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一聲悶響,王濤非常勇敢的將匕首刺進大腿,鮮血很快就浸透了褲子。
“陳.....陳哥,你現(xiàn)在滿意嗎?”刺骨的疼痛讓王濤的嗓子都變了調(diào)。
“沒有?!标惸练藗€白眼。
噗通!
又是一聲悶響,王濤拔出匕首,朝大腿又扎了個窟窿,然后抬眼,可憐巴巴看向陳牧,等待著終審。
“誠意不夠!”陳牧懶洋洋的回答,心里將他罵了個半死,麻痹的,你拿刀扎自己管用嗎?就不能來點實在的?
“陳哥,得饒人處且饒人??!”王濤再也不英雄了,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陳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廢了,他們以后怎么辦?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后再有冒犯您和孫小姐的地方,你就是將我喂狗,我也沒二話?!?/p>
王濤腦筋非?;罱j(luò),見陳牧一臉不在乎,連忙扭頭看向?qū)O榮榮,邊猛抽自己耳光,邊哭的梨花帶雨:“孫小姐,你是明白人啊,你美麗善良大度,你是菩薩在世!我王濤有眼無珠,冒犯了您,可您也知道,我對你真沒惡意啊,你就看在.....就看在我是你孫子的基礎(chǔ)上,說兩句吧,我不想殘廢啊......”
孫榮榮其實早就懵了,震懵了,嚇懵了。
她實在沒想到陳牧這么給力,簡直就是內(nèi)褲反穿的超人,至于王濤最后的舉動,著實將她嚇壞了,天啊,那可是匕首扎大腿,得多疼啊。她是個善良的女孩,不想陳牧做的太絕,要知道致人重傷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萬一王濤報警,以后陳牧還有好果子吃。
她靜靜走到陳牧身邊,想了下,輕聲說道:“陳叔,你看他都這樣了,想必以后也不敢做惡,這事兒就這么算了吧?!?/p>
他以后還敢作惡的話,連勞資都要佩服他,人再蠢也不能蠢到這個份兒上不是?陳牧扭頭看向另一邊,黃毛連哀嚎的氣力都沒了,而綠毛見這邊王濤扎大腿扎的那么舒爽,耳光扇得更加給力,轉(zhuǎn)眼間,兩張臉愣是膨脹了兩倍,花花綠綠壯觀極了。
“好了好了,都停手吧?!睂τ谶@些渣滓,陳牧還真懶得收拾,他清咳兩聲,很是無奈的道,“嘰歪喊叫的,我聽了心里直發(fā)毛,將我嚇壞了怎么辦?”
將你嚇壞了?誰他媽腦子有病,以這種方式嚇人。王濤心里暗罵。
“榮榮的面子我不能不給,只是,你的誠意不夠啊,雖然我寬宏大量,也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欺負(fù)不是?”陳牧蹲下來,看著才王濤紅腫的半邊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欺負(fù)你?麻痹的,你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王濤眼巴巴瞅著陳牧,心道:神仙啊,有話你就直說,別埋汰咱們成嗎?
孫榮榮沒吭聲,現(xiàn)在她沒發(fā)言權(quán)。
“我晚飯還沒吃,就匆匆忙忙跑過來,光打車費都花了不少,恩,還有,來的路上我是心驚肉跳,脆弱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再加上剛才你們嘰歪喊叫的,讓我脆弱的神經(jīng)再一次承受超強負(fù)荷,于情于理,你都應(yīng)該拿出誠意來,給我點精神損失補償吧?!标惸琳f了一大通,盯著王濤有些扭曲的大臉,目的只有一個,趕緊給錢。
麻痹的,勞資被你整成這樣,都沒跟你提損失,你還好意思跟勞資要精神損失費?太他媽無恥了吧。
只是現(xiàn)在給王濤吃雄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反抗,一大堆手槍零件清楚無疑的表明,這個陳牧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兒蹦出來的變態(tài),別說是他,就是伏羊第一勢力——天英會見到也要躲著走,于是連忙點頭,一臉的恭敬:“陳哥說的對,精神補償肯定要給,您說個數(shù),兄弟不含糊?!?/p>
“我也不是獅子大開口的人,其實你掙錢也不容易,大家能在這里相識,也是緣分嘛。”陳牧歪著腦袋,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語氣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似的,“也不跟你要太多,給個百兒八十萬就成了?!?/p>
王濤差點沒吐血,百兒八十萬還不是獅子大開口?勞資帶著精英在西城倉庫被你虐待得不成人樣,還要賠一百萬,有這樣欺負(fù)人的嗎?
“陳哥,你給我個賬號,明天準(zhǔn)時給你打過去?!睘榱俗屪约旱耐饶_以后能利索,王濤現(xiàn)在回答的非常干脆。
“我就喜歡爽快人,當(dāng)然更喜歡聰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陳牧臉色突然一變,一股陰冷讓王濤雞皮疙瘩掉了一麻袋。
那是殺氣,貨真價實的殺氣,什么樣的人身上會有如此濃郁的殺氣?顯然,陳牧的意思非常明顯,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以后要再整什么幺蛾子,他就狠下殺手了。
“陳哥!”
