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云卓!
他終于來了!
長(zhǎng)腿跨進(jìn)包廂,輕輕巧巧的幾顆黃豆揮舞出去,沖到姜嬋玉面前的家丁們便撲通撲通全都摔了個(gè)狗吃屎。
而他俊美無匹的臉龐上,全是怒容。
傅靖看見他,就像是老鼠看見了貓,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就想溜,蕭云卓長(zhǎng)臂一撈,便扯著他胸前衣襟將人拎了起來,戲耍小丑一般的道:“忠肅侯府世子傅靖?聽說你跟本宮的美人嬋兒有婚約?”
“是……”
傅靖牙齒直打顫,面色蒼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疼的。
“那好,你當(dāng)場(chǎng)寫一封退婚書來?!?/p>
蕭云卓居高臨下的道:“寫了退婚書,從此之后你就再也不能糾纏本宮的美人兒了,今日之事便算是饒過了你?!?/p>
“二,二殿下,您何苦為難人呢?”
傅靖臉色很難看,他不想寫。
寫了以后,他跟姜嬋玉之間就徹徹底底兩清,再?zèng)]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是么?那么死你怕不怕?”蕭云卓笑的殘酷,寒涼:“當(dāng)街辱罵毒打本宮心愛的女人,本宮就是當(dāng)場(chǎng)殺了你,也不為過!即便是告到父皇那兒,也不過是一頓斥責(zé),傅靖,你要用你的命來賭一賭么?”
傅靖猛的打了個(gè)哆嗦。
二皇子蕭云卓是什么人物?桀驁不馴,肆意張揚(yáng),又很得皇帝寵愛,他敢耀武揚(yáng)威的去搶太子的美人兒,而太子屁都不敢放一個(gè),殺了他這個(gè)忠肅侯府世子又算得了什么?如他所說,不過是斥責(zé)一頓罷了。
可他失去的,卻是一條命呀!
這當(dāng)口,傅靖險(xiǎn)些沒嚇的尿褲子。
他想也不想的哆嗦著開口:“好,好,我寫!”
話音落,便有人遞上來一張紙,一支毛筆。
竟是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了。
蕭云卓一松手,就像松開一條癩皮狗一般,傅靖立刻狼狽的摔倒在地上,胸口上被簪子扎過的地方血流不止,疼痛無比,他卻不敢有絲毫停頓,馬上爬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寫好退婚書,只求二皇子趕緊放了他。
“你沒畫押啊?!?/p>
蕭云卓接過退婚書,看了一眼,懶洋洋的道。
傅靖趕緊在拿來的印泥上一按,畫了押。
蕭云卓這才滿意的折好收起來,但在放過傅靖之前,又狠狠一拳頭砸在了他胸膛:“記好了,這就是你膽敢調(diào)/戲本宮美人的代價(jià)!”
傅靖疼的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險(xiǎn)些昏死過去。
蕭云卓這才走到癱軟在椅子上的姜嬋玉面前,看到她仍然驚魂未定,狹長(zhǎng)墨眸里頓時(shí)閃過一抹心疼之色,一彎腰就把人給抱了起來。
“嚇壞了吧?走,本宮接你回去?!?/p>
說完,就那么抱著她,一路出了萬福樓,親自把她送到馬車上。
萬福樓的一處包廂內(nèi),窗戶半開。
嘉怡縣主身著一身秋香色折枝海棠花刺繡緞裙,梳著凌仙鬢,一雙漂亮杏眸靜靜的瞧著樓下蕭云卓抱著姜嬋玉離開的背影,幽幽開口道:“看起來,二殿下很喜歡那位姜美人啊。”
“縣主,她不過是個(gè)玩意兒罷了!您可是太后娘娘與容妃娘娘親自敲定的二皇子妃!何苦自降身份跟她計(jì)較!”旁邊的侍女一臉不屑。
嘉怡縣主卻沒這樣想,雙目幽幽的盯著樓下離去的馬車。
馬車?yán)铮捲谱康椭^,仔細(xì)的檢查姜嬋玉脖頸上的紫紅掐痕,氣的面色鐵青,狠狠一拳頭砸在了楠木茶幾上:“剛剛本宮真應(yīng)該殺了那傅靖的!”
姜嬋玉抬眸掃了他一眼,又垂下。
遮掩了眼底的冷笑。
今日這一場(chǎng),不過是二皇子演的又一場(chǎng)戲罷了,大張旗鼓的帶她又是買衣裳,又是買首飾,目的就是引出傅靖,還有他背后的太子,算準(zhǔn)了傅靖會(huì)來鬧事,故意找借口溜走,把她留在酒樓直面傅靖,一是試探她,二是趁機(jī)離間太子與傅靖。
一箭雙雕啊。
二皇子什么時(shí)候做過無用的事情?看似花天酒地,好色花心,誰又能看穿他眼底的算計(jì)?
就連此刻的暴怒,也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姜嬋玉跟著這么一個(gè)主兒,自然也深諳演戲之道,聞言紅著眼圈兒,把自己埋進(jìn)他懷里去,眼底漸漸的彌漫起一層薄薄的霧氣,她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愛:“殿下,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呀!幸虧你來了……否則,妾身今日休矣!”
蕭云卓緊緊的摟著她,自是一番輕憐密愛,軟語安慰,末了卻又勾起了嘴角,狀似無意的道:“不過嬋兒今日也很厲害呀!短短一句話就誘導(dǎo)傅靖當(dāng)眾說出太子來,他這一遭回去,太子非得發(fā)怒不可!不死也殘啊……”
姜嬋玉心中咯噔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