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使力喲?
楚葭伊勉強(qiáng)扯出一絲微笑:“沒事啦,手腕稍微有點不適罷了?!?/p>
胡碧柔急切追問:“怎么會手腕疼?你受傷了嗎?是誰對你下手的呀?”
楚錦音低垂著眼簾,雙手搭在膝上,靜靜等待楚葭伊的說辭。
楚葭伊偷偷瞄了楚錦音一眼,輕輕搖頭道:“是我的錯啦,前段時間做了點小錯事,媽媽就讓我抄寫《女誡》作為懲罰,所以手腕就這樣了。”
胡碧柔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看見那被細(xì)致包扎的手指,驚詫之余,怒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
僅僅是抄書就能傷成這樣?難道楚家的正房夫人對楚葭伊太過嚴(yán)苛了嗎?
楚錦音與楚葭伊曾經(jīng)的親密,難道只是虛假的表象?
一想到楚葭伊作為偏房之女,在楚府所承受的正室壓迫,胡碧柔的怒火就越發(fā)熾烈,特別是看到楚錦音那仿佛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更是火上澆油!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諷:“伊兒啊,你大概是出生時迷路了吧。要是我媽媽的話,絕對不會這么對待偏房的女兒的。只有心眼小、嫉妒心重的正室大娘才會做出這種事呢。還好我家媽媽不是這樣的人,我家的弟弟妹妹們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哦?!?/p>
楚葭伊斜眼看向楚錦音,正要說話,一陣清脆如鈴的笑聲打斷了她。
少女的聲音悅耳動聽,笑聲開朗明媚:“確實是這樣呢。尚書夫人的內(nèi)宅管理可是有口皆碑的,尚書府里哪會有偏房女兒因為犯錯就被處罰的事情呢。如果我家媽媽也能這么能干,再加上有這么乖巧的偏房妹妹,那該多讓人省心呀。”
胡碧柔的怒氣頓時減弱,但臉色卻凝固了起來。
楚錦音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稱贊起了她的母親?
胡碧柔怎能聽不出楚錦音話中之意,楚葭伊受罰,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她自己的問題。
胡碧柔眉宇間微皺:“犯錯?那你倒是說說看,伊兒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錯,才至于此?別告訴我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錯,否則你媽媽的名聲受損,可跟我沒關(guān)系哦。”
但如果是真的大錯,那么楚葭伊就是在刻意隱瞞,利用她!
楚葭伊暗暗咬了咬牙,楚錦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言善辯了?
按理說,她應(yīng)該因為胡碧柔的話感到憤怒,與之爭論才對!
胡碧柔提高了聲量,吸引了周圍貴婦千金的注意,她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好奇著這位偏房小姐是因為大錯還是正室的苛待。
胡碧柔目光灼熱,期待著楚錦音的解釋。
而楚葭伊在眾人的審視之下,如坐針氈,強(qiáng)忍著不去看楚錦音。
指甲幾乎嵌入手心,她意識到今天自己似乎棋差一著。
楚錦音輕輕一笑,見楚葭伊手足無措,知道她已無計可施,心中頗為得意。
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楚葭伊還能不能抽出時間去和戰(zhàn)亦裴卿卿我我呢?
或許可以吧,就算楚葭伊無意,戰(zhàn)亦裴對楚葭伊那癡情的眼神,肯定會主動貼近她的。
楚錦音用溫柔細(xì)膩的聲音說道:“崔姑娘真是讓錦音為難呢,都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雖然我這個偏房的妹妹不太懂這些禮數(shù),但我還是清楚的。我們就此打住,免得讓大家笑話,更不想因此給家里的姐妹帶來不好的名聲。”
她輕輕掃了一眼楚葭伊包扎得略顯夸張的手指,對胡碧柔說:“崔姑娘不必太過擔(dān)心啦,只不過是抄寫《女誡》十遍,這算不得什么嚴(yán)厲的懲罰?!?/p>
家庭丑聞?
什么樣的家丑能讓楚葭伊的名聲受損呢?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zhuǎn)向楚葭伊,眼中帶著幾分玩味。
這位偏房小姐真是不懂分寸,竟然把內(nèi)宅的事情拿到大庭廣眾下來談?wù)摗?/p>
實在太有失體統(tǒng)了。
“我就奇怪了,不就是抄十遍書嘛?她的手怎么就成這樣了?我還以為是挨了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