陳牧拉起孫榮榮正準(zhǔn)備出門,王濤突然喊了一聲。
我靠,難道沒爽夠,想再來一次?陳牧轉(zhuǎn)過身,見王濤拖著傷腿一瘸一拐過來,很詫異:“什么事?”
“這是我的名片。”王濤將名片雙手奉上,然后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道,“今天的事是兄弟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兄弟,兄弟就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用得著的地方,一個電話,只要能辦得到,兄弟一定竭心盡力。”
“哦?”陳牧蹙了蹙眉頭,將開始跟自己稱兄道弟的王濤上下打量了兩遍,很是玩味的笑道:“你果然是聰明人?!?/p>
“謝謝陳哥抬舉?!蓖鯘柿丝谕倌?,將轎車鑰匙遞給陳牧,心里直打鼓,他是徹底服了,也是真怕了。
“天晚了,這里偏僻,陳哥開車回去比較好,當(dāng)然,我也可以讓小黑開車送你。”王濤猶豫一下,又覺得這么說不妥,接著補充,“其實應(yīng)該是兄弟將陳哥送回去的,不過......”
“你有心了?!睂㈣€匙顛了顛,陳牧朝王濤大腿瞟了兩眼,你小子這樣還能開車,早他媽成為伏羊黑道第一人了。
西城倉庫空曠地帶聽了三輛車,陳牧按了下鑰匙按鈕,唧唧兩聲后,一輛黑色的輝騰燈光閃爍。
沒想到王濤的車子竟然是輝騰,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這貨還真是會裝逼。陳牧坐在駕駛座,非常熟練的發(fā)動了汽車。
孫榮榮感到這幾天經(jīng)歷的東西比前面十幾年經(jīng)歷的還要多,其中的刺激讓她現(xiàn)在都在驚心動魄,調(diào)整了許久之后,坐在副駕駛的她方才調(diào)整呼吸,扭頭看了眼沈浩天,柔聲道:“謝謝陳......陳叔,要不是你......”
陳牧趕緊打斷她的話,很認(rèn)真的道:“你付了錢的,今天我只是進行售后維護,你沒必要對致謝,當(dāng)然,考慮到你是孫哥的女兒,關(guān)系這么近,車旅費就不找你報銷了?!?/p>
孫榮榮見他一臉嚴(yán)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嗔道:“你剛才可是勒索了王濤整整一百萬,那點車旅費自然不用報銷了?!?/p>
“什么叫勒索?我是那種人嗎?”陳牧對孫榮榮的用詞非常不滿,義正言辭的說道,“那叫損失補償,開玩笑,你是不知道那個電話打過來,我有多緊張......”
孫榮榮眼睛一亮,他剛才說什么,好像說什么非常緊張,他......他真的在乎我?雙頰沒來由的一紅,心臟跳動的頻率突然提高,不過很快她就讓自己冷靜下來,心道:想什么呢?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陳牧是你叔......
陳牧可沒注意到孫榮榮的心理變化,繼續(xù)反駁:“你以為我到西城倉庫來容易啊,他們手里的可都是真家伙,不僅有鐵棍,還有砍刀,對!還有手槍,你是不知道,其實我膽子可小了,當(dāng)時就嚇壞了,若非逼到無處可退,我能出手嗎?在你看來好像輕輕松松,你是不知道當(dāng)時我有多么恐懼,多么緊張,冒著多大的風(fēng)險,那隨時都可能致命......”
孫榮榮開始還真信了,畢竟那些兇神惡煞手持兇器的歹徒朝那里一站,是個人都會怕,陳牧又不是什么特種兵,哪見過這種場面?不過他的話怎么越說越離譜了,恐懼緊張風(fēng)險致命,這些詞兒跟你沾邊嗎?
陳牧還在喋喋不休,孫榮榮見他說的煞有介事,禁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扭轉(zhuǎn)頭來,眼波流轉(zhuǎn):“說真的,我發(fā)現(xiàn)你特別厲害?!?/p>
“這個......”陳牧頓了下,很認(rèn)真的道,“其實我也就一般水平。”
“嘴里都能跑火車了,還不厲害?”孫榮榮掩嘴笑道。
陳牧滿臉黑線,板著臉道:“好歹我也是你叔叔,是你的長輩,你不尊敬我就算了,還挖苦諷刺,沒大沒小?!?/p>
“你才比我大幾歲啊,還叔叔呢?”孫榮榮忍住笑意,第一次認(rèn)真審視陳牧的相貌,面前的男人才二十來歲,五官雖然不帥卻也端正,身上隱隱有股男子氣息頗令人著迷。
“我跟你老爸是忘年交,你叫我叔叔那是必須的。”陳牧很平靜的回道。
“你們交你們的,我們交我們的,叫你叔,我老是覺得吃虧,這樣吧,以后我叫你陳大哥怎么樣?”孫榮榮嘟起小嘴道。
陳牧搖了搖頭,很認(rèn)真的看向?qū)O榮榮,道:“還是叫叔叔自然些,因為我把你當(dāng)親人?!?/p>
孫榮榮實在想不到陳牧這么回答,凝視著他的眼眸,許久之后,她方才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