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維銘冷不丁來一句:“你怎么不問我?”
薛央央一愣,旋即撲哧一笑。
“那啥,我不問你,你也會支持我?。 毖ρ胙脒肿煲恍?,朝著溫維銘眨了眨眼。
溫維銘裝作沒事人一樣,看向了溫彥昌和溫伯榮建議道:“大哥,三子,她說的話很對,如若明天我們讓牙婆子順利拿走了錢,日后麻煩可能不斷!”
“所以我也覺得,明天的一切就聽央央的!”
溫彥昌堅定的答應:“好,就聽央央的,能不賠錢咱們盡量不賠錢了,留下這筆銀子做什么都好,也比打水漂了強!”
薛央央便道:“回家再說,以免隔墻有耳!”
晚上回家,幾個人又吃了一頓飯后,便各自回屋準備休息。
溫維銘靠在床頭,看著薛央央點著油燈,在搗鼓她那些草藥,然后弄點往臉上敷,疼的直咧嘴。
等薛央央忙好了,扭過頭來,背著燭光的模樣差點丑到了溫維銘。
“你折騰再久,你那臉也改變不了丑!”
溫維銘毫不客氣的打擊了一句。
薛央央一點也不在意溫維銘的話,“那可說不準,日后等我臉上膿瘡好了,你可別愛上我!”
“絕不可能!”溫維銘輕吐二字,表達自己是不會愛上薛央央,他又補充一句:“你若是能治你的臉,就不會丑這么多年!”
薛央央只丟給溫維銘一記白眼:“反正,治不治好也不關(guān)你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薛央央收拾一番,又跑出去水缸折騰了兩邊后,才回了房里,躡手躡腳的睡到了炕的另一邊,不忘將擺在床頭的柜子挪動到了中間。
“這是分界線,自覺的,都不許越界!”
薛央央說完,疲倦的躺進了自己的被窩。
溫維銘嘲諷的哼了一聲:“放心,我對你,根本不會有興趣!”
薛央央咬著牙保持著微笑回應一句:“那最好不過!”然后莫名來氣的吹了油燈,房內(nèi)一片黑暗。
兩個人卻隔著一張柜子,各有心思的盯著房梁,陷入詭異般的寂靜。
良久,溫維銘忽然問了一句:“薛央央,明天的事,你有沒有把握?”
薛央央猶豫了一會,卻不想回答,直接裝睡的閉上了眼睛。
溫維銘等了半天,只等來淺淺的鼾聲,他卻難以入眠,緩緩起身走出了房間,隔了一會,又會來了,隨即還有一股熟悉的熏香味。
翌日一早,金光彌漫著整個北屯村,濃霧還未散開之時,牙婆子就帶著人,拿著一塊木板讓四五個人抬著王二麻子進了溫家大門。
溫彥昌看著那牙婆子,立即擦了擦手,放下了手中忙著的活,道:“王婆,你等一下,我這就準備銀子給你!”
牙婆子見溫彥昌拿錢那么爽快,扯著嗓子喊道:“等一下!”
溫彥昌轉(zhuǎn)身見狀,憨厚一笑:“王婆,咋啦?”
牙婆子也不客氣,招呼一聲,停在院子外面的王二麻子被幾個人抬了進來。
她起身指著故意裝病,頭上還用白布包扎著的王二麻子,“昨個我們進城去看病了,大夫說了,這病沒個二十兩看不好,所以,賠償?shù)你y子我們要漲價,不然就上官府!”
溫彥昌一聽,立即瞪大眼睛驚訝開口:“什么?二十兩,王婆你這坐地起價也太狠了吧?我們家也拿不出來二十兩銀子??!”
牙婆子冷哼一聲,眸中閃著精明:“呵呵,溫家老大,你家蜈蚣藥方掙了四十兩銀子的事情,都傳遍北屯村了,二十兩你拿不出來,哭什么窮呢?”
“趕緊的,別廢話啊,不給錢,就跟我們上官府,到時候你不僅賠錢還要關(guān)個十年八年!”
溫彥昌連忙看向了薛央央,實現(xiàn)本來是想說牙婆子她們要錢給錢,但是必須簽字據(jù),證明這件事情了結(jié)了之后,薛央央就給牙婆子他們使壞,下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毒性一旦夜里發(fā)作,雖兇猛不會致死,但是卻能讓人痛不欲生。
可是現(xiàn)在,這牙婆子一張口就變卦了,家中只有十四兩銀子左右,不夠二十兩。
溫維銘會意之后,走上前去。
“你這出爾反爾的,是不是過分了?”溫維銘是三兄弟中最高的,欣長高大,走上前后一下子遮住了大半的光線,牙婆子身上瞬間籠罩一層陰影。
“我老婆子怎么出爾反爾了,那天病情不嚴重嘛!”說完,牙婆子指著王二麻子:“現(xiàn)在你們自己看呀,人都躺著不能動了,不多要點錢,一了百了了,回頭誰管他???”
薛央央斜睨了一眼,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了一枚癢癢球飛快的彈射進了王二麻子身上。
王二麻子躺著躺著,面露難色,渾身也止不住的晃動,漸漸的憋出了汗。
溫維銘捕捉到了薛央央出手,他看向王二麻子,左等右等,突然王二麻子實在受不了了,猛然一下坐起來,“好癢好癢,這什么鬼東西啊,啊,癢死了癢死了!”
溫維銘見狀,回頭看向牙婆子,牙婆子瞬間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溫伯榮立即嚷嚷一句:“牙婆子,他不是好好的哩,你咋說他不能動了?”
牙婆子尷尬一笑,道:“這,這不知怎的突然好轉(zhuǎn)了一些,但是那傷勢也是嚴重的啊,反正你們家趕緊賠錢!”
溫維銘冷冷一哼:“好啊,去官府,我們家賠錢也認了,但是你這幾年販賣人口,那么多人能作證,相信官府那邊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牙婆子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zhuǎn)悠,看著溫維銘,又看著王二麻子自己沒出息的忍不住癢癢穿幫了,她便不客氣的催促:“算了,死窮鬼,十兩就十兩,你們趕緊給錢,我們拿錢就走人了,趕緊的!”
溫維銘瞇了瞇冷冽的眸子,又斜睨了一眼薛央央。
薛央央立即上前端著茶水,道:“大早上就趕來,先喝口水,我們這就準備銀子,稍等??!”
牙婆子見他們態(tài)度良好,懶得再計較,反正十兩銀子也是賺了!
一進了房間,薛央央瞧見他們都喝了有問題的茶水后,立即叫溫彥昌拿著銀子走出屋去遞給了他們。
牙婆子起身就要走,卻被溫彥昌攔住。
“牙婆子,這銀子給你哩,但是你要將這個這個契約書蓋上手印,那樣日后你可不能再賴我家了!”
牙婆子一聽,立即臉色難看了很多,“溫家老大,你這說的什么話,我牙婆子是那樣的人嗎?”
溫彥昌憨憨一笑,撓了撓頭:“你還是簽了吧,剛才不就坐地起價了么!”
“你……死窮鬼,花樣還挺多!”牙婆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溫彥昌后,按著印泥在契約上蓋了上去。
溫彥昌讓王二麻子和來的幾個人都一塊按下了手印,證明此事就此了結(jié),兩家不得再多做糾纏。
牙婆子一行人只得離去。
溫伯榮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走遠,淬了一頭唾沫朝著門外吐去:“這惡毒的牙婆子,真不是好東西,明天來人,可不會再給她好臉色了!”
溫彥昌看向薛央央,有些不太放心:“央央,你那方子沒事吧?不會出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