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自然是跟這位近期芳名盛傳的大美人素不相識,但已經(jīng)明白對方為何而來。
下午在廣場救治的小帥哥,此時就跟在溫靈泉身邊。
大概是看著沈瀾被王小琴指著鼻子侮辱,倆人看不過去,這才主動來幫沈瀾演一出找回面子的戲。
“好啊你,你個死瘸子,守著我女兒那么好的老婆,竟然跑去出軌!”
王小琴畢竟是久經(jīng)罵場的老資格潑婦,溫靈泉的出現(xiàn),只是讓她短暫亂了一下陣腳。
隨后便立即逮住了反擊的機會,登上了道德制高點。
沈瀾并不解釋,只是拿出手機,將幾張香艷的照片,發(fā)在了‘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里。
王小琴起初不覺得這個窩囊女婿能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擊,輕慢地拿出手機瞟了一眼消息,臉漸漸綠了。
照片正是擦玻璃的時候,沈瀾在窗外拍下的,要不是恰巧有這樣一份工作,還真拍不著角度這么正的證據(jù)。
小帥哥湊過腦袋來,想看看到底什么東西威力如此巨大。
卻被溫靈泉摁著腦袋推到一邊,沒好氣道:“哪來那么重的好奇心,這是人家的家務(wù)事!”
“這話說得,瓜誰不愛吃?”
小帥哥不以為然,理直氣壯地拍了拍沈瀾:“神醫(yī)哥,沒事,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我們這一生,不被人辜負幾回,不足以談人生,愛情的道路上總是充滿坎坷,但自打我踏上愛情這條路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一條至理名言!”
“多少癡人愛傻比,多少傻子不珍惜!”
看著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孩子談?wù)搻矍?,語重心長、頭頭是道的樣子,被安慰的和被罵的都無語了。
沈瀾嘴角抽了抽:“謝謝!”
溫靈泉也是尷尬得腳趾頭都快在高跟鞋里摳出兩室一廳了:“你要是不會安慰人,就別說話,給點實際行動也可以!”
小帥哥心領(lǐng)神會:“懂!”
他轉(zhuǎn)而拍著胸脯向沈瀾保證道:“神醫(yī)哥,我們家不像你前妻家那么貪,雖然我們是大戶人家書香門第,象征性的彩禮要收,不過你替我治好病,我的診金就當你的彩禮了!你看看,我姐不比你那個前妻差吧?她肯定不會出軌的,活了二十幾年還是寡王一個,貨絕對純!”
“溫靈都!”
高挑美女要發(fā)飆,礙于有外人在,忍耐得極為辛苦,但那眼神里的殺氣,儼然凜冽。
小帥哥一愣:“姐,你都快三十了,不會還想要彩禮吧?難道弟弟我的健康,還比不上區(qū)區(qū)身外之物嘛?”
氣質(zhì)原本典雅清新的溫靈泉,轉(zhuǎn)身朝著沈瀾禮貌點頭,笑眼如月:“不好意思,我可能有些家事要處理一下,先失陪片刻?!?/p>
有人要遭殃了,沈瀾知道,但不說是誰。
幾秒后,旁邊小巷傳出溫家逗比少爺慘遭蹂躪的哀嚎……
沈瀾與前任丈母娘的對峙還在繼續(xù)。
“你這是偷拍,侵犯隱私權(quán)!”王小琴揚著手機怒不可遏。
沈瀾怔了怔,這出拳角度竟如此刁鉆?
“我沒必要跟你胡攪蠻纏,總之,跟趙曼的婚我是離定了,而且是以被過錯方的原告身份起訴。從今天起,你們趙家人,別想再從我和我的家人這里,撈到半點便宜,相反,你們從我這里要去的,我會一分不少收回來!”
“準備準備搬家吧,既然交不起管理費,那就不要住別墅了。我爸媽苦了半輩子,那棟別墅我想給他們住?!?/p>
沈瀾轉(zhuǎn)頭看了看老舊的小店,內(nèi)心再度涌上無法訴說的愧疚。
人作牛馬,狗居豪宅,這不合理。
王小琴當場就炸毛了:“別想!那是老娘的別墅!老娘死都不會搬出去!你可別忘了,別墅寫的是我女兒趙曼的名字!”
沈瀾搖搖頭:“那不重要,我想拿,就能拿得回來。你始終要相信,能混得比你好的人,一定不會比你笨,我?guī)啄昵澳馨涯銈儚慕紖^(qū)請進別墅,現(xiàn)在,一樣可以把你們一家打回原形?!?/p>
王小琴有些懵住了,她擅長胡攪蠻纏以及無理取鬧等多種蠻橫行徑,但今天的窩囊女婿,陌生到有種說不上來的氣度,令她信心全失。
這時,一輛老式的紅旗轎車,在店門口兩人不遠處停下。
車門打開,緩緩走下一位兩鬢微白、精神矍鑠的老人。
溫靈泉和溫靈都姐弟倆也結(jié)束了單方面蹂躪,趕過來,齊齊朝老人喊了一聲‘爺爺’。
華夏十大圣手之一的溫克仲,醫(yī)術(shù)極妙口碑深遠,尤其是在禹城,近幾年更是家喻戶曉。
“小神醫(yī),可認得溫某?”
溫克仲竟然是向沈瀾拱了拱手,面子可謂給足了。
沈瀾回了一禮,微笑道:“當時見到那種丹丸,就知道這名小弟弟身世不一般,沒想到會是溫老的愛孫,獻丑了?!?/p>
溫克仲擺手道:“靈都的癲癇癥有些特殊,先天所患,老朽花了十余年研究,也只找出那種藥能夠遏制,始終沒有治愈之法。小神醫(yī)僅憑一雙空手,緩解掉靈都在那藥丸都壓制不住時發(fā)病的癥狀,老朽自認做不到。特地登門叨擾,就是想與小神醫(yī)商討一下,看有無痊愈的辦法?!?/p>
說著,老人嘆息一聲,看了看溫靈都,轉(zhuǎn)而又道:“不怕小神醫(yī)笑話,這孩子還年輕,倘若在他二十歲之前還覓不得良方,老朽只能讓他去試試,西方的裂腦手術(shù)了!總不能一直讓他被癲癇所困,往后的人生還長,藥丸眼看是越來越壓不住了……”
名醫(yī)圣手,也有被頑疾困擾到唉聲嘆氣的時候,這是做爺爺?shù)臒o奈,亦是做人的無奈。
沈瀾還未搭話,旁邊的王小琴可穩(wěn)不住了:“吆!溫老,您可是大名醫(yī),怎么也犯糊涂啊?這臭小子可不是什么小神醫(yī),幾年前就裝不下去了,他手上可是醫(yī)死過人的!您那時候沒回來,出去打聽打聽就清楚了,整個禹城誰不知道這是個騙子?”
溫克仲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個不怎么討喜的大嗓門兒婦女。
溫靈都湊到老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老人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到之前,還發(fā)生過一段頗亂的家長里短。
“小神醫(yī),若想自證清白,首先要那些誹謗之人住口。”
溫克仲抬起眼睛,蘊含智慧光芒。
沈瀾還在思考,只聽女兒不知何時又跑出來,站在臺階上喊道:“我的爸爸是神醫(yī),才不是騙子!”
老頭的勸告或許別有用心,但豆豆的希望,沈瀾無法抵抗。
他看了看溫靈都,問道:“可有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