗淺的相面話術(shù),最終換來的依舊是鄙夷和碰壁。

修道成仙?那是孩童枕邊的囈語。

他所求不過最卑微的安穩(wěn):一隅可遮風(fēng)擋雨的屋頂,一份能糊口的活計,踏踏實實,日復(fù)一日。

若能有那么一個樣貌普通、性情溫順的女子相伴,已是老天爺額外的垂憐。

至于更宏大的藍圖或野心?他已不再去想。

賺錢,活下去,僅此而已。

“……鄉(xiāng)下?!?/p>

兩個字眼毫無預(yù)兆地撞入腦海,清晰得如同冰凌墜地。

是龜血入眼帶來的某種“開竅”?抑或是絕境逼出的本能?

李陽的思緒從未如此刻般條分縷析,剔除了所有無用的情緒泡沫,只剩下冰冷的現(xiàn)實推演。

城里為何寸步難行?

無根浮萍,人微言輕。

擺地攤,十塊一個的廉價護身符或幾句似是而非的批命,賺的不過是蠅頭微利,還得提防城管的掃蕩。

但若歸鄉(xiāng)——

他猛地坐起身,黑暗中,眼神銳利如淬火的針尖。

地利:師父張玄清,方圓百里誰人不知?一輩子持戒清修,驅(qū)邪禳災(zāi),雖非大富大貴,卻也德望頗著。自己承其衣缽,天然便有了立足的根基和初始的信譽背書。

天時:紅白喜事,鄉(xiāng)里最重儀軌。一場體面的喪儀法事,主家奉上的“辛苦錢”絕不會低于三五百。這幾年政策好,鄉(xiāng)鄰手頭寬裕,起新屋的比比皆是。屋基風(fēng)水,關(guān)乎子孫氣運,誰不謹慎?按行規(guī),一個“月月紅”(一百二十元)是最起碼的謝儀。

人和:家中尚有祖?zhèn)鞯囊划€三分薄田。侍弄些應(yīng)季菜蔬,自給自足,口糧無憂。農(nóng)閑時節(jié),騎個破摩托去縣城集市支個攤子。

相面、批八字、小兒取名……鄉(xiāng)人對這些玄乎其玄的“學(xué)問”素來敬畏,遠比城里人舍得掏那十塊二十塊的“香火錢”。

遠景:無需再看人白眼,無需再為下月房租惶惶不可終日。法事、風(fēng)水、算命,皆是憑“本事”吃飯。

錢或許不多,勝在細水長流,自在從容。晨起聽雞鳴,暮歸伴星斗,那點祖?zhèn)鞯姆偟浼?,閑來翻翻,權(quán)作消遣。

一幅清晰的、帶著泥土氣息和香燭味道的圖景在腦海中豁然鋪開。沒有霓虹的刺眼,沒有高樓的壓迫,只有緩慢流淌的時光和足以掌控的營生。

“……就這么定了?!?/p>

李陽低語一聲,斬斷了最后一絲猶豫。

緊繃的肩頸線條松弛下來,他重新躺倒,闔上雙眼。棚屋里最后的燈火熄滅,只余窗外遙遠都市的光污染,微弱地映亮他沉靜如水的側(cè)臉。

疲憊如潮水般涌上,幾乎是瞬息之間,均勻深沉的呼吸便取代了思考的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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