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顧延是姐弟戀，他追了我五年，我才答應跟他在一起。
他說，喜歡我情緒穩(wěn)定，穩(wěn)重溫柔。
可后來，他出軌了。
“老女人就是玩不開，阮黎再漂亮也三十了，臉上長細紋，身材也沒以前好?！?/p>
“現在看她都下不去手，像老媽子，比不了外面年輕女孩子，又純又會撩……”
1
顧延又晚歸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
凌晨兩點，他在床邊看了我一會兒，拿了衣服去了另一個浴室洗澡。
水聲彌漫，我站在浴室門口，聽見他跟人打電話。
“她最近想要孩子了，但我根本不想碰她?！?/p>
“她是長得漂亮，但女人過了三十歲，感覺身上都有味兒，我一靠近她就想吐?！?/p>
“不像外面的小姑娘，又野又香又帶感的?！?/p>
要不是親耳聽到，我都不敢相信，在他眼里我竟然這么不堪。
他還是那個曾經說會永遠愛我的顧延嗎？
我忽然想起來，我們已經兩個月沒夫妻生活了。
顧延最近很忙，頻頻加班出差，很多次他回來我已經睡著了。
他說怕我等他累，叫我自己先睡。
我還以為他是因為體貼我，卻原來是怕我纏他，不想碰我。
很快，顧延洗完澡回來。
他一上床，立刻就背對了我。
黑夜里，我睜開眼睛，猛然發(fā)現顧延已經很久沒抱著我睡了。
以前他每晚都要抱著我，緊緊地纏在我身上。
他說，不抱著我睡不著。
果然，男人都是騙子。
旁邊很快傳來綿長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我輕輕坐起來，從他枕邊拿到了他的手機。
顧延的手機密碼是我的生日，當初之所以這么設，是他要給我的信任。
而我也確實信任他，從來沒有查過他的手機。
點開微信，最上面的頭像是一張二次元動漫圖。
點進去，密密麻麻都是兩個小時前的聊天內容。
對方發(fā)了張穿吊帶睡裙的照片給顧延，鎖骨上的吻痕毫不知恥地呈現著。
她說他剛走，她就想他了。
顧延的回復很露骨，兩人字里行間尺度都很大，簡直令人作嘔。
今晚顧延給了我接二連三的驚喜。
那個曾經在我面前連說話都會臉紅的男人，在別的女人面前，竟然這么沒下限。
我點進對方的朋友圈。
她的封面是十指緊扣的兩只手。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顧延。
他的食指上有一道小小的疤，是當初為了保護我被酒精燈給燒的。
我心臟有些麻木，繼續(xù)往下翻。
她朋友圈的內容很豐富，最新一條是上個禮拜六。
她曬了一張合影跟一條5200的轉賬記錄。
照片里女孩妝容精致，笑得很甜，手里捧著一束花，邊上還有男人的身影入鏡。
沒拍到臉，卻欲蓋彌彰。
配文：我想他在今天陪我，他就排除萬難來到我身邊。
我想起來，那天是七夕，顧延原本說要陪我過，我定好了餐廳，他卻臨時接到通知要出差。
所以出差是假的，陪情人才是真的。
我保存了證據，然后才重新躺下。
一夜無眠，快到天亮時才勉強睡過去。
2
迷迷糊糊的，我被顧延吻醒。
睜開眼看見他放大的臉，一下子就想到昨晚他跟那女人調情的話，頓時一陣反胃，直接推開了他。
顧延皺了下眉，因為被打斷了興致而不高興。
怕他發(fā)現異樣，我說，“你上班要遲到了。”
“就知道老婆最在意我了?！鳖櫻訉櫮绲卦谖夷樕嫌H了一下，“最近太忙了，等忙過了這一陣，我們去度假?！?/p>
顧延離開后，我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思緒飄回了大學時期……
認識顧延，是在暑假社團實踐課上。
他跟我分在一個組，去山里寫生。
夜里帳篷里鉆進了一條蛇，所有人都嚇得尖叫，是顧延徒手抓了蛇，還險些被咬。
回校后，我時不時跟顧延偶遇，每一次他都會很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叫我學姐。
直到有一次，我?guī)Т笠恍律鰧嶒?，有新生記錯操作步驟，導致酒精燈著火。
是路過的顧延，在火焰朝我竄過來的時候，推開了我，也因此傷到了手指。
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他吃飯，他卻跟我表白。
說那些偶遇都是他刻意制造的，說他在大一的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
我拒絕了他。
他比我小了三歲，男生總是比女生更晚熟，我并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可顧延沒放棄。
我畢業(yè)后實習，時常加班到很晚，他會來公司樓下接我，再把我送回家。
周末也會過來給我做飯，收拾屋子。
我好幾次告訴他，我跟他不可能的。
他也就是笑笑，“我就是想對你好，你不接受我也沒關系?！?/p>
五年的時間，我到底還是動搖了。
我以為，這樣深情的愛意，會持續(xù)到我們老。
可是結婚也就兩年而已，他就變心了。
上午，我去了顧延的公司，在樓下大堂的咖啡廳里坐了三個小時。
從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電梯。
在外人看來，我能和顧延在一起，是我高攀他了。
他年輕，工作很有前途，而我每天待在家里，是靠他在養(yǎng)我。
可事實卻是，我一直在經營我的事業(yè)，也從不用顧延養(yǎng)。
他確實說過，會養(yǎng)我。
幸好我一直認為，情話再好聽，也不能喪失自我。
現在我是業(yè)內名氣不小的漫畫家，我所掙到的錢給了我底氣，也同樣給了我面對婚姻破碎的勇氣。
