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內(nèi)廳。
桌上一應餐具都已經(jīng)擺好,一些小菜也呈了上來,
只是中央主菜的位置仍然空著,
一旁放了三個椅子。
卻是都未曾上人!
“準備的怎么樣?”
侯管事立在門前,
看著一旁臉色憨厚的柳勇,悄聲道;
“局已經(jīng)設好了,那云瑯不知道主母不喜豬肉腥臊,此刻可能還在忙著燒制呢!就等主母瞧見把他給直接打出柳府!然后我們再...”
柳勇做出一個砍下去的動作,說話聲音嗡嗡的。
“不錯!”點了點頭,柳勇是他多年的手下了,做事利落果斷。
“對了,今天我院子里有個仆役死了,你記得去處理下!”
侯管事摸著已經(jīng)恢復正常的右手,還有些疼痛感,畢竟這些仆役都是沒有靈力的凡人,吸干一個也只是將將夠自己的手傷治好。
柳勇這次沒回話,只是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瞥見柳母和柳靈兒已經(jīng)馬上要走了過來。
腳步還沒進聲音先傳了來:
“今天這主菜怎么晚了些!”
吃算是柳靈兒母親如今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
當然她對吃也十分挑剔。
不然也不會發(fā)生之前把一個廚子打個半死扔出去的事情。
一旁等著的侯管事立馬到一旁笑著相迎:
“今天那云瑯小兄弟主動要求下廚,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做好了!”
“哦?”她之前可不知道云瑯還有做飯的本事。
一旁的柳靈兒卻是眼睛亮了些。
看著女兒的神情,柳母的臉上也掛了些不悅:
“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能有什么好本事!還不知做的飯食能不能入口呢!”
本就想讓這云瑯知道自己的斤兩,從自己和靈兒的眼中消失下去,
若是乖些,
那這柳家給他做一個棲身之地也未嘗不可。
可這不知好歹的家伙又從自己眼皮子前面跳了出來。
也就別怪她要挑這云瑯的刺了。
柳靈兒正要反駁,剛抬頭就看到云瑯已經(jīng)跟在舉著托盤的小廝旁走到了門前。
臉上也帶了些尷尬。
云瑯聽見了,但是也只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柳靈兒還在看著,總不能因為丈母娘一句話自己就拍屁股走人。
托盤上一個砂鍋旁扣著四個小盅,都緊緊的蓋著蓋子,憑白多了些神秘感。
“哼!故弄玄虛!”
侯管事身后的幾個家丁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定是做出來一看上不得臺面,方才遮遮掩掩的!”
云瑯也沒有反駁,依舊老神在在的樣子在一旁看著。
“好了!”柳母眼光一凜,下面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多年持掌家中大權(quán),她對待府中那些沒規(guī)矩的家丁可不可謂不狠。
冷冷掃視了一眼,最近有些人是愈發(fā)有些猖狂了。
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的小盅上。
似乎還有些門道。
還未掀開,就有一絲絲的香氣傳了過來。
傳來的香氣并非全是甜膩的肉味,帶著些酒的清香氣,讓柳母也有些好奇了。
“這是什么肉!”
一旁的侯管事眼神里露出一抹笑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裝模作樣的先問了一旁端著菜的小廝,
“主母問話呢,呆著干嘛!”
“回爺話,這是豬肉!”
聽著小廝按之前安排好的劇本說的話,侯管事眼中愈發(fā)滿意,但是語氣也更加嚴厲:
“你這狗奴才,不知道主母不吃豬肉嗎?”
“這,這都是小姑爺要做的啊,點著名要豬肉,我們也沒辦法!”說話間似乎還畏畏縮縮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云瑯。
兩個人一唱一和,沒有給云瑯絲毫插話的空間,
直接就把這件事的原因歸咎于云瑯。
柳母本就不悅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本就打算要找這云瑯麻煩,現(xiàn)在倒好,直接把把柄送到自己眼前。
柳母嘴角微微翹起。
那今天可就怪不得自己心狠!
正要讓人把云瑯拖出去教訓一頓。
身旁的柳靈兒卻已經(jīng)悄悄的打開了其中一個小盅。
她著實是有些饞了。
比剛剛還要直接的嗅覺和視覺沖擊不自覺就讓她咽了下口水。
一塊肉安安靜靜的放置在小盅的中間,上面澆了一層薄薄的芡汁,整個肉看起來竟如同藝術品一樣。
半透明的光澤,讓柳母甚至都不相信這真的是那腌臜肉能做出來的東西。
“這真的是豬肉?”不怪她不敢相信,這與她之前見過的有著天壤之別。
云瑯一笑,“自然是!”
“此菜以酒代水,出來的肉并無絲毫的肉腥味!甚至肥肉也無油膩,而是帶著酒的清香。”
簡單解釋了下,伸手示意柳母可以自己品嘗。
半信半疑間,她還是把擺在盤子上的一個小盅拿了過來。
離得近些后看起來更是有食欲,一塊肉就這樣切得方方正正的擺在眼前,如同瑪瑙般在正午的陽光下散發(fā)著誘人的色澤和香味。
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漂亮的菜食,唾液瘋狂的分泌。
她感覺再不下口,自己的肚子都要叫起來了。
筷子夾起,肉就在上面輕輕的晃動著,一顫一顫,肆意散發(fā)著它誘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