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窈躺在榻上腦中思緒一片亂,對此置之不理。
碧珠存的是什么心思她再清楚不過,原主就是在她的挑唆下才跟謝從琰生了間隙跑去私會他人。
一旁的紅棠聽不下去了,不悅道,“咱們做下人的管好自己的嘴,主子的事豈是我們能議論的?!?/p>
“少夫人,你看她……”碧珠不高興的跺了跺腳,憤憤道:“奴婢說的都是為了少夫人好,哪像有些人……”
她說著回頭輕蔑的瞥了眼杵在那兒的紅棠,表面上裝的委屈,可心里小算盤打的噼啪響,就等著阮知窈出聲罵那個賤、人。
可預想中的斥責并沒有到來,阮知窈從榻上站起身,目光在她倆身上掃過,聲音帶著幾分涼意,平靜道:“你們都給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p>
碧珠的如意算盤就這么落了空,兩人只得去了屋外候著。
等到屋里重新靜下來,阮知窈才默默長嘆一聲。
這一天天糟心事真是多的很,謝從琰那邊的事她都應付不過來,哪還有心思管這些后院小丫頭之間的內(nèi)斗。
眼下最要緊的是怎么打消謝從琰對她的懷疑,中午用膳時一不小心漏了馬腳,雖然被她搪塞過去了,但謝從琰是什么人,肯定是不信的。
而且原主在沒有被教唆和葉文霖私會之前,對謝從琰還是很殷勤的,起碼在外人看來兩人是伉儷情深,所以要想改變自己如今的處境,還得按照原主的做法來。
阮知窈心里打定了主意。
房間外還在憤憤不平的碧珠心里正盤算著怎么教訓紅棠一頓,身后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碧珠,快去給我準備一些世子愛吃的糕點來。”
碧珠很快端過來了謝從琰愛吃的糕點,放在精致的食盒里。
阮知窈接過食盒,只身前往書房。
謝從琰自從婚后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書房,照他的話來說就是公務繁忙。
但阮知窈清楚,什么公務繁忙,呵,都是臭男人的借口。
而此刻書房內(nèi),謝從琰正襟危坐,看著面前的公文眉頭微蹙,底下景安正給他匯報著調(diào)查的最新進展。
“世子,關于少夫人那邊,您讓我盯著的事也有進展了,不出您所料,這次少夫人私會葉文霖的事情,確實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不是別人,正是老夫人?!?/p>
景安頓了一下,抬眸瞥了眼謝從琰的表情并無太大起伏才繼續(xù)道:“老夫人不但插手了此事,還將手伸向了棲遲居,買通了少夫人身邊的人?!?/p>
謝從琰終于從面前的公文中抬起頭,周身寒意森然,不過面上表情波瀾不驚,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
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既然她的手伸的長,那就把這些人都給我除掉?!?/p>
一字落,屋內(nèi)陡然升起一股濃濃殺意。
“是,世子。”景安打了個寒顫,乖乖領命。
從棲遲居到書房的路也不甚遠,阮知窈一路上走的磨磨蹭蹭,滿腦子都在思索著該要怎樣去討好謝從琰,臨了到門口也沒想好,反倒剛好聽到謝從琰帶著殺意的‘除掉’兩個字從書房里傳出來。
阮知窈瞬時頓住腳步,瞪圓了眼睛,一陣涼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除掉?謝從琰要除掉誰?該不會是想要除掉她吧?
完了完了!肯定沒錯,他定是調(diào)查出了什么,知道了自己要給他戴綠帽子的事,所以想要殺了她以解心中之恨。
阮知窈不知所措,內(nèi)心已經(jīng)篤定了謝從琰就是想除掉她,想起書中謝從琰的那些狠辣手段,當即背上濕了一層。
在短短的片刻里,她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甚至都想好了謝從琰會怎樣除掉她,然后把她的尸體拋尸荒野,讓野狗啃食。
阮知窈越想越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拎著食盒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然后一個沒控制住,食盒就磕在了門框上,發(fā)出“哐”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