電梯打開，顧延跟一個女孩子從里面出來。
昨晚手機里，他倆約好了一起吃午飯，所以我才會過來守株待兔。
也確實沒讓我失望。
兩人去了不遠處的西餐廳，女孩全程挽著顧延的胳膊，十分的招搖，半點都不顧忌會撞見同事。
要知道，我是參加過顧延公司的聚會的。
站在餐廳外，我透過落地窗，清楚地看見他倆的互動。
女孩靠在顧延懷里，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激動地撲過去親他。
兩人很快親在一起，旁若無人，過來送菜的服務員都不好意思看他們了。
我故意給顧延打電話，他隔了好一會兒，才結束親吻接起來。
“老婆，怎么了？”
3
“沒什么，就想問問你中午吃什么。”
“跟同事一起點外賣了，老婆，你要乖乖吃午飯，別讓我擔心你?！?/p>
掛斷電話，我看見他低頭去哄人，那樣子像極在我身邊的時候。
果然，男人一旦撒謊，就是這么臉不紅心不跳的。
大概是因為心虛，當晚顧延破天荒的準時回家。
我坐在陽臺上畫畫，他說，“今晚去外面吃吧，我知道一家西餐廳――”
我直接打斷他，“不用了，我吃過了?！?/p>
“是不是又吃的泡面，那東西沒營養(yǎng)，對皮膚不好，你不怕變老變丑啊?！?/p>
我停下筆，靜靜地看向他，“你覺得我變丑變老了？”
意識到我情緒不對，顧延連忙笑著摟住我的腰，哄我，“怎么會，我老婆永遠年輕漂亮?！?/p>
我敷衍地笑了笑。
顧延忽然湊過來親我，帶著濃烈的情欲。
我不知道他怎么就對我又有興致了，可臟了的東西，我不想再碰一下。
“別鬧了，我還有工作?！?/p>
顧延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是我連續(xù)兩次拒絕了他的求歡。
這是以前的我，從來沒有過的。
“老婆，我怎么覺得你這兩天對我很冷淡啊?！鳖櫻釉囂街鴨栁摇?/p>
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于是說，“沒有啊，就是這期的稿子催得急，我有點累。”
顧延信了，大概也是覺得，我那么愛他，怎么可能發(fā)現呢。
沒一會兒，他接了個電話，走到玄關處穿鞋。
“公司那邊有急事，我過去一趟?！?/p>
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起初我沒接，斷線后沒一會兒，它又打了過來。
我接起來，對面卻不說話，剛準備掛斷，就在手機里聽到了顧延的聲音。
“寶貝，不是說買了新的睡衣嗎？換上給我看看?！?/p>
女孩嬌嗔道，“哥哥不是說今晚回家陪老婆嗎，怎么又來找我了？”
一陣曖昧的喘息聲。
顧延聲音低喘，“不是你打電話來勾我的嗎？一會兒可別哭著求我?！?/p>
在這個女孩兒身上，顧延騷話多，花樣也很多，就像是解放了天性。
所以和我在一起的他，是有多壓抑本性，才會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這么釋放。
強忍著惡心，我錄了音。
之后，我找了私家偵探，幫我盯著這對出軌的男女，收集證據。
我也順利知道了那女孩的名字。
葉珍珍，跟我和顧延是校友，大四還沒畢業(yè)。
兩人是在幾個月前的校友會上認識的，之后就一直保持著往來，直到兩個月前，顧延第一次夜不歸宿。
他們去開房了，也是從那天起，顧延開始變得不愿意碰我。
好幾次顧延騙我出差，其實都是帶葉珍珍玩去了。
他陪她看演唱會，帶她去香港購物，動用關系把葉珍珍弄進公司實習。
甚至，還幫她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我的生日快要到了，顧延張羅著要給我過生日。
我很遺憾地告訴他，我要出差。
“出版商那邊有點事，我得去一趟，正好就是我生日那兩天?！蔽乙荒樳z憾地說。
“沒關系，工作重要，等你回來我給你補過?！鳖櫻影参课摇?/p>
可我卻在他的眉宇間，讀出了一絲雀躍。
4
我知道，顧延原本要帶葉珍珍出去玩，結果想到我生日，就反悔了。
惹葉珍珍生氣。
呵，難道我還要感謝顧延選了我嗎？
既然這么喜歡出軌，我就幫他們一把，給他們助助興。
等到了出差那天，顧延送我到了機場。
他前腳離開，我后腳也跟著離開機場，在市區(qū)找了個酒店住下。
顧延也確實沒讓我失望，出了機場就直接去找葉珍珍鬼混。
一直到了晚上，葉珍珍主動給我發(fā)了張照片。
她站在我家的浴室里，鏡子照出她身上的睡裙很眼熟。
是我買的和顧延的情侶睡衣。
我氣得手都在發(fā)抖。
原以為顧延至少有點底線，不會把人帶到家里，可沒想到，真的是我高估他了。
我打開手機里的監(jiān)控軟件，把今晚的視頻全都下載下來。
家里的攝像頭很早前就壞了，一直沒換。
正是因為如此，顧延才敢把人直接帶回家，就在攝像頭底下就難耐不住，連進臥室都等不及。
但他不知道的是，早一星期，我就把監(jiān)控給換了。
顧延還是不了解我。
我是愛他，但我從來都不會失去自我。
在他出軌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婚姻就走到了盡頭。
第二天是我的生日，顧延被葉珍珍纏著，沒記起來給我發(fā)一條消息。
當晚，葉珍珍又給我發(fā)了張照片。
照片是她靠在顧延肩膀上，跟顧延的一群哥們兒聚會。
緊接著，她發(fā)來了一條挑釁的信息。
“沒想到姐姐這么沉得住氣，都這樣了，真能忍?！?/p>
我扯了扯嘴角，挎上包，出門。
顧延，不知道等會兒見到我，你會是怎樣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