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昭支起身,靜靜地看著孟矜聲忙碌。
之前他見到的孟矜聲總是一身血污,蓬頭垢面,加上一身肥肉,看起來實(shí)在有些不堪入目。
沒想到她收拾干凈之后,竟然有些可愛。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享受過這么平靜的生活了。
“快喝吧!”
孟矜聲盛了一碗湯放到祁連昭面前,打斷他的思緒。
“這里面我加了秘制藥方,對壓制你的毒素有好處的,你多喝點(diǎn)!”
“嗯?!?/p>
祁連昭嘗了一口,確實(shí)和平常的排骨湯不同,有一股別樣的風(fēng)味,只是他怎么嘗,都嘗不出藥味。
最讓他震驚的是,在喝下湯的下一刻,他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傷勢在逐漸好轉(zhuǎn)。
這太奇怪了。
孟矜聲看著他一口一口喝下去她親手熬的湯,心里激動得不行,她感覺自己在玩一場真實(shí)的乙女游戲。
投喂崽子的快樂,她感受到了!
“來,再喝一碗~”
孟矜聲撐著臉依在桌上,笑瞇,瞇地看著祁連昭喝完一碗湯,便立刻又給他盛滿。
一碗一碗又一碗……
饒是祁連昭深覺這湯對他身體有奇效,但也招架不住接連的投喂。
他快喝吐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排骨湯了!
“夠了!”
他一手遮住碗口,一手捂住自己的胃,語氣虛弱。
“我真的喝不下了!”
“好吧,我自己喝?!?/p>
孟矜聲意興闌珊地解決完剩下的排骨湯,門外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人,害得她差點(diǎn)被嗆死。
孟千山拿著柴刀指著她罵道。
“好啊孟三娘,你竟然窩藏野男人,老子這就把你抓起來浸豬籠!”
孟千山來勢洶洶,揮著刀朝孟矜聲走去,兇神惡煞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當(dāng)場砍死。
孟矜聲神色一暗,拿起小勺就要去和對方“講講道理”,卻沒想到祁連昭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床,擋在她面前。
他掌心悄悄運(yùn)起內(nèi)力:“你是何人?”
孟千山刀頭一轉(zhuǎn):“你就是這死丫頭的奸夫吧!”
“只要你指認(rèn)這死丫頭和野男人偷,情,我就放你一馬!”
他已經(jīng)氣瘋了,一頭養(yǎng)了整整一年的豬,就這么被殺了,還割走了那么大塊肉,這得損失他多少喝酒錢!
祁連昭幽幽看了一眼孟矜聲,氣得她剛剛感動他竟然護(hù)在她身前的心思全沒了。
孟矜聲往邊上走了一步,瞪向孟千山身后的王氏。
“嬸娘,你是不是忘了和叔伯說這是你給我相看的夫君?”
“我什么時候……”
對視到孟矜聲眼里的兇光,王氏一頓,立馬轉(zhuǎn)了話頭。
“對對對!當(dāng)家的,怪我忘了和你說!這死丫頭天天追著李秀才跑,可把我們的老臉都丟盡了!”
“所以,我就隨便買了個人回來和她成親,好斷了她的念想?!?/p>
“買?”孟千山氣急了,“你連我的喝酒錢都要摳走,你竟然給這個死丫頭買男人?”
“是呀,那還是嬸娘的私房錢呢!”孟矜聲繼續(xù)拱火。
說到錢,孟千山也管不了孟三娘的破事了,直接朝王氏伸手。
“平日我問你要錢你總說沒有,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借口?給錢!”
王氏叫苦不迭:“我哪來的錢!那是……”
“嬸娘,高遠(yuǎn)哥的仕途啊?!泵像媛曁嵝训?。
“那是!”王氏話語一頓,怒從心起,打了孟千山一巴掌。
“我為你兒子的仕途辛辛苦苦存的錢都被你拿去喝酒了,你還有臉跟我要錢!”
“臭婆娘你敢打我!”
兩人突然廝打起來,至于后來王氏怎么壓下孟千山的,孟矜聲一概不知,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等人走遠(yuǎn),祁連昭立馬坐到床上,捂著嘴猛烈地咳嗽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p>
孟矜聲幫他順著氣,道:“你的身份文牒在不在,我去府衙將咱們的婚書申請下來?!?/p>
“我……不記得了?!逼钸B昭別過眼去。
能從末世茍住十年,孟矜聲自認(rèn)為自己還是有點(diǎn)看人的本事,這個男人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小秘密。
“那我去給你重新辦一個,你沒意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