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的話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引/誘著我隨他沉淪。
他話音落罷,俯身便再度吻住了我,唇瓣被吻得發(fā)痛,舌尖也在追逐纏綿中被吮得發(fā)麻。
我整個人坐在鞋柜上,雙腳離地,唯一的著力點就在沈拓攬著我腰肢的那只手上。
掙扎抗拒的姿態(tài)逐漸潰敗,我緩緩放軟了身體,主動地承受著沈拓給予我的歡愉,甚至反客為主地主動討好沈拓。
那一夜,破敗的倉庫里,沈拓在窗外寒涼的月光下,慵懶半倚靠著墻壁,朝我歪頭一笑。
那淡淡的一抹笑容出現(xiàn)在他常年冷若冰霜的臉上,就像是遮天云層悄然現(xiàn)出的一線天光,讓我此后幾天都魂牽夢縈。
我不敢標榜自己是一個多么自重自愛的女孩子,我知道我不配用這個詞。
當時為了媽媽/的手術故意接近沈拓時,走投無路之際我也動過用身體去勾/引他的齷齪心思。
但在和許言讓交往的那么多時日里,哪怕再意亂情迷,我和許言讓也止步在了親吻。
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我的第一次會交給誰,他會心疼珍視我的初次,溫柔卻又強勢地占有我。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不帶一點愛憐和喜歡的追求欲望。
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我指尖發(fā)顫地摸上沈拓衣領處的紐扣,輕輕一勾,扣子就開了。
可就在我想要繼續(xù)往下的時候,沈拓卻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
半晌,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流,沈拓輕嘆口氣,放開了我。
我淚眼朦朧地仰頭看著沈拓,就見沈拓單手扶額,半晌無奈道:“哭什么,好像我在強/暴你一樣?!?/p>
我頓覺羞愧地低下頭,抿著唇不住在心底小聲罵自己總是在關鍵時候壞人興致。
喬墨子……你怎么這么不爭氣,上次臨陣當逃兵,這次也還是死性不改。
你哭什么哭,委屈什么?
我強忍著想哭的那股勁,半晌才抬頭看向沈拓。
鼻音都被逼得粗重了幾分:“……對不起,對不起沈先生?!?/p>
沈拓眼睫微垂,眼底的情緒復雜得我猜不出來。
我以為他又會對我一通數落,甚至已經默默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想卻聽到了一聲悶笑。
聲音很輕,可此時此刻只有我們兩個人,便顯得莫名清晰。
“喬墨子。”
沈拓的語氣染上些許的無奈,他微微瞇眼,彎腰捧起我的臉頰,問道:“怕我?”
我搖頭如撥浪鼓,他一挑眉尾,了然道:“那就是不想我碰你?”
“原來喬小姐所謂的道謝就只是嘴上說的好聽,一點誠意也沒有?!?/p>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以后也不用再來了?!?/p>
我當即啞然,險些又當著沈拓的面哭了出來。
“不是的……”
我哽咽著搖頭,急忙伸手抓住沈拓的胳膊,沈拓身形一頓,卻沒掙脫我。
看著沈拓決絕的背影,我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滅頂的絕望和無助。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并不想和沈拓橋歸橋路歸路,自從那一夜綁架事件結束后,我每晚都會夢到沈拓救我的那個場景。
我明白的,我來這里是因為我想問他那晚有沒有受傷,又為什么突然不去上班。
我分明是因為……因為想見他,所以才來這里找他的。
咬緊牙齒,我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開口道:“……我沒有不讓你碰我,沈拓,我只是不想這樣和你上/床?!?/p>
“沈拓,如果你現(xiàn)在真的想做這種事,睡我能讓你開心起來,我躺平了任你為所欲為?!?/p>
可不是這樣的,哪怕從進門到現(xiàn)在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我也能夠感受得到。
——沈拓的氣壓很低,他不開心。
我頭一次當著沈拓的面直呼他的全名,喊出口的那一瞬間我就意識到我完了,什么叫越描越黑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沈拓半晌沒有回應我,我只能感覺到掌心下,他胳膊上的肌肉都微微繃緊了。
可下一秒,沈拓卻轉身將我扯進了他的懷里,將我擁入了懷中,像是要將我融入。
“……沈、沈先生?”
我愣住了,一動也不敢動,沈拓的反常舉動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就松開了我。
“會做飯嗎?”
他突然開口,卻將話題拐到了一個牛馬不相及的領域。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半晌才迎著他的目光,頭皮發(fā)麻地點了點頭。
“那去做飯吧?!?/p>
“……啊?”
沈拓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眉心微蹙:“喬小姐來道謝就是空手而來,什么也不用做嗎?”
“……”
我好像大概明白了沈拓的用意。
沈拓說完就徑直轉身離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見他轉身的瞬間,嘴角分明是上揚的。
“沈先生!”
眼看沈拓要上樓,我趕緊叫住他:“那你要吃什么,有什么忌口?”
沈拓站在樓梯上挑了挑眉,旋即像在五星級酒店一樣報出了一溜我聽都沒聽過的菜名。
我聽得頭暈眼花,趕緊打住他,望向他的眼神不知不覺有些幽怨。
沈拓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旋梯扶手,半晌低眉笑了。
只回了我簡簡單單兩個字:
“隨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