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啊,怎么回來這么晚,天氣冷了,可別涼著?!敝心昴腥松锨?,幫宋靜怡提行禮。
“駿叔,路上下雪,火車晚點了?!彼戊o怡說道,又指著旁邊的張塵,“這是我以前的學生,張塵,就是幾年前的那個文科狀元,剛從外面回來。”
“呦!是狀元郎啊!”
宋駿一愣,幾年前他們縣里出了個高考狀元,那可是山溝里飛出的金鳳凰。
不過宋駿一打量,頓時瞇起了眼睛,閃過一絲凌厲,這小子一副混混模樣,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該不會犯了什么案子,回來避風頭的吧。
宋駿是安陽縣的警察局長,別看他啤酒肚大,這幾年過得安逸,拳腳功夫都荒廢了,但查案辦事的那份敏銳,卻練得爐火純青,像張塵這種小賊,一眼就看出來了。
“呵呵,宋叔叔好?!?/p>
張塵一臉的討笑,宋駿的眼神,他也一眼看明白了,暗道臥槽,還是趕緊跑路吧,哪敢奢望去宋靜怡家里過夜了,萬一被抓進局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宋老師,我先走了,今晚去村里王叔家?!?/p>
張塵連忙就走,為走得更快,他甚至奢侈的叫了三輪車。
老縣城里,連出租車都很少,大多還是以前舊式的電動三輪。
“張塵,你等等?!彼戊o怡叫住了張塵,“你剛回來,遇到麻煩記得給我打電話?!?/p>
“哦,知道了,謝謝老師。”張塵應了一聲,上車走了。
不過見三輪車離開,宋靜怡才反應過來,這家伙還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卻一口答應,分明是敷衍她,想到這里,宋靜怡沒好氣的跺了跺腳。
城南鎮(zhèn),位于縣城的南邊上,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坐三輪花了二十幾塊,張塵忍不住心痛。
小鎮(zhèn)也還是老樣子,平時人很少,只有趕集的時候才熱鬧一下。
張塵找到一家雜貨店,買了雨傘和手電筒,準備走夜路。
他家在王家村,距離鎮(zhèn)上有十多里遠。
幾年前,鄉(xiāng)下掀“要致富先修路”的口號,村里都修了小公路,但只是泥鋪的,一下雨,小公路就有些泥濘,不過還算平坦。
十點多,張塵趕到了王家村,看到村里依稀的燈光,讓張塵感到莫名的激動,回家了,雖然家里什么也沒有,但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似乎在外面吃的苦頭,這一刻都眼煙消云散,整個人都輕松了。
與縣城相比,村里的變化算是很大,好多人都蓋了新房。
這幾年的鄉(xiāng)下人,有勞力的都出去打工,而打工賺了錢,也沒去城里買房,都是自己回鄉(xiāng)下蓋房,也算是響應國家的新農(nóng)村政策。
張塵找到自家的房子,手電筒照亮,是一座舊時候的土瓦房,幾年沒住人,風吹雨打的,房子已經(jīng)殘破不堪,瓦片也掉了不少,張塵忍不住觸景傷感。
別人都是賺了錢回家蓋新房,而他出去幾年,卻是落魄回來,這種心酸,忍不住眼睛濕潤了。
“師父,我回來了?!?/p>
張塵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他這一脈的傳承,其實不是普通的鄉(xiāng)下道士,而是道士的一個小分支——趕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