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著出了這林子,再來問本尊。”
鳳墨夜冷清的聲音淺淺響在她的耳畔。
他絢麗的紫色長袍迎風飛揚出無盡神秘,就那么突兀的消失在雪地間。
瀾若君心有所感的起身,整理了一下,飛快的朝著山林中走去。
“轆轆,轆轆……”
馬車在雪地上滾過,碾出一道道深痕。
一隊人馬穿著勁裝,身上手上都拿著武器,小心的行走在林間。
為首一個中年人方臉寬額,眼眸深邃。
在他身后,跟著一男一女。
三人走的很近。
還有十幾個人統一服飾的男子跟在他們的身后,身上都寫了一個大大的傲字。
忽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右邊的樹林中傳來。
“爹?!饼R柏金手中的長刀一緊,立刻看為首的齊博誠。
齊博誠止步揚起右掌,前進的隊伍立刻停止。
齊柏月沖著身后一人揚了揚手:“趙良,去看看?!?/p>
趙良朝著林子邊靠近,還未近身,砰的一聲,一個黑影就從林子里面冒了出來。
趙良一驚,迅速拿起刀直接劈了過去。
“噗嗤……”
鮮血飛濺,灼熱的血液撒了那人一臉,同時“咚”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砸在了雪地上。
齊柏金定睛,就見被劈成兩半的灰色尸體砸在了前方。
“是死狼!”
“狼不會獨自出沒,這林里的狼向來狡猾,大家都小心點!”齊柏月說著手腕一抖,一條鋼索一般的長鞭就落在了她手上。
眾人精神都是一緊,小心的想要過去查看。
忽然,“砰”又一只狼尸砸了出來。
齊博誠和齊柏金對視了一眼,齊柏月皺眉:“那邊是不是有人在殺狼?”
她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影閃電一般沖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一驚,齊柏月的長鞭下意識的就抽了過去。
長鞭帶著巨大的勁風,眼看著就要抽中那黑影。
只這一下,必然皮開肉綻!
可是眼看著長鞭就要打在身上,那身影忽然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了一下。
呼嘯的長鞭從她的腰間襲過,未能傷她分毫!
眾人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這一鞭的攻勢如此迅猛,上面又帶著一定的玄力,這人竟然能躲開,這力量肯定是在齊柏月這個入玄境之上!
難道是真玄境?
齊柏金拉住了還要沖上去的女兒,打量著落下身形的來人。
血水黏連的長發(fā)下,那一張臉坑坑洼洼的,糊滿了干涸的暗黑色的血液。
像是被腐蝕過一般,慘不忍睹。
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結痂傷口,更是令人望之生寒。
只是,盡管那張小臉猙獰至極,但一雙如黑夜星子般的雙眸,卻讓人望之挪不開視線。
清澄透亮,熠熠生輝,散發(fā)出勃勃生機。
讓人不由的想到這張臉曾經是怎樣的傾城!
這樣的美人,又是經歷了什么,怎么會只身出現在這里?
瀾若君此刻心情不太美好。
她循著那神秘男子所指往深林中去,但深林太大,她一時間無法確定藥草在哪里,還遇到了狼群一番苦戰(zhàn)
齊博誠定神正要開口詢問,就見一個傭兵從遠處快步跑了過來。
“團長,那邊死了十九只灰智狼,全都是被利刃刺穿要害死的。”
眾人一愣,有些不信。
灰智狼靈智極高,一般真玄境遇到狼群都不能全身而退!
更何況這什么利刃刺穿致死,這是在搞笑?
齊博誠聞言,立刻看向了瀾若君的腰間。
一把普通至極的匕首正在別在那里,寒光閃閃。
眾人也看到了,看向瀾若君的目光不由的就帶了些畏懼。
“是你殲滅了整個狼群嗎?”齊柏月瞪大了眼,驚詫地看著瀾若君。
瀾若君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話,轉身欲走。
齊博誠忙擋在了瀾若君的面前:“我們是邱瑞國傲戰(zhàn)傭兵團,在下是團長齊博誠,剛才小女柏月冒犯,還請姑娘見諒?!?/p>
瀾若君心中一動,原來是低級國邱瑞國。
這東溟大陸的國家一般按照高中低三等劃分,而玄力則分為——初玄境、入玄境、真玄境、靈玄境、地玄境、天玄境……
這低級國的玄力最高等級就是真玄境。
若到了靈玄境自然會去中級國,因為要繼續(xù)修煉玄力的話,只有中級國或者以上的高級國能提供足夠的修行保障。
原主所在的曜日國正是高級國中位列前三的大國,里面的玄力境界更高。
想不到瀾箬雨將自己帶到這么偏僻的地方。
不過越是偏僻越是不容易找到,即便日后東窗事發(fā),有人想來營救也晚了。
只是她仔細感知過,原主身體的血肉跟一般人并無異樣,當初的玄力也是一般,并非天才根骨。
瀾箬雨為什么要說她的血肉是好東西,還可以入藥呢?
瀾若君心中想著,面上卻是極其冷淡的沖著齊博誠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齊博誠連忙抬腳,再次攔住了她,急切道:“如今天色不早,我們正要安營扎寨,我看姑娘這一身風霜,不若留下來稍作歇息,休整好了也好趕路?”
齊柏金臉色一變,連忙走過去低聲:“爹,你這是做什么,咱們這趟所求甚大,這女人來路不明,誰知道……”
“閉嘴?!饼R博誠瞪了齊柏金一眼,轉頭一臉真摯的看著瀾若君。
瀾若君目光輕慢的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齊博誠的臉上:“你想讓我加入你們的隊伍?”
竟是一眼就看穿了齊博誠的目的。
眾人聞言立刻看向了齊博誠。
齊博誠也不再繞圈子,笑的坦然:“我看姑娘能力非凡,我們這趟任務有些麻煩,所以想請姑娘幫忙,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你請不起我?!睘懭艟曇羝届o。
“爹,咱們這么多人,就算那聚靈獸實力強悍,也不見得能逃脫,何必找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幫忙!”齊柏金惡狠狠地瞪了瀾若君一眼,更是惱火的看向齊博誠。
這女的分明是看不起他們!
他們何必再跟她客氣?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后脖頸子涼颼颼的,仿佛正有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
他“啊”的驚呼了一聲,直接向后退去。
結果腳下不穩(wěn)直接摔倒在地,形容狼狽。
瀾若君看著他眸子微瞇,唇角勾起冷笑:“嘴巴這么臟,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