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又一次接觸到了容家,又想起了太多以往的事,所以她突然有了一些,想要調(diào)查當(dāng)年真相的想法。
不,這種想法并不是最近才有的。
當(dāng)年容珩和她一起外出,兩人在外發(fā)生了車禍,容珩當(dāng)場身亡,唯一活著,甚至幾乎沒有受到太大損傷的她,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覺得那件事跟她有關(guān),不管是間接的還是直接的,所有人都覺得是她害死了容珩。
但身處其中的沈南意很清楚,那場車禍疑點諸多,而且她也明白自己什么都沒做,她明明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只是她離開容家這么多年,連生存都困難,更別提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真相。
而且沈家突然破產(chǎn),她驟然之間成為孤兒這件事,同樣存在不少問題。
既然有機會了,她一定不能放過。
沈南意的沉默,讓容景眉間皺起一個小土包,下顎角線條緊繃,滲透著冷冽。
“沈南意,如果有一天在庭上碰到我了,我可不會因為我們之間認識就給你開后門,或者說,你最好祈禱沒有任何把柄落在我手上?!?/p>
沈南意回過神來,嘴臉勾了一下,要笑不笑的:“我知道?!?/p>
畢竟他們從小到大都不合,更何況在他看來,自己還害死了他的弟弟。
“你放心吧,我要錢不會去做違法犯罪的事,高低我也算是一個律師啊,不過只是想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一點,是你自己說我住的地方跟個豬圈一樣?!?/p>
“好,你想要錢我可以答應(yīng)你,每個月給你50萬,但相對的,從今往后你要隨叫隨到,這段關(guān)系什么時候結(jié)束也是我說了算,能做到嗎?”
沈南意卷起臉側(cè)半干的發(fā)絲,眼波流轉(zhuǎn):“審判長大氣,那我就不客氣?!?/p>
容景那邊輕笑出聲,眼眸幽深滿是暗色。
他們這段見不了光的關(guān)系就這樣定下來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沈南意被鬧鐘叫醒。
睜眼發(fā)現(xiàn)時間還早,沈南意半瞇著眼睛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下網(wǎng)上的消息。
不得不說,溫朵朵為了墨言也真是挖空心思了,不僅把人撈出來,還用了些辦法,壓制了網(wǎng)上的一些輿論。
接下來,墨言只要在短時間內(nèi)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再過一段時間,大家就會把這個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不會再有人,提起任何他們不想聽到的內(nèi)容。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外面?zhèn)鱽砟缘穆曇簦骸澳夏?,時間不早了,要起床吃飯了去上班了?!?/p>
沈南意有些作嘔。
這種貼心他一直都有,就是現(xiàn)在越看越覺得沒意思。
起床拉開,房門,沈南意依靠著門框做出剛剛睡醒的模樣:“謝謝阿言叫我起床?!?/p>
墨言微微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快速洗漱了吃早餐吧?!?/p>
看著墨言離開,沈南意臉就垮下去了,第一時間回房間洗臉。
望著鏡子里滿臉水漬的自己,沈南意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她繼續(xù)這樣跟墨言演戲,能維持多久不發(fā)作?
但現(xiàn)在如果突然提出要分手,遭人詬病的人只會是她,她的名聲本來就夠難聽了。
不行,還得再等一等,等到她把證據(jù)都查出來才行!
到了事務(wù)所沈南意才松了口氣,正好在門口看到事務(wù)所的老板,也就是她的上司司徒秉。
司徒秉西裝革履,帶著近視眼鏡,但并沒有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反而溫和,氣質(zhì)儒雅。
總而言之,沈南意對他印象非常不錯。
“老板早。”沈南意彎著眼角跟他打招呼。
男人推了一下鏡框,也露出溫和的笑容:“早。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p>
沈南意晃了晃腦袋:“和平常一樣啊?!?/p>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值得她開心的,那大概就是容景打過來的50萬了。
眼光下這張臉格外顯然,美目中皆是碎光。
司徒秉正在開口,眸光一閃,視線落在她頸側(cè),瞳色陡然暗淡下去。
“之前聽說了一點你未婚夫的事,都還沒來得及問你兩句,你未婚夫的事似乎就已經(jīng)解決了,所以你現(xiàn)在這么高興,是因為你們婚期將至了嗎?”
沈南意眨了眨眼睛,輕輕一笑:“誰知道呢,在還沒有確切的結(jié)果之前,不管什么事都會有意外發(fā)生?!?/p>
“哦?”
司徒秉似乎起了一些興致:“這話聽起來別有深意?!?/p>
“以后就知道了。我得先走了,不然就趕不上打卡了,可不能因為跟老板聊天,就判定我今天遲到?!?/p>
司徒秉看她已經(jīng)急沖沖跑進事務(wù)所,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顯現(xiàn)出幾分縱容來。
按照剛才她自己的說法,看樣子她和墨言的婚禮會有些變故,恐怕是肇事逃逸還有隱情。
如果是這樣……
“老板,早。”
又一個打招呼的聲音傳過來,司徒秉微微點頭,雖然依舊維持著幾分溫和,但也有著些許疏離。
來人名叫馬躍,比沈南意早一年來事務(wù)所實習(xí),現(xiàn)在也算是成為了一名正牌律師,但他能力一般,雖說是前輩,卻輕易就被沈南意的光芒掩蓋下去了。
其他人他招惹不起,但剛剛來事務(wù)所實習(xí),并且毫無背景的沈南意,正好是他可以打壓的目標。
只是他隱約發(fā)現(xiàn),老板對沈南意的態(tài)度有些與眾不同。
“老板剛才是在跟沈南意聊天吧,說起來,自從沈南意進了事務(wù)所之后,很多事都是老板親自帶的,真是讓人羨慕?!瘪R躍滿含深意的開口。
司徒秉眼角一利,略帶警告的開口:“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作為律師,不要一葉障目?!?/p>
馬躍低下頭,藏起了不悅和不甘。
忙碌了一整個上午午休的時候,沈南意才能夠松口氣休息一下,看到多年如一日的好閨蜜發(fā)了幾條短信過來。
“你讓我?guī)湍悴橘~的東西,估計還要費些時日,你還是不要繼續(xù)委屈自己了,實在找不到借口就來我家住幾天?!?/p>
“容老爺子生日的時候,我聽說你去過了,怎么沒聽你提到過要去?說起來,你之前都是避開這件事的,這次不會是有誰特地讓你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