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周稟答應(yīng)一聲就往外走。
諶玄利腦海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菀風吟那女人又厲害又難纏,估計沒安什么好心眼,八成準備給他使絆子,是親自跑一趟穩(wěn)妥些,得早點兒攔住她那些鬼主意。
他隨手把手中的書丟在桌子上,沖周稟道:“你等一下,本王自己去。”
剛從檐下走出來,到了正屋外時,便聽見屋內(nèi)傳來菀風吟溫婉的話語:“咸菜配饅頭也沒啥不好的,人家送的嘛。畢咱們沒出錢,活得要看人臉色就這樣,沒必要生氣?!?/p>
“不過往后不會再這樣過了,咱自個賺錢養(yǎng)活自個。今晚上我數(shù)好數(shù)目后看看嫁妝里的銀兩夠不夠開醫(yī)館。做人啊,就得靠個活得有底氣,拿了別人的東西吵架都不硬氣?!?/p>
這番話說得讓諶玄利站外面腳下一愣,整個人定住了。
用了別人的就吵不起架……
所以她是覺得自己白吃他饅頭不好意思發(fā)作?這么刁蠻的人竟然還能明白這道理?
翻了翻陪嫁單子才發(fā)現(xiàn),原除了可可之外還有別的人跟著過來了。一對母子,叫王嬸和三球。
看名頭這才有點印象,當初嫁進王府不久后,王嬸就被孫嬤嬤借走了。
當聽孫嬤嬤說,“王爺一向節(jié)儉,府上缺人手。想請王妃幫襯一下。”
原主對諶玄利一心一意的,一聽馬上點頭,把人送出王府時候也沒考慮別人的想法。
雖說可可膽小了些,但干事還挺利索。
第二天大清早,就能見到王嬸和三球了。
看得出來王嬸比以前瘦了也憔悴了許多,眼神紅紅的;三球年紀十二歲左右的樣子,一臉機靈,不過臉和脖子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滿是包,有些破了皮,看著挺嚇人的。
菀風輕輕碰了碰三球臉上那些痘痘一樣的疙瘩,看起來像是蟲子叮咬造成的。
眉頭微微一皺問了一句,“怎么回事?”
旁邊站著的可可氣憤地說出了緣由,“孫嬤嬤安排三球看守馬廄,還讓睡在里面;王嬸連夜做衣裳,說是王府用的,實際都讓她給偷偷賣了,錢全進了她腰包。”
一聽這話,菀風吟恨恨咬緊牙關(guān),“我看那個孫嬤嬤是不是連另一只手想丟了!”
王嬸在一旁淡淡開口,“住了這大半年,也早就習慣了。”
她這句話聽起來怨氣不小,菀風吟不禁輕嘆一口氣,看來是孫嬤嬤算準了借人這個空子,原身哪里想得到身邊人竟打這般主意。
滿臉歉意地向她們說道:“真對不起,是我聽了孫嬤嬤一面之詞,才放你們?nèi)ニ堑?。從今天起,就在主屋里留著吧。王嬸你來管我們這邊伙食的事,三球就幫忙跑個腿兒??煽?,等會兒找個合適的房子安頓下來。另給她們十兩銀子添置點衣物被褥?!?/p>
聽得這話,小男孩開心極了,“以后我能住在房子里了嗎?不用再去睡覺的地方是馬棚了吧?”
一邊摸著兒子腦袋的王嬸心情復(fù)雜得很,然而眼里仍然不見一絲光亮。
看得出她內(nèi)心有隔閡,菀風吟心里清楚這份誤會已經(jīng)產(chǎn)生,只愿日后慢慢彌補罷了。
懷里取出一個藥膏瓶子遞給球,“癢的話不能用手撓,記得按時涂抹哦。”
小男孩接過手笑得跟花似的。
隨后,拿出瓶眼藥水送給王嬸,“眼睛不舒服時滴幾滴緩解緩解”,接過眼藥水的王嬸低頭道謝語氣略顯拘謹。
晨間早餐買的是豆?jié){加油條,吃過以后準備出門前往護國公家那邊,手里拎了個盒子裝了些藥材針灸器具方便路上帶著。
畢竟外祖性格古怪愛捉弄人,說不定還會突然伸手搜她的衣袖查看,里面藏這些可就露餡了。
事先已經(jīng)囑咐讓三球去找守門的人要馬車出行,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見馬車只有個小廝牽著匹很瘦弱的馬站在那里等候。
她剛想找可可問是怎么回事,小廝主動走了過來通報:“娘娘,王爺講家族出身高貴的人都應(yīng)該學會騎馬,英雄戰(zhàn)神的女人當然更會騎啦。王爺講如果王妃您不會,就沒資格稱自個是正妃呢!”
聽到這言語風中帶刺的模樣,菀風吟忍不住笑了下心想,呵~這位爺還真是處處為通房丫頭撐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