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傾傾是第一次進(jìn)宮,心中難免害怕,所以就一邊走一邊向她介紹著皇宮中的景點。
可是一直走到了正殿前,大門前站著兩位公公,一位走過來,尖聲尖氣的說道“云大人,請跟奴才走?!?/p>
白傾傾跟在身后,本想和云澈一起走的,可是卻被另一位攔了下來。
“是白姑娘嗎?”那名公公臉上的笑容很是讓人心生別扭。白傾傾點點頭。
“請跟奴才往這邊走。”看著云澈遠(yuǎn)去的背影,白傾傾猶豫了一下,跟著那位公公走了。
誰知,走去的地方越來越偏僻,甚至連花草樹木都是已經(jīng)干枯的,白傾傾不免心中生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敢問公公,這是誰也見我?”
那公公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哪來的那么多廢話?!?/p>
態(tài)度完全和剛才恭恭敬敬的模樣相反,白傾傾不免心中生氣,自己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的架子,連一個小小的公公都敢仗勢欺人的這樣和自己說話。
在一處偏僻的小亭中,白傾傾見到了要見自己的人,果然是她。
可是現(xiàn)在的婉兒已經(jīng)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婉兒判若兩人。
那時的她一身落魄,可是眼前的女子一身雍容華貴的衣裙,頭上珠光寶氣,氣勢凌人的躺在一個軟榻上,身邊竟然有四個婢女在那里服侍著。兩個捶腿,一個捏肩,還有一個居然在喂婉兒水果。
白傾傾站在那里,婉兒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白傾傾冷哼一聲,“婉兒啊婉兒,想不到你現(xiàn)在過的如此自在?!?/p>
“大膽,居然敢直呼娘娘的名諱!”身邊的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刺得白傾傾耳朵生疼。
完全不理會那個公公的厲聲呵斥,白傾傾直接走到了涼亭下,坐在一個石凳上。
“大膽,沒有娘娘的允許誰讓你坐下來的!”涼亭下的那個公公看起來身份不低,身上穿的都是錦繡的衣服。
白傾傾抬頭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的娘娘都沒有說話呢,你在這里叫喚什么,難道你比你們的娘娘權(quán)利還大嗎?”
一聽這話,那名公公趕緊跪了下來,渾身發(fā)抖的對著婉兒說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娘娘恕罪啊?!?/p>
婉兒看了白傾傾一眼,剛來就給自己下馬威啊這是,看著跪在一邊渾身顫抖的公公,婉兒擺擺手,“起來吧,你說的對,待會兒自己去領(lǐng)賞吧?!?/p>
那位公公立刻就換了臉上害怕的表情,頭磕的更猛了,“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再站起身的時候,那位公公的胸脯都挺了起來。
白傾傾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婉兒沒有說話,白傾傾也沒有搭理她。
良久之后,婉兒揮手退了一干下人,湊到白傾傾身邊低語“你難道就不奇怪我為什么讓你來嗎?”
白傾傾可沒有時間去隨便猜測別人的心思,在她的心中能讓自己關(guān)心在意的只有云澈一個人,所以白傾傾對婉兒的話視若無睹。''娘娘,你既然叫我來,肯定是有你的意思,我只要聽著就行了,何必多問呢?"
''姐姐真是好膽量,處變不驚啊。''婉兒淡淡的說道。
白傾傾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對于婉兒那些虛情假意的話,自己真是不屑作出回應(yīng)。''娘娘,你有什么事情還是只說吧,何必拐彎抹角假意客套一番,難道你不累嗎?"
''姐姐,你何必如此冷漠呢,好歹我們也是姐妹一場啊。''婉兒面上可憐兮兮的模樣我見猶憐,但是白傾傾卻是明白她的一切都是裝的,裝給身邊的人看,顯示她的柔弱,以博得別人的憐憫之心。
可是還沒有等到白傾傾的回話,婉兒就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姐姐,你可知道我現(xiàn)在的生活實在是讓我有些無奈,吃的是珍饈,喝的是美味,穿的是綾羅,踩的是綢緞,可是姐姐你呢,你在云相府過得怎樣?"婉兒的臉上是淡淡的詢問,但是白傾傾看到的卻是鄙視,在婉兒的眼睛中是嘲笑白傾傾的眼神。
白傾傾不再言語,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婉兒以為她是在羨慕自己,更是顯擺似的在白傾傾面前展示自己的華貴。
白傾傾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到''娘娘,你若無事,我就走了。''
看到她面色不善的樣子,婉兒打心底里開心,終于,自己比過了白傾傾。
輕輕的再靠在軟榻上,婉兒目光注視未知的遠(yuǎn)方,既然婉兒已經(jīng)入宮,軒轅夢秋將擇日正式封自己為妃,那對婉兒來說是一個機(jī)會。
滿心得意的站起身,婉兒的本意就是想要向白傾傾炫耀自己現(xiàn)在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可是看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婉兒也不再向她說些廢話。
“再過三天就是婉兒的冊封大典,姐姐你一定要來湊湊熱鬧。”
白傾傾無言以對,徑自站起身走了。
看著白傾傾那不可一世的背影,滿滿的透露出的驕傲,婉兒心中就氣憤,白傾傾她到底是哪里來的這份自信!
