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耳朵不自覺就湊近了些。
這種湖聽起來就像是專門等著自己的機緣一樣。
只是下一句話就讓云瑯想過去瞅瞅的想法直接打消掉。
“湖呢,以前是咱們柳府的禁地來著!”
“之前沒封的時候,每年都有不少人在那邊丟了性命!”說著宋纖的眼神都有些害怕起來。
“而且咱聽說,當時這云老神仙,剛到咱凌光城時候”
“就是直奔著咱柳府的湖去的,順路看到小姐方起了惜才之心!”
“這才準備在這邊住下來,等到過些時候玄劍宗弟子大選,把小姐帶過去!”
“哎呀扯遠了,反正你最好不要去那湖邊就行了......”
說完,宋纖便來到云瑯昨晚睡得屋子里,將他的行禮一股腦的打包丟給云瑯。
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小姐的閨房,睡一晚上便宜你了!
搞得云瑯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說昨天咋睡得時候覺著有點香味呢!
......
熾熱的陽光下,云瑯抱著自己的行禮,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身旁氣喘吁吁幫自己拿著行禮的柳花,
心中有些慶幸:“還好有這個小弟在,能幫他一起搬搬行李,要是單靠他一個人搬,還不知道要搬多久?!?/p>
他走的時候可想不到之前呆的前院和后山有這么遠。
只能說這柳府是真不小。
不過走的時候柳花倒是嘴巴一直都沒停。
“姑爺,您這次可真是厲害了,”
喘著粗氣,柳花也沒有停止拍云瑯的馬屁!
這一路上云瑯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姑爺您別不愛聽啊,現(xiàn)在整個柳府都知道你把主母最不愛吃的豬肉做的如那仙珍一般?!?/p>
“本來還擔心您被那侯管事設計陷害呢,
現(xiàn)在倒是那老頭自己丟了幾個得力手下?!?/p>
“不過啊!這次主母雖然明面上是給姑爺您放了權!”
“但姑爺您還是得小心那侯管事,小心他給您使絆子!”
“侯鷹那老東西,可不是啥好人!”
云瑯看著臉上滿是寫著開心的柳花,臉上也帶了些戲謔。
“你就這么相信我能搞死那個侯管事?”
云瑯沒說自己為什么要搞死他,也沒問柳花為什么要幫自己,
他好奇的是憑什么這個小子現(xiàn)在就敢押寶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都沒這么大的自信。
這小子哪來的信心。
聽到云瑯的話,本來嘴巴在路上一直說個不停的柳花也有點呆愣了下來。
似乎也沒想到云瑯竟然這么直接。
“這都已經(jīng)到那云長老的后山了!那侯管事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會在這安插眼線!”
看著眼前似乎裝慣了孫子,真的開始像孫子的柳花,
云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也有些憋悶。
柳花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也漸漸變成了苦笑,
“姑爺!沒有辦法??!”
快要落山的太陽藏在了柳花的身后,大片的陰影落在了他的臉上,瘦弱的身軀,被映照的就像是個搖搖晃晃的魂靈。
“侯鷹那邊昨天又死了一個丫鬟!”
“這個月還未出去,已經(jīng)是我發(fā)現(xiàn)的第三個從他院子里拖出來的‘人’了!”
“如果她們還能算是人的話!”
柳花回憶起自己看到那些被侯管事手下拖出去的那些個尸體,一個個都彎曲的失去了人形。
干癟的宛如一塊老舊的抹布。
被用完之后,隨手扔掉。
而他的妹妹,也在那侯鷹的院子里,隨時可能被當成這樣的‘抹布’,用完了再隨意的扔到某個亂葬崗上。
云瑯也想到今天見到侯管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好了的手。
但是昨日夜間,他可是記得那握著自己脖子的手掌都是被燒得如同一個雞爪一般。
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能隨便就好了的傷勢。
吸走別人生機治愈自身的邪法嗎,
“姑爺...你不知道!”
“我妹妹勤勤懇懇跟著主母跟了三年”
“那侯鷹因為我妹妹姿色好些,只是隨口跟主母一要!”
“就被主母當垃圾一般賞賜給了他!”
不知道什么時候,柳花的雙眼已經(jīng)滿是血絲。
“他們就沒把我妹妹當人來看!”
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猛地從柳花口中喊出,
云瑯和柳花的眼神觸碰,一時間他分不清那是憤怒還是絕望。
“我要救我妹妹出來!”
云瑯看了看上面快要落山的太陽,
這個世界,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好了!
依舊是柳花和云瑯在走,只是這個時候,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沉悶,柳花平時不愛停下的嘴巴這個時候也沒了動靜。
云瑯不知道像柳花柳月兄妹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還有多少。
沉默了好久,他想到了前世聽到的一句詩:
“花未全開月未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