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雯雯越想越是生氣,看見趙一凡沒事人一樣站在電梯門口,她氣的快步走過去,恰好這時電梯門開了,一個頭發(fā)略有些發(fā)白,精神翟碩,有些書卷氣的老人從里面走出來,猝不及防之下,趙雯雯和老人撞了一個滿懷。
“對不起?!?/p>
趙雯雯站穩(wěn)后,連忙向老人道歉。
“呵呵,沒事兒?!?/p>
唐云濤擺了擺手,客氣的問了一句:“姑娘,你不要緊吧?”
趙雯雯連連搖頭,“我沒事?!?/p>
“那就好?!碧圃茲c了點頭,拿出電話撥通了白神醫(yī)的號碼:“白鋼啊,我到酒店了,你那個朋友在哪里啊?”
“老師,您到了?我馬上出去接您!”
白鋼放下電話,忙不迭的走出房間,王導、張浩等人,也跟著他后面走了出來。
“老師。您怎么自己就上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好下去接您啊。”
白鋼一臉的不安。
“呵呵,咱們師生之間還弄這些花架子干嘛?!?/p>
唐云濤笑了笑,說道:“我一會兒還想去拜訪一個人,咱們抓緊時間吧。病人在哪里?”他看向了王導等人。
拜訪?
聽到唐云濤的話,白鋼心里一驚,要知道,憑借唐云濤的身份,讓他說出來拜訪二字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唐教授您好?!?/p>
王導連忙伸出雙手,激動的說道:“久仰您大名了,能夠請到您這樣的神醫(yī),我家孩子的病有希望了啊?!?/p>
“客氣了?!?/p>
唐云濤笑著和王導握手。
一番簡短的寒暄客氣后,唐云濤開始了把脈,看見他將手放在王海脈搏上,屋內(nèi)眾人俱都是自覺的放低了呼吸聲,生怕打擾到他。
“老師,這孩子今年五歲半……”
白鋼在一旁主動給唐云濤介紹著王海的病情。
“嗯?!?/p>
唐云濤收回手來,仔細打量著王海的臉色,凝神思忖考慮著。
沉吟了一會兒,唐云濤開口說道:“王導,令郎的病,我懷疑是腿部經(jīng)絡原因導致的,但由于孩子太小,脈象不足,所以我的把握也不是太大,這樣吧,我開一付藥方,你拿去試試。有沒有效果,我現(xiàn)在也不敢肯定。”
王導感激的說道:“謝謝唐教授,我相信肯定會有效果的?!?/p>
“沒錯,唐教授可是我們N省的名醫(yī),您的方子肯定見效?!?/p>
張浩在一旁恭維吹捧著,不忘順便踩一下趙一凡,笑道:“剛才還有人讓王導的公子吃土治病,真是笑死人了?!?/p>
“吃土?”
唐云濤正打算寫藥方,聞言一怔,抬起頭來看著張浩,問道:“什么意思?”
“老師,是一個略懂醫(yī)術的年輕人胡亂說的?!?/p>
白鋼在旁邊笑著說道:“他說孩子的病,是富貴病,治療也很簡單,用陳壁土煎藥喝上兩劑,孩子不會走路的病就好了,這不純屬胡扯嘛,真是瞎胡鬧?!?/p>
“富貴???陳壁土?”
唐云濤一個激靈,仔細看了看中年美婦懷里的王海,問道:“王夫人,你家孩子是不是從小到大,每天都是這樣抱著的?”
“是啊?!?/p>
中年美婦點了點頭,理所應當?shù)恼f道:“海兒他從小就瘦弱,不愛吃飯,再加上有這個病,就更是只能每天都抱著了?!?/p>
“原來如此?!?/p>
唐云濤一拍大腿,“五行之中,土居中,運化流轉,有調(diào)節(jié)之職,少近土氣,五行不平,這走起路來,又怎能走穩(wěn)呢?”
王導等人聽的似懂非懂,但白鋼卻是一下子就聽懂了,臉色一變,失聲叫道:“對啊,五行不平,人失去平衡,自然走路跌跌撞撞不穩(wěn)了,原來那個小趙開的藥方?jīng)]錯??!”
“什么?”
張浩瞬間就懵了,有沒有搞錯?那小子竟然不是在胡說八道!
王導訝然不已,“唐教授,您的意思是,我家孩子服用了陳壁土之后,就會走路了?”
“等一下再說?!?/p>
唐云濤沒有理會他,而是對白鋼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小趙?那個醫(yī)生姓趙?”
“是的?!?/p>
白鋼點了點頭。心里有些疑惑,怎么好像看起來,唐云濤對這個小趙醫(yī)生很感興趣啊。
“是不是很年輕?”
唐云濤追問著。
這下子,不僅僅是白鋼,而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唐云濤對趙一凡很感興趣了。
“是的?!卑卒撪帕艘宦暎滩蛔柕溃骸袄蠋?,你認識趙醫(yī)生?”他的稱呼也由小趙變成了趙醫(yī)生。
“不認識。”唐云濤搖頭,說道:“我原本就是打算過來幫你看完這個病人以后,去拜訪這位趙醫(yī)生的,他雖然年紀輕輕,但醫(yī)術卻是相當了得。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竟然是錯過了?!?/p>
拜訪?
張浩驚碎一地下巴!有沒有搞錯?唐云濤竟然說的是要去拜訪趙一凡?
