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淞心海微瀾,初云訣,那是踏足御劍逍遙的初步門檻。
一旦領(lǐng)悟,亦能足不沾塵,日行千里。
雖不及真正御劍之飄逸迅猛,但在外門弟子里已是足以傲視群雄。
然而,理性終壓下了那份癡妄。
一縷聲音,在他心湖中反復(fù)回蕩,“速離此地,猶疑何為?”
“存命為先!”
誠然,若與師姐并肩,二人對抗三目飛蛟的勝算渺茫。
慮及師姐修為超凡,最終結(jié)局不過是葉淞慷慨赴死,師姐負(fù)創(chuàng)遁走。
葉淞豈愿早隕,魂消于這惡臭漫天的蘆葦澤中。
他高喝:“孽畜,勿要猖獗,待吾亮出秘技,定叫你粉身碎骨!”
豪言猶在耳畔,卻轉(zhuǎn)身疾馳,不作絲毫遲疑。
“師姐,勿責(zé)吾輩,畢竟你技高一籌,應(yīng)能全身而退?!?/p>
葉淞自語低喃,意欲減輕心中的愧疚。
言罷,他一氣奔出蘆葦澤,方駐足喘息。
自認(rèn)脫險之際,背后卻響起令人心悸的“沙沙”之音。
非蛇蟲所能,略經(jīng)風(fēng)霜的葉淞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首,幾乎魂飛魄散。
三目飛蛟赫然在后,雙眸如炬,緊緊鎖定了他。
“咄!”
“爾這……無恥之徒……卑鄙宵??!”
恐懼令葉淞語塞。
他即刻拔足狂奔,未及逃離數(shù)丈,便覺頂上烏云壓頂。
緊接著,三目飛蛟凌空而下,截斷了他的生路。
“爾竟能飛天?”
葉淞恍然大悟,飛蛟之名由此而來。
想必是先前引天雷激怒了它,致其窮追不舍。
“孽畜,還想報仇?有本事便來戰(zhàn)!”
葉淞擺出一決雌雄的姿態(tài),惹得飛蛟怒火中燒。
飛蛟大嘴一張,舌信吞吐,猛然撲來。
“劍來!”
葉淞伺機(jī)而動,青光劍一閃,刺向其頜下,以為是其弱點(diǎn)。
豈料青光劍瞬彎如弓,未能破其鱗膚分毫。
逃命要緊,葉淞無奈之下,再啟亡命之旅。
三目飛蛟緊隨其后,二者距離未減,葉淞處境危矣。
正當(dāng)天蛟再度騰空,欲取葉淞性命之時,一抹青芒掠過葉淞眼前,直逼孽畜。
“青霜劍!”
葉淞感到周遭寒氣彌漫,青霜劍所過,空氣凝霜。
黃階絕器之威,駭人如此!
樓蘭御劍凌空,迎向三目飛蛟。
一串細(xì)微的聲響后,青霜劍破開了飛蛟腹部,鮮血如泉涌。
成功矣!
樓蘭關(guān)鍵時刻,洞穿了飛蛟的鱗甲。
同時,葉淞驚覺,原來師姐已悄然突破元嬰境界!
“師姐,你……”
樓蘭輕盈落地,手持一株異香撲鼻的靈草——大蛇奇藥,此行之目的達(dá)成。
葉淞因此收獲系統(tǒng)賜予的龍鳳回春丹與玉露丸各一。
“葉師弟,吾突破元嬰之事,還望歸宗后勿泄露他人?!?/p>
樓蘭言辭溫和,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yán)。
“另,感謝你方才的英勇,非你吸引飛蛟注意,吾難覓此草。”
“危急關(guān)頭,倒也可靠!”
葉淞訕笑,未料自己的狼狽逃竄,在樓蘭眼中竟顯得英勇無比。
“咳咳……男兒大丈夫,自當(dāng)前鋒,怎可對默默孽畜示弱?”
“吾乃頂天立地之硬漢!”
葉淞厚顏?zhàn)钥?,樓蘭對其好感倍增。
夜色已深,二人決定夜宿飛龍渡,明晨再返圣靈宗復(fù)命。
一番惡戰(zhàn)后,葉淞疲憊不堪,幸虧小師妹晨間贈予的半只燒鵝,正好充饑。
“師姐,你也來點(diǎn)兒?!?/p>
葉淞分食燒鵝,二人在破屋席地而坐,共餐。
“師姐,這大蛇奇藥有何妙用?”
“值得如此涉險?”
樓蘭答:“僅能言其能愈心魔之疾,于無須者,不過草芥?!?/p>
言語間,葉淞覺察其言未盡,另有隱情。
不難猜,宗內(nèi)必有人患心魔,是以需大費(fèi)周章尋此奇藥。
“外人途經(jīng)此地,求宿飛龍渡,望行個方便。”
門外低沉之聲突現(xiàn),令葉淞心弦緊繃。
他下意識望向樓蘭,后者同樣神情嚴(yán)峻,緊握青霜劍。
來者能在無聲無息間逼近,顯然非凡人。
樓蘭言:“道途多舛,保持距離為宜?!?/p>
示意葉淞戒備,來者顯然非友。
靜默片刻,一股巨力轟塌小屋。
葉淞與樓蘭早躍窗而出,此刻對來人發(fā)起了攻勢。
彼乃一襲黑斗篷之人,面容隱于暗影,身材修長,微駝,周身透著土腥。
“嘭!”
交鋒瞬息,葉淞手中青光劍被震斷。
另一邊,樓蘭同樣未能占優(yōu),每劍皆在對方預(yù)料之中。
“老朽今只求大蛇奇藥,不愿多造殺戮,二位速交,以免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