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看著沈月和許子鑒親密相偎地站著,神情有些恍惚。
自從訂婚以來,她好像從來沒有跟許子鑒這么親密過,也從來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打扮過,一直都是死板的西裝三件套,連裙子都已經(jīng)很久沒穿了。
是啊,有眼睛的人都應(yīng)該喜歡沈月這樣打扮精致的女孩,帶出去也體面。
她不怪其他人每次都被沈月挑唆,因為她確實有顛倒眾生的條件。
可是,許子鑒不行!
她是為誰塵封了所有的柔弱,穿上盔甲的?別人不知道,許子鑒知道。
恍惚不過片刻,她便恢復(fù)了往日的疏離。
她的目光從他們交纏的雙臂上移開,神色淡淡:“你們來干什么?”
沈月臉上的挑釁之色褪去,換上嬌弱之色,貝齒咬著下唇,整個人搖搖欲墜起來,就像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緊緊地往許子鑒懷里縮去。
許子鑒感受到她的害怕,像安撫小貓一樣,手輕輕地在她肩上輕輕地拍打著。
他看著沈醉冰冷的臉,皺起了眉頭:“月兒已經(jīng)出院了,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p>
沈醉冷笑:“現(xiàn)在看完了,滾吧?!?/p>
“沈醉!”
許子鑒突然憤怒地低吼了一聲,仿佛訓(xùn)斥自家小妹一般,怒氣道,“你一向明事理,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尖酸刻?。吭聝哼@樣待你,你竟如此好賴不分?!?/p>
沈醉猛地抬頭,冰冷的目光對上了許子鑒的眼神。那一向溫和的眼眸里此刻滿含憤怒、指責(zé)和失望。
許子鑒不是什么溫柔的人,可是許家教養(yǎng)極好,他從來不曾與人說重話,對沈醉更是沒有。
可是現(xiàn)在,他為了沈月已經(jīng)開始吼她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難過,卻發(fā)現(xiàn)除了些許憤怒并沒有什么傷心的感覺。
沈醉又含了一塊蜜餞在嘴里,優(yōu)雅地咀嚼著。吃完,又慢條斯理地漱了口,將蜜餞罐子蓋好,放到一邊,這才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許子鑒一句:“你在指責(zé)我?”
許子鑒看著沈醉的神色,突然心頭一亂。
這是沈醉在談判桌上最慣用的表情,居高臨下,短時間內(nèi)讓對手毫無招架之力。
這樣的神情,沈醉竟然拿來對他了嗎?
許子鑒張了張嘴,卻到底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沈月見許子鑒神情松動連忙在旁邊說道:“姐姐,你不要生子鑒哥哥的氣,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
沈醉雙手懷抱,漫不經(jīng)心地勾了一下唇,那雙天然瀲滟的眸子閃著極為輕蔑的光:“急什么。你當(dāng)然有錯,我沒說不怪你。畢竟,你是小、三嘛。”
許子鑒感受到懷里的人瞬間僵硬,下意識將她往身后帶了一下,以某種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擋在沈月的身前,一臉赴死的豪邁:“這不是月兒的錯,你要怪就怪我。”
沈醉冰冷的目光落在許子鑒的臉上,輕笑了一聲:“你們兩個都有錯,這么相互爭搶著演給誰看呢?你們兩又誰能替誰背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