白傾傾與云澈坐馬車一道回去的時候,云澈在馬車上道出軒轅夢秋宣自己進(jìn)宮就是為了三日后的冊封大典,婉兒要被封為妃了。
白傾傾無語,這件事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沒想到云澈接下來的話,卻讓自己心中產(chǎn)生了疑惑。
原來軒轅夢秋的意思是,想讓白傾傾作為婉兒唯一的娘家人,提前去宮中守候婉兒。
此事看來并沒有什么異常,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和婉兒單獨相處,不知道婉兒又會出什么法子想要陷害自己。
但是白傾傾沒有放在心上,在這個凡間,能難倒自己的人還沒有出生了,淡然一笑,白傾傾欣然答應(yīng)。
三日之后凌晨,宮中的馬車停在宰相府的門前,白傾傾還是一身白紗裙衫出現(xiàn),靜若天人。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走著,白傾傾面無表情。
直到皇宮中婉兒的寢宮前,一切看上去都風(fēng)平浪靜。
走進(jìn)去以后,偌大的宮殿兩側(cè)低頭站著幾位丫鬟下人,白傾傾站在大門內(nèi),卻沒有一人來搭理自己。
隨意的在里面走動,在偏殿中傳來人聲躁動的聲音,白傾傾走了進(jìn)去。
剛剛到偏殿門口地方,一個急匆匆出來的丫鬟手中端著盤子,卻直直的撞到了白傾傾的身上,盤子中是一碗玫瑰花汁,愣是灑滿了白傾傾一身,在白裙上開出了一朵嬌艷的花朵。
婉兒轉(zhuǎn)身,沒有說話,她在等著白傾傾發(fā)怒。
丫鬟嚇得立刻跪在地上求饒,表情痛苦,滿臉淚水。
白傾傾并沒有在意,在這個大喜之日,這樣看起來卻是挺漂亮的。
“你起來吧。”沒有多話,白傾傾直接從丫鬟的身邊走過。
誰知,那丫鬟居然一下子直直的撞到了偏殿的大門上,白傾傾與婉兒還有一眾丫鬟都驚呆了。
婉兒吃驚的捂住嘴,半晌,開口“姐姐,就算這個小丫頭不小心把你身上的衣裙弄臟了,你也不必這樣狠毒的打她吧?”
白傾傾卻沒有過多的解釋,冷冷道“我沒有碰她。”
“噗”那小丫鬟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在偏殿的丫鬟下人都吃驚的瞪著白傾傾,不敢相信看似如此貌美的女子居然做事如此狠毒。
看著那個丫鬟,白傾傾不明所以,自己明明沒有碰她,怎么會摔的這么厲害?
那丫鬟在地上匍匐前進(jìn),爬到白傾傾的身旁,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鮮血染紅了白傾傾的衣裙。
“姑娘,姑娘饒命,我真不是不是故意的?!鄙砗笫锹娱_來的血跡,看起來恐怖,猙獰。
白傾傾無語,只是心中明確一件事,自己什么都沒有做,看了一晚臉上得意的婉兒,白輕輕相信,這一切都是婉兒故意設(shè)計的。
婉兒見此,開口,道“算了,算了,我相信姐姐一定是無意之舉,你們先把她帶下去吧,今日可是我的大喜之日,怎么這么晦氣的見到血了呢!”
兩名公公架起那丫鬟走的時候,她還在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姑娘饒命。
在白傾傾眼中,這真像是一場鬧劇。婉兒自編自演的在自己的大婚之日上演的鬧劇。
冷冷的看了婉兒一眼,隨即,開口,道“你讓我來是做什么?”
其實婉兒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現(xiàn)在的白傾傾在這里也算是多余的,便什么也沒有再說,讓白傾傾自己出去轉(zhuǎn)悠吧。
反正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還不如出去,在這里,會看到一些人不高興的。
御花園也被布置了一番,看起來十分的喜氣。
直到太陽灑出第一道光線,所有大臣與云澈才走進(jìn)了皇宮之中。
見到云澈時他也是一身正裝,遠(yuǎn)遠(yuǎn)望去,渾身散發(fā)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微風(fēng)吹拂起身后的長發(fā),宛如不小心落入凡塵的仙子,淡漠,安靜。
白傾傾一時看迷了眼,挪不開腳步。
云澈淡淡的一笑,走到白傾傾的身邊,“你怎么在這里?”
“婉兒正在梳妝打扮,我來也是沒有什么事做,就出來看看這個所謂的皇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