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牧眼珠子亂轉(zhuǎn),酬謝啊,剛才給了一百萬,這次是多少呢?恩,不對,這小妞再試探我,太狡猾了,幸虧老子反應(yīng)快,要不就真著了道,于是揮揮手,淡然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姑娘若沒什么事,就請回吧?!?/p>
“道長從大唐穿越而來,現(xiàn)在卻是一千年后,恐怕早已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要找到回家的路倒也不易,若道長不嫌棄,就到舍下小住幾日,了解下而今的風(fēng)土人情,再作打算,如何?”林雨慕耐著性子說完這句話,感覺肺都要炸了。
這么快就以身相許了?怪不得那么多大老爺們兒整天就琢磨著英雄救美。陳牧猶豫一下,正準(zhǔn)備回話,就聽林雨慕冷冷言道:“小女子還不知道長尊姓大名呢?”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免貴姓陳,單名天。”陳牧不好意思將姓氏都改了,信口胡謅。
林雨慕一陣?yán)湫?,向前走了兩步,抬頭看向那張風(fēng)輕云淡的老臉,道:“道長搞錯了吧,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姓吳,單名一個赤字吧?”
吳赤?無恥!陳牧一愣,看林雨慕的眼神中盡是無辜,還有些薄怒:“姑娘,在下出手相助,你為何惡言以對?”
“陳牧!”林雨慕覺得再配合他扯下去,會對自己的內(nèi)臟造成實質(zhì)性傷害,于是咬著銀牙,冷冷說道:“到下面問問你祖師爺,唐朝有捕快嗎?唐朝的捕快叫什么?”
陳牧傻著老臉,腦中一個激靈,我靠,唐朝哪有捕快,行使捕快職能應(yīng)該是亭長啊,就他媽兩個字,勞資少穿越了好幾百年。
陳牧干笑兩聲,看著林雨慕蒼白的臉,喉結(jié)一陣蠕動:“剛才我就是覺得氣氛太緊張了,義務(wù)幫你表演一場穿越戲,調(diào)解下氛圍,放松下心情,可全都是為了你著想啊。”
林雨慕氣的渾身直哆嗦,調(diào)節(jié)氛圍?放松心情?剛才你要錢的時候也是為了放松我的心情?你還拉著我的手占便宜!幸虧那十幾個壞蛋及時出現(xiàn),要不然,真著了他的道,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混蛋!我......我殺了他!
林雨慕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對著陳牧就揮了過去:“我打死你!”
西洋鏡拆穿后,陳牧就不打算多做停留,見林雨慕已到崩潰邊緣,深深明白這女人真火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于是再不猶豫拔腿就跑。
林雨慕的鐵棍稀里糊涂還沒揮舞幾下,睜眼一看,那貨已經(jīng)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于夜色之中。
將鐵棍重重擲了出去。
當(dāng)啷一聲。
林雨慕突然覺得一陣疲憊,渾身上下再沒了氣力,想到最近跟陳牧的交鋒吃癟不斷,緩緩蹲下來,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蹲在地上,大聲哭泣起來。.
落荒而逃后,陳牧臉上再沒了先前的嬉笑,街道一角,他回過頭有些茫然的看向走過的路。
好像做的有些過分了,其實她是個不錯的人,不過這樣也好,讓她稍稍改變下,至少比繃著一張死人臉強,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錢似得。
回到家,陳牧就開始靜坐,領(lǐng)悟這幾天修煉心得,遺憾的是九天宇辰?jīng)Q太過博大精深,想短時間有所突破,簡直異想天開。
既然找不到突破口,陳牧也不為難自己,老混蛋的仇是要一點點報的,著急就是找虐,慢慢來吧,沒必要把神經(jīng)整得太緊張。想到這,陳牧蒙頭大睡,真不知老混蛋看到他如此懈怠,會不會氣得從墳里跳出來。
雨幕大廈,神清氣爽的楚瑤瑤剛進(jìn)總裁辦,劉瑩瑩就告訴她林總有要事找她。
“怎么將這么重要的事忘記了呢?”楚瑤瑤一拍腦門,心下有些慚愧。
原來昨晚吃完霸王餐后,楚瑤瑤還沒從極度興奮中走出來,甚至直到現(xiàn)在,還在回味緊張刺激的一幕。
走進(jìn)董事長辦公室,楚瑤瑤嚇了一大跳。只見林雨慕眼睛紅腫,看架勢好像哭了一夜,于是趕緊湊到跟前,氣呼呼的道:“姐姐,誰欺負(fù)你了,跟我說說,我整死他。”
昨天林雨慕回家后,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委屈,眼淚幾乎就沒停過,此刻楚瑤瑤一問,她就覺得鼻子酸酸的,眼淚差點再次蹦出來,幸虧這是在公司,身為董事長,在辦公室哭鼻子,不管因為什么,總顯得不倫不類,她調(diào)控下情緒,輕聲回道:“沒人欺負(fù)我,就是覺得委屈?!?/p>