一般情況下,但凡是說拜訪,必然是對要見的人佩服、尊重,才會說拜訪,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話,大多數(shù)人都會是說去做客或者見面。
這趙一凡到底是什么身份?就連唐云濤這種專家教授都說要拜訪?
“哎呀,這么說來,剛才趙醫(yī)生說的是真的了!”
王導懊悔不已,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愧疚的說道:“倒是我看他年紀輕輕,以為他是在信口開河,沒有當回事兒!”說著,他看著唐云濤,遲疑的說道:“但是唐教授,為什么我家孩子的病,需要用陳壁土煎湯這種偏方來治療呢?我還是不太明白。”
白鋼沒有吭聲,但也是等著唐云濤的解釋。
“是因為……”
說了一半,唐云濤停了下來,說道:“算了,還是讓趙醫(yī)生給你們解答吧,畢竟,方子是他開的,我來解釋不合適?!?/p>
“對對對!”
王導也醒悟過來了,忙不迭的說道:“咱們還是讓趙醫(yī)生來解釋吧?!彼麑σ荒樸卤频膹埡普f道:“張導,你快點給趙醫(yī)生打電話,請他回來……算了,還是我去找他吧,希望他沒有走遠?!?/p>
“趙一凡,你呀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羅馬假日酒店門口,趙雯雯連珠炮似的抱怨著:“來之前和你說好好的,你千萬別亂說話,你非不聽,這下子可好了,別說是給我個有臺詞的角色了,我這臨時演員能不能保住,還是兩碼事兒呢!”
“誰告訴你我亂說了?”
趙一凡看著她懊惱的樣子,忍不住樂了,說道:“我說的才是真正治療王導家孩子病的藥方,你不懂就算了?!?/p>
“是是是,我不懂,就你懂,行了吧!”
趙雯雯氣不打一處來,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你給人家出餿主意,吃土治???我活這么大了,還是第一次聽說吃土能治病的,你也真敢說?!?/p>
“唉,我這次算是完了?!?/p>
趙雯雯嘆氣,神情低落的說道:“王導可是港島著名的導演,他的片子有很大的影響力,我還想著在他面前露個臉,留個好印象,回頭讓張浩幫忙說幾句好話,盡量爭取一個有臺詞的角色呢,現(xiàn)在可好……”
話還沒有說完,她的電話就響了。
“是張浩!”
趙雯雯一怔,旋即醒悟過來,瞪著趙一凡說道:“趙一凡,你看看,這前腳剛出門,后腳張浩就打電話準備罵我來了!”
遠處一輛出租車駛來,趙雯雯正揮手間,突然身后響起一個聲音:“趙雯雯,趙醫(yī)生!”
回過頭來,趙雯雯看見張浩連奔帶跑的沖出酒店,大聲的喊著:“等一下,等一下?!?/p>
趙雯雯有些心虛,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不解,不就是趙一凡隨口說了一個吃土嘛,也沒必要追出來吧?
“好你個雯雯,怎么不接我電話啊?!?/p>
張浩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臉責怪的看著趙雯雯,笑道:“怎么著?生我的氣了?”
趙雯雯呆住了,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張浩沒有沖自己發(fā)火,反而話語間,還是笑呵呵的?
“趙醫(yī)生?!?/p>
沒有顧上理會發(fā)呆的趙雯雯,轉過頭來,張浩臉上的笑容,燦爛的猶如盛開的鮮花一般,豎起大拇指,夸張的對趙一凡贊道:“神醫(yī)!神醫(yī)!您可真是當代神醫(yī)??!”
哐當一下,趙雯雯驚碎一地下巴!這是什么情況?
趙一凡乜了一眼前倨后恭的張浩,皺了皺眉頭,也不理他。
“趙醫(yī)生,這個,剛才是我誤會了您,在這里我給您賠禮道歉了?!?/p>
張浩看見趙一凡不理自己,登時就慌了,一開始他以為趙一凡不過是個說大話,吹牛逼,什么都不懂的醫(yī)生而已,沒有想到,人家那是真人不露相啊,王導兒子的病,就指望趙一凡給治了。
這樣以來,趙一凡就變成了王導的恩人,自己得罪了王導的恩人,在劇組里面,能有自己好日子過的嗎?
想清楚這點以后,張浩自然是忙不迭的跟著王導下來尋找趙一凡兩人,希望能夠得到趙一凡的原諒。
“趙醫(yī)生!”
王導從酒店走了出來,略一張望,看見趙一凡等人,快步走了過來,一臉歉意內(nèi)疚的對趙一凡說道:“對不起趙醫(yī)生,剛才是我誤會您了,希望您別放在心上!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好嗎?”
趙雯雯的下巴,又一次驚碎在地上!
張浩對趙一凡道歉就已經(jīng)讓趙雯雯無比吃驚了,眼下王導又對他道歉?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沒什么誤會不誤會的?!?/p>
趙一凡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我也是看令郎可憐,才那么隨口一說,至于相不相信,采不采納,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王導。”
“對不起趙醫(yī)生。”
他越是這么隨意,王導就越是覺得內(nèi)疚,趙一凡不像是白鋼,白鋼可是之前就付了一定的診金才請來的,而趙一凡卻是沒有收取任何診金,王導誠懇的說道:“請您務必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另外,我其實對于小兒的病,還是有些一知半解,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兒,所以還要麻煩趙醫(yī)生給我解惑的。”
“就是,趙醫(yī)生,您好歹也給我們解釋解釋吧?!睆埡圃谂赃呝r笑的說著。
趙一凡看了張浩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你是什么人,我需要向你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