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自己不能看,可是視線卻仿佛定格,移都移不開。
都說他們兩個八年沒有同框,其實(shí)不是。四年前他們見過一面,爆發(fā)了有史以來最嚴(yán)重的一次爭吵,他摔門而去,她爛醉如泥。
思緒回到那時,黎素嬈的頭腦瞬間清醒,臉上輕微的觸動盡數(shù)收回。她淡淡的移開目光,看向喊她的徐凝婉,“阿姨這是去赤道了?”
徐凝婉家境極好,家族生意遍布海外,徐凝婉父母常年奔波在各國。徐凝婉從小隨著父母游走在世界每個角落,見到的,都是各個國家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豐富的閱歷和見識讓徐凝婉心性開朗又豁達(dá),但天有不測風(fēng)云,俞夫人在國外時意外落水,為救妻子,不擅水的俞先生拿命救回了俞夫人,但俞夫人得知丈夫?yàn)榫茸约憾?,選擇了自己結(jié)束生命。
徐凝婉那年十六歲,還未成年,在了解之前,俞夫人就將徐凝婉托付給司寒晏的爺爺奶奶,也就是司曜遠(yuǎn)的父母。
徐凝婉在顧家生活了兩年,后來徐凝婉一成年,司曜遠(yuǎn)就迫不及待的和她舉辦了婚禮,一年后司寒晏出生,從那時起,徐凝婉每一年都用兩個月的時間,去國內(nèi)外各個貧困地區(qū),盡自己的力所能及做一些善事,從她十九歲到今年五十歲,三十一年時間,從未間斷。
一個從小被父母寵、結(jié)婚后被老公和兒子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可以為了骨瘦如柴的兒童和重疾病的災(zāi)區(qū)患者做任何事,這份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黎素嬈佩服。
徐凝婉聽到黎素嬈如此說,著急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黑了很多。”
黎素嬈有聽到陰影處傳來輕笑聲,她嘴角微動,只將視線落在一臉期待和忐忑的徐凝婉身上,“沒有,比兩個月前黑了一點(diǎn)點(diǎn),是這里燈光太暗了?!?/p>
徐凝婉察覺司寒晏的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她們這邊,于是跟黎素嬈和鄭荷昕以及瀾伊打了聲招呼就慢騰騰的挪到了司寒晏身邊。
黎素嬈笑笑,復(fù)將視線落在直播上。
司寒晏坐在工作人員準(zhǔn)備的沙發(fā)上,眼角余光落在右前方的筆直背影上。
這身衣服,他再熟悉不過,唯一不同的,只是曾經(jīng)腳上的白色運(yùn)動鞋換成了裸色高跟。那年梁導(dǎo)將這身裝扮的她帶到公司,驚艷了所有人。
“梁導(dǎo),我罷演。”他記得自己這樣說的。
梁導(dǎo)跳起腳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爸演,我要是能請來你爸我還用你?”
那時候的司寒晏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你看看你給我找的女主角?!?/p>
“怎么了?”梁導(dǎo)哼唧,“這么好你還有什么可挑的?”
“就因?yàn)樘昧?,”司寒晏皺眉嘀咕,“人家要是有男朋友怎么辦?”朝夕相處八個月,他一定會愛上她。事實(shí)上早在之前一次見面,他已經(jīng)一見鐘情了。
意識漸漸回籠,司寒晏看著黎素嬈精致絕美的側(cè)臉,沒法忽視剛進(jìn)門對視的一瞬間她眼角的淚。
如今再看到那些片段還是會哭嗎?
拍攝捉奸那場戲時,黎素嬈挺著很大的假肚子,哭了一次又一次。后來回到賓館,黎素嬈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問,“司寒晏,那你以后會愛上別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