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端著藥剛到門口時,正好聽到的女孩子在打電話。
他沒想偷聽,直到聽到了女孩的那句:被林此宵找到了……
人一般對自己的名字有著特殊的敏感,也正是因為這讓他繼續(xù)往后聽了下去。
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自導(dǎo)自演罷了。
向之初受傷的事情也自然傳到了林父和向母的耳朵里,直到手術(shù)結(jié)束好幾個小時兩人才趕過來。
林父站在病床前,緊繃著一張臉。
他沖一邊的林此宵冷冷地問道,“你非要把她趕出林家,這下你滿意了?”
林此宵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沒說。
向母則在一旁扮演著老好人,打圓場道,“你就別怪此宵了,他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啊?!?/p>
“對了,此宵,你有沒有受傷啊?”
她一臉擔(dān)憂地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向母第一個關(guān)心的,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親生女兒,而是好好站著的林此宵。
林父眉頭緊皺,不悅道:“你怎么好意思讓一個女人給你擋刀,這要是傳了出去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放?”
向之初躺在床上欣賞著這一場笑話,受傷的是她,所有人擔(dān)心的卻是他們自己。
“這還不是他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要不是他把之初趕出門哪有這么多麻煩事?!“
“等到出院你就趕緊把之初接回來!你不同意也得給我同意!”林父命令道。
林父甩著臉離開了,林此宵也冷著臉緊隨其后,算是默認(rèn)了。
待到兩個男人走后,向母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不耐煩地瞥了向之初一眼,語氣十分不善。
“向之初,你看看你惹出來的這一堆麻煩事!大半夜的非要在外面晃悠,那群混混不找你找誰?”
向母毫不客氣地譏諷著,好像她被猥、褻反倒成了她的錯。
向之初斂眸,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前形成一層陰影。
她眸光閃爍,居然扯起嘴角溢出一抹諷刺的笑。
“回家?我早就沒有家了?!?/p>
在她十歲那年親眼在醫(yī)院走廊上撞見向母和林父偷、情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沒有家了。
向母頓了頓,脫口而出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早就把那棟破房子轉(zhuǎn)手賣了。
對此,女人沒有任何解釋和歉意,甚至沒有感到半份愧疚。
反而又繼續(xù)白了她一眼,極其不煩地說。
“不就被捅了一刀嗎?還鬧得沸沸揚揚的,真是矯情?!?/p>
向之初替林此宵擋了一刀的這件事,如林父所說,傳出去只會丟林氏的臉。
向母自然也感覺到了林父的不悅,生怕后者會把對向之初的不滿發(fā)泄到自己身上。
于是趁著兩個男人不在,她便將心中的擔(dān)憂轉(zhuǎn)為怒氣撒在了向之初身上。
向之初只是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準(zhǔn)確地說,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要不是當(dāng)初的親子鑒定上白字黑子地顯示著兩人的血緣關(guān)系,她也一度懷疑兩人的母女關(guān)系。
見她不說話,向母又皺了皺眉。
她兩臂交叉于胸前,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
“啞巴了?剛剛不是挺能說嗎?”她逼問道。
向之初深吸了一口氣,疲憊地閉上雙眼。
她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些許虛弱無力:“你回去吧,我累了?!?/p>
聽她這么說,向母卻更不滿了。
她尖銳刺耳的聲音在病房內(nèi)回蕩,一張剛打完美容針的臉抽了抽。
“哎呦,向之初,你受個傷翅膀硬了是吧,還敢使喚起我來了?!?/p>
女人伸出食指抵在向之初的額前,有力地戳著她的頭向后仰。
向母的表情猙獰,瞟向她的目光也犀利無情。
隨后,女人松手拍了拍,起身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她。
“隨便住兩天就得了,你的命硬,死不了的?!毕蚰赋芭卣f。
女人推開門,正好撞上站在門口的林此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