楚瑤瑤自然是不信的,兩人自小玩到大,姐姐什么性子她比誰都清楚,靜靜坐在她身邊,輕聲道:“姐姐,這些年來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咱們姐妹倆挺過去了,我還就不信這次咱們闖不過去,實在不行,你就寧死不從,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婚姻自由?!?/p>
蘇家跟林家的關(guān)系絕對沒想象中簡單,用林天河的話說,如果沒有蘇濤海,就沒有而今的林天河,那是過命的交情,這或許才是林天河一定要林雨慕嫁給蘇小磊的真正緣由。
見林雨慕老半天沒吭聲,楚瑤瑤有點恨鐵不成鋼:“姐姐啊,你如果在家像公司一樣強勢,其實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p>
“瑤瑤,那個人有眉目了嗎?”林雨慕不想在父母的問題上糾纏,這對于解決問題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直奔主題。
楚瑤瑤小臉一紅,道:“有了幾個人選,不過怎么想都覺得有些不靠譜,畢竟你太漂亮了,是個男人都會對你有想法,萬一解決了蘇小磊,又惹來只蒼蠅,到時纏來纏去也煩啊,萬一此人品行再差些,敗壞你的名聲什么的,問題就更大了。”
這些可能林雨慕不是沒考慮過,從楚瑤瑤語氣中判斷,要找到這樣的人難度還真不小,緊鎖眉頭的時候,她突然問道:“瑤瑤,你覺得陳牧這個人怎么樣?”
陳牧!楚瑤瑤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暈了:“姐姐,你該不會讓他假扮你男友吧?”
林雨慕也嚇了一大跳,自己怎么會蹦出這樣的話。就在剛才,自己還咬牙切齒的詛咒他怎么還不死呢,怎么會讓他假扮男友?
“說什么呢,我還沒瘋到那份兒上?!绷钟昴角弥雷樱а狼旋X的道,“我再想,就這么開除他是不是有點便宜他了?!?/p>
楚瑤瑤沒吭聲,從林雨慕的角度來看,就陳牧昨天上午的表現(xiàn),剁碎他都正常,于是義憤填膺的說道:“雖然我跟他接觸的不多,但是我可以保證,這小子絕對是渣男百分百,別人是臉皮厚,他是壓根就不要臉,別人是見錢眼看,他是把錢看的比性命還要金貴,不僅如此,他言語低俗,渾身上下都散放著流氓的氣息,像這號人物,如果不好好整整,到了哪里都是個禍害。”
楚瑤瑤的話引起林雨慕的共鳴,補充道:“除此之外,他還非常下流!”
“姐姐,將他開除是下下策,將他調(diào)進(jìn)總裁辦,做個雜工,讓姐妹們橫眉冷對將他當(dāng)驢使,讓他時時刻刻都處于工作狀態(tài),先在體能上摧殘,然后精神上折磨,你想啊,姐妹們在公司都會有不順心的事兒,一不爽都找他泄憤,也有利于咱們打造和諧融洽的辦公室文化,你說呢?”楚瑤瑤眼珠一轉(zhuǎn),提了個鬼主意。
林雨慕仔細(xì)想想,覺得這個建議非常不錯,一個大老爺們兒,整天被女人使喚不說,還遭受白眼,這種工作環(huán)境一般人估摸還真扛不住,她點點頭道:“他好像只有初中學(xué)歷,貿(mào)然將他調(diào)到總裁辦,其他員工心里會不會不平衡呢?”
初中學(xué)歷?姐姐那是高抬他,這小子壓根就一文盲。楚瑤瑤撇了撇嘴道:“姐姐,咱們是以雜工的身份將他調(diào)上來,又不是白領(lǐng),再說你看他長得,一臉匪像,不去搶銀行太可惜了,就是說將他升職到文員,員工們也不信啊?!?/p>
“那好,你看著辦吧?!绷钟昴铰唤?jīng)心的說道。
楚瑤瑤一扭一扭去了,林雨慕的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里,就在愣神的功夫手機響了,一看號碼,眉頭就蹙了起來。
“媽,有事嗎?”
“你蘇大哥從美國回來了,明天晚上咱們兩家在一起聚餐,先提前跟你說一聲,千萬不要再推三阻四了,你也不小的人了,應(yīng)該懂事,你爸的狀況非常不妙,讓他快快樂樂的走比什么都好?!笔謾C那一頭,林雨慕的母親張雨晴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
“我知道了。”林雨慕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臉色很不好看。
原本她以為蘇小磊去沒過考察市場,怎么著都要十天半個月,誰曾想他這么快就回來了,明天聚餐十有八九是商量訂婚的事兒,這個假冒的男友明天再不出場,以后也沒出場的必要了。林雨慕揉著太陽穴,一陣郁悶,現(xiàn)在到哪找那個“假冒男友”。
陳牧?林雨慕腦中突然閃過三個字,她閉上眼睛想了好久,猶豫了下,好像做了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