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著耳根扭過頭,哪怕知道他是帶著自己的目的,我也不得不承認,我有一些淪陷了。
顧彥深這一晚喝了很多紅酒,酒意上頭,最后回酒店的時候是我一路將他扶上樓。
等把他帶回到房間,我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索性跟著他一起摔倒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我的目光落在顧彥深微微顫抖的睫毛上,鬼使神差一般,我突然很想親吻他。
指尖在他柔軟冰涼的雙唇上摩挲流連,我忍不住朝他傾身,可就在我的唇即將吻上顧彥深的雙唇時,我還是清醒了過來。
我和顧彥深的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吃一塹長一智,我不能再在顧彥深的身上栽倒第二次。
我嘆了口氣,起身想要離開,手腕卻突然被顧彥深拽住。
顧彥深不知道什么醒了過來,目光幽深地望進我的眼底:“徐淺初,給我好不好?”
我渾身僵硬,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就在這一瞬間,我真的差一點就要忘記了顧彥深曾經(jīng)加注給我的痛苦。
他曾經(jīng)幾次三番地英雄救美,像是天神下凡一樣,將我從陰暗無光的絕望里拯救出來。
可是,也是他,無情又冷漠地拒絕了我的苦苦哀求,讓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媽媽死在手術(shù)臺上。
讓我家破人亡,幾乎毀了我的全部生活。
甚至再次相遇,他還在酒店里用那樣羞辱的方式查驗我的人格。
我掙了掙手腕,顧彥深卻攥得更緊。
“給我。”
他閉著眼,再次將這兩字重復了一遍,語氣聽起來比剛才強硬了許多。
而后下一秒,我只覺手腕上猛地一緊,他就將我拉進了他的懷里,和他雙雙陷進了綿軟的床褥里。
顧彥深的唇就附在我的耳邊,男人的呼吸聲低沉又綿長,溫熱的吐息噴灑,他低聲呢喃道:“徐淺初,我喜歡你?!?/p>
我的心臟急劇緊縮,全身的血液都跟著發(fā)熱滾燙,燒的我大腦都是暈乎乎的。
我無法抗拒這樣的顧彥深。
明知靠近他會萬劫不復千瘡百孔,依舊張開雙臂奮不顧身地去擁抱他。
窗外忽然驚起一陣悶雷,于是眨眼間,大雨傾盆而下,雨勢迅猛得好像要將天地都洗刷干凈。
臥室的落地窗也被大雨敲打得劈啪作響。
顧彥深從背后抱著我的腰肢,將我抵在冰涼的落地窗后,隨著一個挺身,他便叼住了我的耳垂。
我當即哭著嗚咽了一聲,小聲地求饒:“你慢點啊……疼?!?/p>
他嘴上輕笑著答應(yīng)了,可動作卻仿佛是被這激烈的雨勢同化了,不見縱容,反而越發(fā)緊迫,越發(fā)要命地劇烈起來。
我的求饒被他頂撞的支離破碎,往前是冰冷的落地窗,往后卻是顧彥深熾熱的身體。
什么叫做進退兩難無路可走,我現(xiàn)在才真切地領(lǐng)會到這樣的感覺有多么磨人。
顧彥深緊緊地抱著我,像是要將我融入他的骨血,我無能為力,只能隨著他的進出和動作隨他一起搖搖晃晃、起起伏伏。
我就像是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而顧彥深就是托舉著我在海面上翻涌的那雙手。
窗外雷電和雨水徹夜不停,在這喧囂之下,我和顧彥深也徹底陷入了恣意暢快的漩渦中。
一夜抵死纏綿。
這一場歡愛實在是太瘋狂太要命了,我不知道被顧彥深按著索取了多少次。
從臥室到浴室、再從浴室滾回到床上,荒唐得簡直就像是在做夢,我累的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事后顧彥深抱我去清洗,我沒撐住,直接就疲倦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