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飯,阮知窈如負釋重以為自己終于要解放了。
誰料,謝從琰一改平常竟要留下來睡。
阮知窈腳底差點一個趔趄,按捺著內(nèi)心的震驚,強裝鎮(zhèn)定,“夫君你是說……你晚上要在這兒睡?”
“怎么,夫人有何問題么?”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p>
阮知窈內(nèi)心抓狂,謝從琰要留下來睡,那就意味著他們晚上要同床共枕。
他們本就是夫妻,那要是謝從琰到時候?qū)λ鲂┦裁丛撛趺崔k?
阮知窈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到底是該找個借口拒絕呢?還是犧牲一下貞潔委屈求全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命。
謝從琰見阮知窈陷入深思沉默不語,面色不禁沉了幾分,“夫人怎么瞧著不太愿意?”
“沒有沒有?!比钪好腿换剡^神,連忙搖頭,強擠出一抹嬌羞的笑,“夫君要在這兒就寢,我自然是很開心的?!?/p>
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進退都是死,沒辦法,豁出去了。
謝從琰抬步進了內(nèi)室,端起茶杯開始漱口,阮知窈趕緊跟上去殷勤的拿來痰盂。
謝從琰要凈臉,阮知窈又是拿毛巾又是試水溫。
謝從琰準備寬衣,手剛搭上腰帶,阮知窈就湊了過來,“我來我來,夫君累了一天了,歇會兒?!?/p>
謝從琰站著沒動,任由阮知窈伺候著,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夫人瞧著倒是挺迫不及待的樣子。”
阮知窈羞怯的低下頭,裝作不好意思道:“夫君就別打趣我了,這天色也不早了。”
等寬完衣,阮知窈在腦海中又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辦,眼見謝從琰只著了中衣往另一邊隔間走,不假思索就跟了上去。
謝從琰站在水汽氤氳的浴桶旁,中衣堪堪脫下一半,手一頓,回頭看著跟進來的人,眉頭微蹙。
“夫人這是連我沐浴也要伺候嗎?”
阮知窈猛地停住腳,盯著那露出來的半截結(jié)實臂膀,瞳孔微縮,耳朵紅了個徹底。
“我……我只是想來看看夫君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都怪她方才想的太專心了,一不留神就給跟進來了,“夫君要是沒什么其他事,那我就先出去了?!?/p>
阮知窈說完,不等謝從琰再說什么,就趕忙退了出來。
隔間的水聲隱隱約約傳過來,阮知窈坐在床邊,摸了摸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臉,一時不知所措。
過了好半晌后,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好了什么決定般,脫了鞋和外衣,麻溜的上了、床,然后貼著床里邊躺下,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閉眼,開始裝睡。
謝從琰半個時辰后從隔間里出來,看到的就是阮知窈將自己裹的像個蠶蛹般的入睡場景。
他頓了一下腳步,隨即走過去吹滅桌子上的蠟燭,走到床邊靜默了幾秒,躺了下去。
阮知窈靜靜的躺著,壓低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整個身子都有些發(fā)僵。
她能清楚的聽到衣服布料的摩擦聲,以及謝從琰在她旁邊躺下的呼吸聲,一顆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謝從琰伸手扯了下被子,被阮知窈壓的死死的沒扯動。
他又伸手扯了一下,這下阮知窈倒很配合的假裝翻了個身,將身下壓著的被子讓了出去,也正好活動一下僵硬的身子,面向了床里邊。
不過好在之后謝從琰就沒了動作,這讓阮知窈一顆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
屋里靜默的只有兩人此起彼伏微弱的呼吸聲。
危機算是暫時解除了,但阮知窈也失眠了,畢竟跟某個想要她命的人同床共枕,哪能睡得著。
百無聊賴中,阮知窈只能閉著眼睛在心里默念背書催眠,而身后謝從琰的呼吸聲也越來越平穩(wěn),應(yīng)該是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謝從琰突然睜開了眼睛,如果屋里有光,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一片清明毫無睡意。
他半撐起身,目光落在阮知窈身上,隨后伸出手點了面前人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