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興奮地大叫起來:“翻倍了,翻倍了。三十兩變六十兩。天哪,難怪人家說賭場里來錢快。這才一頓茶的功夫。就賺了三十兩。”
梅思洛像個(gè)小猴子,在案臺旁蹦蹦跳跳,嘴里大喊:“姐夫真棒,姐夫真厲害?!?/p>
梅思思就很靦腆了,她拉過許延的手,幫他按摩起來,暖酥酥地說道:“相公,你好厲害呀。我好崇拜你呀?!?/p>
許延心中美滋滋的,得意地?fù)P起了下巴,拍拍胸脯道:“都說了,我可是扳手腕冠軍?!?/p>
奎老頭把錢給大家分了,從自己的錢袋里抓了一把紋銀,丟在青石桌上,笑道:“幫我贏了這么多,該賞?!?/p>
鄭氏眼疾手快,把那把銀子抓在手里,數(shù)了數(shù),笑意更濃,聲音極大地吆喝道:“謝謝奎大爺?shù)氖畠少p錢??鬆斈烧媸谴蠓?。不愧是三橫境界的高手?!边@話喊的有一股子風(fēng)塵女子的味道。
被她這番恭維,奎老頭摸著胡子,心中一萬個(gè)舒坦。
那些押柳無畏贏的人,都開始埋怨起來。
“他娘的,老子押了五兩紋銀,他竟然輸了。”
“我也押了五兩。我還以為三橫境界的有多厲害呢?沒想到竟然連一個(gè)一通境界的人都扳不過。真是倒了血霉了?!?/p>
……
柳無畏心中十分憋屈,從懷中再摸出一兩紋銀,丟在桌子上,沖許延喊道:“再比一場。”
許延懶洋洋回道:“客官,沒這個(gè)必要了吧。剛才的比試已經(jīng)分出了高下。你單臂的力量大概在三百斤左右,比我還是差了點(diǎn)。再比一次,你還是會輸?shù)??!?/p>
柳無畏卻不這么想,他感覺自己和許延的力量差不多。
之所以失敗是因?yàn)樽约狠p敵導(dǎo)致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咬牙堅(jiān)持,勝利一定是屬于自己的,他對自己的耐力十分有信心。
三橫境界和一通境界比雖然在力量上沒什么優(yōu)勢。但是耐力和精神力,都遠(yuǎn)超一通境界的人。這是在長年的高品級武技修煉過程中,鍛煉出來的。
“少廢話,再比一次。你這規(guī)矩上寫了,每個(gè)人都可以比試三次?!?/p>
許延咧嘴一笑,無奈道:“既然有人上趕著送錢,我自然不會拒絕。”他把鄭氏手中的那一大包銀子拿過來,遞給奎老頭,說道,“前輩,就麻煩你再當(dāng)一次司判。這次,我全押。還是賭自己贏?!?/p>
奎老頭打開袋子數(shù)了數(shù),總共是七十兩紋銀。
許延一下注,柳無畏也不甘示弱,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丟給奎老頭,說道:“這金葉子價(jià)值一百兩紋銀,我押自己贏?!?/p>
奎老頭很無語,斥道:“柳無畏,你昏了頭了吧。這金葉子是云圃主的,可不是你的。你敢拿他的錢賭博,云圃主知道了可饒不了你?!?/p>
柳無畏道:“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guān)?!?/p>
這一次,大家下注都很猶豫,實(shí)在是許延和柳無畏都太自信了。一個(gè)給自己押了七十兩。一個(gè)給自己押了一百兩。方才的比試,許延從最開始就被壓制,翻盤在一瞬之間,感覺上有點(diǎn)運(yùn)氣的成分。兩人的實(shí)力半斤八兩。
見大家討論來討論去,都不怎么敢下注。許延故意放大了音量,對梅思思說道:“多給我捏一捏左肩膀,全靠這只胳膊贏錢?!?/p>
柳無畏聽到這話,稍一尋思,眉頭一擰,接話道:“憑什么非得用左手來比試?剛才你用的就是左手,我下意識也用左手和你比試了。正常人都是右手的力量更大。這一次,咱們得用右手來比。”
許延笑道:“規(guī)矩就是這樣。你要想跟我比,必須用左手。”
柳無畏指著牌匾道:“你這上面只寫了交一兩紋銀,就可以參加比賽??蓻]寫必須用左手?!?/p>
許延趕緊拿起了筆:“忘了寫,忘了寫,我給加上?!?/p>
柳無畏一巴掌拍在青石桌上,粗眉倒豎,起身斥道:“好大的膽子,跟本大爺賭斗也敢隨意改規(guī)則?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身后的一眾賭客也說道:“一次用左手,一次用右手,這才公平嘛。攤主,你這臨時(shí)改規(guī)則,可不厚道啊。”
許延訕訕點(diǎn)頭:“怪我,怪我,是我沒把規(guī)矩寫清楚。那好吧,咱們就用右手比,不過我剛才下的注可不算數(shù)了?!彼焓志拖氚涯瞧呤畠杉y銀錢的包給拿回來。
柳無畏將他攔住,沉聲道:“下了注哪有反悔的道理?”
許延道:“柳前輩,剛才我是以為用左手比,才敢押這么多錢?,F(xiàn)在換了右手,就得重新下注才行呀?!?/p>
柳無畏冷笑:“你當(dāng)這里是你家呀?下了注,這錢就不是你的了。黑市里,壞了賭規(guī)的人,會受到所有賭場的追殺。梅家人是不會追究的。你可別逼我對你動手啊?!?/p>
奎老頭賊精賊精的,一看許延被抓到了軟肋,連忙附和道,“確實(shí),下了注就不能反悔了?!彼贸鲆徽X丟在青石桌上,說道,“我押一百兩,押柳無畏贏?!?/p>
柳無畏冷目看去:“這次比賽,是我和許延兩人的賭斗,不接受其他人下注。”
現(xiàn)在這局面,擺明了許延必輸無疑,他正好單吃許延那七十兩。
奎老頭可不會如他所愿,指著自己的錢袋子,陰惻惻笑道:“你也說了,下了注就不能反悔。我的錢袋子已經(jīng)在賭池里了。你要我再抽回來就是違反賭規(guī)。難不成你想遭到所有賭場的追殺?”
“你……”柳無畏啞然無語。
奎老頭很會做人,自己來撿便宜,不忘了帶上其他賭客,拿起鑼敲了起來:“我給大家十息的時(shí)間下注啊,十息之后封盤,過期不候。”
一眾賭客沸騰了,這是明擺著的贏錢的機(jī)會,誰都不會錯(cuò)過。一時(shí)間紛紛“慷慨解囊”,不多時(shí),就在青石桌上堆了一大堆紋銀。全部都是押柳無畏贏的。押錢的越多,每個(gè)人賺的就越少。不過,這下三層的藥奴本就沒什么收入,能賺幾兩銀子也是好的。
鄭氏面如死灰:“完了,全完了。七十兩紋銀就這么打水漂了。”
梅思洛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盯著桌上的銀子,嘴巴張得老大,大概是從來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梅思思的注意力始終放在許延身上,她心中十分安定,絲毫不慌。
從許延讓她幫忙捏肩那一刻起,她就察覺到了。
那種提高嗓音,讓所有人都聽到,暴露自己軟肋的做法,太不合常理了。
在她眼中,許延心思縝密,處變不驚,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cuò)誤的。
“相公他……好像是在坑人?”
十息過后。
奎老頭敲響了封盤的鑼,一統(tǒng)計(jì),押柳無畏贏的,總共有五百兩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