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婆母的安排,我還能學(xué)著母親一樣,把自己婆母氣死不成?”青黛剛想開口,卻聽見阮知窈自己開了口。
杜氏剛進(jìn)門的時候就把阮老爺?shù)哪赣H氣的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過世的事情阮家人都知道,卻也不曾有人宣之于口。
阮知窈這么多年更是從來沒提過,冷不丁這么一說,屬實嚇人一跳。
難以置信的看著一針見血的把杜氏扎的說不出話來的阮知窈,青黛想了想,選擇先閉嘴。
“哎呦,你可是長能耐了!攀了高枝就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了不成!我告訴你,威寧侯府一日沒把你過繼過去,你一日就還是我阮家的種!”
“只要你是阮家的種,我就是你娘,還輪不到你來糟踐我!小賤、人你給我讓開,我要撕了這蹄子的嘴!”
被阮知窈一句話激怒,杜氏瞬間什么也不顧的要沖上來收拾阮知窈。
青黛見狀,連忙橫在了阮知窈和杜氏中間,架著手把杜氏架到了一邊。
“夫人,您消停些吧,少夫人還病著呢?!?/p>
“我看她就是裝的,連幫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肯,足見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白養(yǎng)了這么些年!”
被青黛架著手推到一旁,杜氏豈能不惱火?又見青黛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丫頭,身量還沒她高,登時更加來氣,直接就去擰她的臉。
“你這個小娼婦,竟然還幫著她來打我!也不瞧瞧你是個什么東西,不就是個威寧侯府里出來的丫鬟!怎么,還把自己當(dāng)成個人物,騎到主母頭上發(fā)威了!”
青黛雖小,但從小被威寧侯府里的嬤嬤們調(diào)、教過的頭一條就是,不能丟了主子的臉。
只見她側(cè)身一躲,躲開了杜氏的爪子,又在旁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推了一把,竟然將杜氏直接推到椅子上坐下。
阮知窈卻沒想這么多,見杜氏要去擰青黛,她就連忙掀開被子下床想要去阻止。
旁的不說,青黛可不能讓杜氏給欺負(fù)了!
為了這種人,損傷了自己身邊的人,不值當(dāng)。
“您還嫌不夠丟人?哎呦!”
正發(fā)著燒的阮知窈忘了自己手腳酸軟,冷不丁的站起來這一下,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腦袋也磕到了床沿之上。
“少夫人,您怎么了!”青黛聽見動靜一回頭,就見阮知窈閉著眼睛坐在地上,也顧不得跟杜氏過招,丟下她就來扶阮知窈。
阮知窈其實并沒有暈,被青黛扶到床上的時候還是兩眼發(fā)黑。
可見杜氏偃旗息鼓,她也不打算招她繼續(xù)撒潑,便也沒睜眼,就順著青黛的手躺平在床上。
這一鬧,屋里頓時亂作一團,杜氏尷尬的站在原地,卻也清楚今日要不到什么便宜。
“既然她真的病了,那我就改日再來吧。”
說完她抬腳要走,卻又被匆匆趕來的沈氏給堵了回去。
“親家母怎么剛來就要走?”
原來方才丫鬟們發(fā)現(xiàn)阮知窈發(fā)熱,就留了青黛照顧,讓紫燕去請大夫。紫燕腿腳快,比大夫先回來一步,一進(jìn)門就聽說杜氏來了,也不來回話,直接去了沈氏的院子請她老人家來了再說。
不是紫燕多事,而是每次杜氏來,自家少夫人就沒好果子吃,若是不找個人給她撐腰,指不定要怎么被欺辱呢。
“夫人來了?”狠狠的剜了一眼站在沈氏身后的紫燕,杜氏連忙把笑容掛到了臉上。“我就說去您院子里坐坐呢?!?/p>
“可不敢可不敢,我沒兒媳這么輕的年紀(jì),您在照著方才的路數(shù)給我來一便,我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p>
一進(jìn)門就剛好看到自家兒媳被杜氏氣的暈了過去,沈氏雖然臉上帶笑,嘴里卻沒什么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