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坐在王老太君身旁,整個人都慌了神,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剛才給外祖母喂了一塊魚,她就變成這樣了。六哥,是不是我害了外祖母。”
諶玄利語氣鎮(zhèn)定:“不可能的,外祖平時也吃魚。府醫(yī)在哪?”
席間坐著的府醫(yī)連忙跑上前去號脈,臉色頓時變了:“王爺,老太君的脈已經(jīng)很弱了,恐怕……”
諶玄利大怒:“怕什么?外祖母一向身子硬朗,怎么可能出事。周稟,立刻備馬車,帶我去宮里請御醫(yī)?!?/p>
說完就要把王老太君抱起來往外沖。
“別動!”菀風吟大聲喝止:“她突然暈倒可能是心臟問題,也可能是腦梗,隨便挪動會有生命危險?!?/p>
諶玄利眼神冰冷地看著攔在眼前的菀風吟:“讓開!”
她毫不退縮,平靜地說:“人命關(guān)天,我沒開玩笑。要想救人,必須立刻把她平放在地上,打開門窗通風,同時解開她的衣領(lǐng),讓她呼吸順暢?!?/p>
一旁的菀雪舞趁機挑刺:“太君情況危急,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快點去找御醫(yī)。二姐又不懂醫(yī)術(shù),別在這里耽誤救人時間?!?/p>
諶玄利目光一寒,眼中閃過怒火:“菀風吟,你再不讓開,別怪我不講情面?!?/p>
十一皇子哭得幾乎斷氣:“外祖母,外祖母……”
菀風吟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柔聲安慰:“十一皇子乖,老太君不會有問題的。”
她本不想插手這攤子事,但念及十一皇子曾經(jīng)幫過她,不能眼看他因這場意外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她看著諶玄利,語氣堅定:“如果你還不把她放下,她就會死在你懷里?!?/p>
菀雪舞眸光微轉(zhuǎn),計上心頭:“姐姐這般有把握,難道真有什么法子能救太君嗎?”
“當然。
她點頭應答。
菀雪舞轉(zhuǎn)頭望向府醫(yī)輕聲道:“如果真是心疾或腦梗,是否真的不能隨便移動病人?”
府醫(yī)低頭回話:“確實是不適宜搬運?!?/p>
其實他心里清楚,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搬不搬的問題——老太君早已只剩最后一口氣,眼看就要挺不過去了。
她隨即轉(zhuǎn)向諶玄利說:“既然如此,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貿(mào)然行事,不如先聽二姐的建議,把太君放下來,然后派人去宮里召御醫(yī)?!?/p>
聽了這話,諶玄利覺得在理,立刻命令周稟進宮傳御醫(yī),同時吩咐府醫(yī)用銀針穩(wěn)住太君的一絲氣息,撐到御醫(yī)趕到。
然而府醫(yī)拿起了針,卻顫抖不止,最終跪下磕頭道:“王爺,屬下實在無能為力?!?/p>
人已經(jīng)沒有進氣,如何續(xù)命?
菀風吟接過銀針,說道:“我來吧。”
這句話徹底引爆了諶玄利的情緒,他一手抓住她的衣襟,聲音狠厲:“人命不是你能拿來逞英雄的東西!老太君今天若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p>
旁邊的菀雪舞立刻打起邊鼓:“王爺,這種時候能抓住一點希望都不該放棄。雖然我也好奇姐姐什么時候?qū)W的醫(yī)術(shù),但她既然這么有信心,說不定真的能救老太君呢?你說對不對,姐姐?”
菀風吟一把扣住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腕,輕輕一扭便甩開了。
她冷笑開口:“王爺?shù)南敕ǎB身邊的妾都不如?!?/p>
盡管這話聽著扎耳,但菀雪舞仍立刻接話打圓場:“王爺沒見過姐姐施展醫(yī)術(shù),有所懷疑也正常。不如由姐姐親自簽下字據(jù),許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