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城,錦堂宴會。
霍奕手持高腳杯,聽到短信的響聲,卻并沒有拿出來,只是輕輕摩挲著口袋里的手機。
站在霍奕身旁的孟鶴感受到霍奕的心不在焉,輕笑道:“不如拿出來看看?!?/p>
霍奕看了他一眼,拿出一看——
“想你了。”
來信人沒有備注。
孟鶴瞧見,笑道:“幾年沒見,魅力不減當(dāng)年啊。”
此話一出,圍在兩人身邊的其他人,便笑著附和道:“霍奕從初中就有人追,當(dāng)年如果不是夏家大小姐跟瘋狗似的,占著霍奕,只怕追的人更多?!?/p>
話音剛落,一個人卻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還什么夏家大小姐,早就被人玩透了!”
幾個不明原因的看了過去,問道:“怎么回事?”
霍奕也瞧了過去,眼眸黑黝黝的,不悲不喜。
那人只以為霍奕也好奇,更加興致勃勃的解釋道:“夏家五年前被檢舉偷稅,夏家老頭子被抓住,事情最終落實后,夏家破產(chǎn),夏家老頭子自殺了,夏韻大哥入獄了,夏韻為了錢,進(jìn)了煙云會所,待了半年時間!”
“煙云會所……”聽到這四個字,眾人都曖昧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煙云會所是繡城最大的娛樂場所,什么都囊括,建立會所的人是裴川,裴家家大業(yè)大,沒人敢查到他的頭上,進(jìn)入會所都是會員制,非富即貴。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在里面工作的人,都必須自愿。
有些人在外面是君子,進(jìn)到里面卻變成了惡魔。
而煙云會所最出名的就是調(diào),教人。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那人眼神充斥著色,欲,笑瞇,瞇的說道:“夏韻別的不說,長得確實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而且有身份有氣質(zhì),我就不信裴川那變態(tài)忍得住——”
可話沒說完,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聽到有人在討論我是個變態(tài)?”
眾人回頭,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身后站了一個男人。
男人容貌俊美,眉眼精致到無可挑剔,身穿一身銀白色西裝,一雙狐貍眼晴笑瞇,瞇的看著幾人。
除霍奕外,眾人都變了臉色。
特別是剛才說到裴川的男人,身體哆哆嗦嗦,“裴,裴川?”
裴川笑意更深,道:“你好驚訝的樣子,我以為你是故意說給我聽得呢?”
男人趕緊解釋:“怎么會這么會,我,我只是一時嘴快……”
裴川盯著男人沉思了幾秒,最終勾唇一笑,“不,你說的對,我就是個變態(tài)!”
說罷,拿起一柄餐刀猛地插到了男人的手背。
男人痛呼一聲,面色猙獰起來,
裴川笑意減退,語氣平淡,“下次別說我的時候,打聽打聽,我在不在場?!?/p>
男人不敢怒,“我錯了,裴總……”
裴川視線轉(zhuǎn)移,落在了霍奕的身上,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霍奕眼眸微微瞇起,放下了杯子,也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宴會廳。
孟鶴也跟著他出來了,孟鶴擰緊了眉頭,有些疑惑,“裴川竟然來了,他不是最討厭這場合嗎?真是奇怪了。”
霍奕沒有回答,只是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
孟鶴見他如此,突然想起裴川臨走時奇怪的眼神,問道:“霍奕,你和裴川認(rèn)識”
霍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孟鶴突然聯(lián)想到煙云會所和夏韻,靈光一現(xiàn),道:“夏韻去煙云會所的事情,你知道嗎?”
聞言,霍奕腳步微頓,夜晚昏暗的燈光下,漆黑的眸子深幽地讓人看不出情緒。
孟鶴原以為他不愿意說,可是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了霍奕的聲音。
“知道?!?/p>
孟鶴回頭看他,心里五味雜陳。
他還記得,最后一次見到夏韻時,她換下了最愛的紅裙,身穿一身淺粉色的裙子,面色發(fā)白的抓住霍奕的手,懇求他不要走。
那模樣可憐極了,和過去那個高傲較蠻的夏家大小姐判若兩人。
可是霍奕卻連頭都沒有回。
孟鶴忍不住追問道:“那你當(dāng)時怎么不幫她?畢竟當(dāng)時你們——”男女朋友嗎?
可話沒說完,霍奕突然抬頭看向了孟鶴,面無表情的說道:“是她先跟我提的分手。”
此話一出,孟鶴再無什么可說的。
畢竟,當(dāng)年,的確是夏韻提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