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咪咪,一大早遇上了你呢?!蔽腋溥浯蛘泻?。
“啥一大早啊,我剛下班,等著你呢?!边溥鋵ξ倚α诵Α?/p>
她跟我說,她昨天晚上,又是店里面的頭牌,單夜賺錢最多的,還是她咪咪。
她還說:昨天,有幾個老板點我的單,都是雙倍價格把我搶下來的,真是多虧了你的陰陽繡……你那紋身,太劃算了。
“是嗎?你賺不老少錢啊。”我笑著對咪咪說。
咪咪一只手搭著我的肩膀,小聲的說:水哥,晚上去我那兒坐坐,找?guī)讉€妹妹陪陪你?
“這行嗎?”我趕忙從咪咪的手里鉆了出來,她的胸口剛才頂在我的手臂上,現在可是早上,周圍過早的,等車的人,不知道多少,我萬一被咪咪的“咪咪”給逗硬,這光天化日的,多特么丟人啊!
“行!咋不行?”咪咪說:晚上過來哈。
“成!晚上過去?!蔽腋杏X今天晚上,是比較歡快的一夜。
告別了咪咪,我一個人上了紋身室。
坐在紋身室里,我先躺床榻上睡覺……等著牛小二呢。
大概十來點的時候,牛小二給我來電話了,說他已經到了火車站,讓我去接他一下。
我找了一輛的士,去了火車站接牛小二。
見到牛小二的第一面,我簡直驚呆了——這還是我曾經認識的牛小二嗎?
他也不把自己的殘疾藏著掖著,大喇喇的炫耀這三根手指頭,說:水哥,你說背運不背運--年前,我跟人賭錢,賭光了,然后就賭手指,一根手指頂三萬塊錢,媽的,還是輸了,被人砍了兩根手指。
我干巴巴的笑,說二哥就是狠,賭錢賭得,就剩下賭命了。
“媽的,不說這事了,賭錢把我銀行卡的錢,都輸完了,真是要了命?!迸P《抢业募绨?,說:水哥,走著,中午,咱們倆兄弟,去喝一杯。
“喝?!蔽乙蚕牒团P《ズ纫槐啤?/p>
雖然我知道現在的牛小二,已經不是曾經的牛小二了。
但為了曾經的友誼,應該干一杯酒!
我?guī)еP《チ宋壹y身室邊上的小館子,準備開磋。
牛小二卻嗤之以鼻,白眼都不看那小館子一眼,說:水哥,別在這里吃,小館子會做個毛的菜,走,市中心找一家上檔次的去。
我說:市里有個吃韓式炭盆烤肉的地,走,去那兒吃!開開洋葷。
我說的那個韓式炭盆烤肉的地方,兩個人敞開了吃,怎么也得五六百塊錢,加上買瓶好酒,估計千把塊就出去了。
可牛小二依然不滿意。
他偏著頭,壞笑道:哎喲,水哥,這就不是我說你了……那地方,也算洋葷?你看來是不會吃啊,我以前來過你們市里,知道這邊有一家法國餐廳,味道特別正,去那兒吃。
我騎著電動車,帶上牛小二去了市里的吃法國大餐的店子。
那店子裝修倒真是豪華,我反正沒來過這種地方,有點看花眼的感覺。
倒是牛小二,自來熟似的,坐在卡座上,開始點餐。
“紅酒、大蝸牛,鵝肝醬、黑松露,都上,都上?!迸P《罄狞c著菜單。
我沒多吃菜,不停的喝著紅酒,看著牛小二大喇喇的吃著。
我們倆推杯換盞好幾撥之后,我和牛小二都有些微醉了。
最近牛小二賭得少,大多數是看,借錢也借不著了,所以想到了我,想著打陰陽繡的主意了。
我聽到這兒了,心中極其震驚,連忙擺手:二哥,我真勸你,別賭了……咱們找份工作,東山再起,你不是會開車嗎?我過段時間,給你分期付款,搞輛七八萬的比亞迪,給你開專車,一個月正兒八經的賺錢,咋樣?
“開專車?呵呵……那特么都是孫子干的活,我特么才不干呢?!迸P《幌伦プ×宋业氖?,說道:兄弟,就這么跟你說吧……你給我紋個能賭錢的陰陽繡……我才能東山再起--錢怎么出去的,我怎么給撈回來,成不?
“不成?!蔽覍εP《f:二哥,你賭得快家破人亡了,還沒明白嗎?這賭錢……是來不了錢的啊,只有努力工作,才能來錢。
“不成,不成,還工作?你二哥就不是勤懇的人……你二哥發(fā)家致富,靠的是腦子,現在賭錢,也要腦子……給二哥紋個陰陽繡。”牛小二怕我不給他紋陰陽繡,還哼了一聲,說道:水哥,你也別怪二哥多嘴,要知道……當年如果不是我牛小二,你可能就淹死在那河里了,對不?
我憋住火氣,說:得,二哥,既然你都翻出了以前的舊事,那我給你紋……但我先說好,這次紋完了紋身,就別老找我了……我媽媽現在尿毒癥、腎臟都衰竭了,還躺在醫(yī)院里,等我給她賺做手術的錢呢,給你紋了陰陽繡,你別再來找我了,成不?我傷不起啊。
“成!只要我賺錢,我特么立馬去把錢給贏回來?!迸P《终f:對了,你母親重病了是吧,我這么大老遠的過來,啥也沒帶,來……給點現錢,讓伯母買點營養(yǎng)品。
說完,他張手一拍,把一張百元大鈔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