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城沒想到會有人對他下藥。墨蕭帶回一個(gè)女人到城隍廟時(shí),司徒城幾乎失去理智,墨蕭不敢多留,扔下人就離開。司徒城沒去看那女人的臉,鼻尖聞到一股習(xí)惡習(xí)ng味,卻因混亂的意識變成了奇怪的濃香。忽然,女人動了一下,抬手就是一記巴掌扇過來。
啪!
“禽獸!”
司徒城:“……”
“不要臉的東西!”
徐詩詩眼睛發(fā)紅,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失了清白,絕望過后,便是要拼死一搏的決絕,連自己身上的傷也顧不上了,下意識便是拳打腳踢。
“不要臉的混賬,我殺了你,啊!”
司徒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徐詩詩的身體狠狠按在了地上,“又是你!”
這聲音,怎么那么像司徒城?
徐詩詩紅著眼睛,定定地看向身上的人。
徐詩詩僵硬地看著他,瘋狂地哭喊起來,“混蛋!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欺負(fù)我……”
司徒城面具下的臉青筋暴起,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他嗅到了怪異的腥味,汗液從下巴滑落,滴在徐詩詩的鎖骨上。
看到徐詩詩的狀態(tài),他心里一沉,欲望減輕了幾分。
徐詩詩的手臂受傷流血,發(fā)髻散亂,滿臉淚水,衣服也被刀劃破,臉色慘白,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你……”司徒城驚異于自己此刻的冷靜,卻又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徐詩詩哭聲漸漸失控,“還不都怪你!誰讓你要在宴會上抓我的手的,誰要你偷我的救命錢的!”
司徒城臉色一黑,“分明是你偷我的東西!”
徐詩詩咬咬牙,火氣又蹭蹭地往上冒,“你在荒郊野外強(qiáng)擄良家少女!”
司徒城氣得牙癢癢,“你好好看清楚,本王連衣服都還沒解?!?/p>
徐詩詩被這句話說得一愣,下一瞬——
“??!”徐詩詩羞怒地捂住臉,“你不要臉!”
司徒城目光一冷。
“你一個(gè)官家小姐,成日往外跑,同那些小白臉拉拉扯扯,本王還比不上你。”
徐詩詩放下手,眼底猩紅,“你少胡說八道,別以為自己是廣平王,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想往旁邊躲,本以為自己躲不過,沒成想司徒城手肘一彎,如同瞬間軟了下來,竟將整個(gè)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徐詩詩驀地一怔,而后用力推了他一把,“我讓你放開!”
“嗯!”司徒城竟被輕而易舉地推了出去,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徐詩詩忽然覺得不太對,理智瞬間回?cái)n,聽到了司徒城的喘氣聲,那聲音像是帶著莫大的痛苦。
她猶豫了一下,慢慢爬到了司徒城的身邊去看,才發(fā)現(xiàn)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已然混亂失神,薄唇被咬得發(fā)紅,綢緞般的及腰黑發(fā)有些凌亂地貼著脖子,袒露的胸膛上,結(jié)實(shí)的肌肉劇烈的起伏著。
徐詩詩愣了愣,睜大了眼睛,竟忽然失笑了起來,“不、不是吧?你這是被人下藥了?”
她突然冷笑了起來,蒼白的臉色浮現(xiàn)一抹得意而輕蔑的笑意,才道:“沒想到有人竟然趕著下藥想當(dāng)王爺?shù)娜肽恢e?!?/p>
司徒城是帶兵打仗之人,身形頎長,自小請了大師傅教習(xí)武藝,不差沈腰而又長于魁梧,馴馬之術(shù)堪稱京城第一。
“你給我滾。”司徒城眼含威脅,兇狠地瞪著徐詩詩。
難得司徒城出洋相,她憑什么要走。
“我就不滾,你能拿我怎么樣?”徐詩詩繞著他走了一圈,“廣平王殿下,不知你現(xiàn)在還起得來嗎?”
司徒城幾乎咬碎后槽牙,“要?dú)⒛?,不難?!?/p>
徐詩詩冷笑,一個(gè)低頭,月華映照之下,發(fā)絲便如飛雪一般是順著肩頭滑落,又像是春紗帳旁結(jié)成的流蘇一般,遮住了司徒城的大部分視線。
她勾起嘴角,雖然狼狽,卻笑得如芙蓉一般燦爛淘氣。
“那你殺啊?!彼?。
司徒城手指輕顫,不自覺地伸手去拉她的手,卻反被按住。徐詩詩將他的手壓在頭兩側(cè),跪在他的頭頂,“廣平王殿下,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覺,舒服嗎?”
司徒城眼中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殺意,“你——”
徐詩詩捂住他的嘴巴,“這就是前幾次,你對我做的事情?!?/p>
司徒城目光冷冽,徐詩詩卻不以為意,繼續(xù)冷道:“你就這么喜歡掐人家的脖子?在暗巷里欺負(fù)女人?哈,廣平王殿下,你的格調(diào)也沒有想象中的高嘛。”
司徒城掙脫出手,徐詩詩哎喲叫了兩聲,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力氣還挺大,痛死我了?!毙煸娫娭谱×怂直凵系孽r血在他臉上劃出一條長痕。
徐詩詩瞪他一眼,“別亂動,再動我閹了你!”
司徒城眼前差點(diǎn)一黑,眼中都是殺意,“徐詩詩,你會后悔的”
徐詩詩似笑非笑地拍拍他的臉頰,“我說廣平王殿下,今日你抓來的人得虧是我徐詩詩,若是別的女子,你豈不就糟蹋了人家?”
司徒城偏過頭,不想再跟她說話,目光卻是越來越沉,沉得叫人莫名心虛。
徐詩詩卻并不心虛,她生氣了。
一個(gè)晚上,被人擄走兩次,兩次都是因?yàn)橥粋€(gè)人,她氣得簡直要瘋了。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徐詩詩硬是將他的臉掰了過來,清澈的目光里難以自抑地染上恨意,“因?yàn)槟?!?/p>
司徒城皺了下眉頭。
徐詩詩的聲音啞了一分,“因?yàn)橛腥瞬幌胱屛耶?dāng)你那什么廣平王妃,所以派人把我擄走,也帶到了這樣一個(gè)破廟……”
她的手指冰涼,整個(gè)人又忍不住顫抖,“你知道,他們有三個(gè)人,三個(gè)人!我做錯了什么?嗯?我不過就是想替自己的弟弟買藥,都是因?yàn)槟?!因?yàn)槟恪?/p>
似是藥效已過,司徒城身上的燥意竟慢慢緩和了下來。
他默了默,隨即冷笑,“你說的這些,有何證據(jù)?本王何曾偷過你的東西,倒是本王那白玉訣,難道不是你偷的?”
“你當(dāng)然可以不承認(rèn),”徐詩詩又復(fù)冷色,“不過我告訴你,若是元凱出了什么事,我會要了你的命,你皇族,沒一個(gè)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