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辟邪陣法威力尚在,師哥與我目前就如被一道強大的金光護住了身體一般。長舌觸碰到師哥的一瞬間,一道耀眼的火光燃起。我心中不禁暗暗叫好。
只見那詭異的長舌頓時灼燒起來,涂小菲終于忍耐不住,口中發(fā)出尖叫聲,身體被連連逼退,失去了防守姿態(tài)。
在她身體失衡的一刻,那三根早已插到她體內(nèi)的符簽終于起了效果。如點燃的煙火一般,“滋滋”聲不絕,一瞬間盡數(shù)炸裂!涂小菲的身體立刻被炸開了三個口子!
皮肉被炸,那藏在涂小菲人皮之下的靈體沒有了棲身之所,終于展露了自己的原形!
那是怎樣可怖的怪物??!
它像是一只四肢匍匐的巨犬,不,不是四肢,而是六條腿!全身上下沒有皮毛覆蓋,血肉猙獰可見。沒有腦袋,原本應該是脖子的地方,凹陷出一個血盆大口??谇恢苓吷舷伦笥议L滿了尖牙,而涂小菲那條長長的血舌,正是從這口中伸出來的!
師哥見它已顯露原形,笑道:“我當人皮里藏了個什么玩意兒,原來是你。這些天忙了這么長時間,還以為你跑哪里去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師哥,這到底是——”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貌的怪物。
“也好,”師哥笑道,“正好給你臨時上一門課。這家伙叫做‘無頭野狗’,是妖的一種,專愛吸人腦髓?!?/p>
經(jīng)師哥這么一提,我立刻回憶起來?!耙肮??莫非是《聊齋志異》里提到的‘野狗子’嗎?”
“呵,看來你記性不錯。野狗是一類妖,其中又屬這無頭者最能對付。前些日子西郊出了好幾起殺人案,死者全都被敲碎了腦殼,吸了腦髓。可老子一到現(xiàn)場,這家伙就跑了。如今冤家路窄,倒在這里撞上了?!?/p>
原來如此,師哥前些天說自己忙得很,原來是為了這事。
無頭野狗依舊朝我們嘶吼,但迫于陣法的威力,它不敢輕易靠近。
師哥再次掏出符簽,迅雷不及掩耳,又插到它體內(nèi),引發(fā)幾聲爆炸,炸落幾塊血肉!
野狗被逼到墻角,氣喘吁吁。終于,這家伙狗急跳墻,身體下沉,匍匐在地,一張大口驚聲高呼!
“死!”師哥右手揚起,指縫間又夾出四根符簽,先后朝野狗口中射去!
符簽正中目標,齊齊射入野狗口腹!
野狗大驚,如人類反嘔一般,想將符簽吐出來。但為時已晚,四根符簽感應到靈體,盡數(shù)爆炸!這一刻,從內(nèi)而外,野狗的腹部瞬間膨脹得像個巨大的皮球,接著應聲破裂!地上流出一大堆黑黑綠綠的漿液。
“這就完了?”我有些吃驚。
辟邪符簽雖然是本門的一大利器,但對付惡靈還是稍顯乏力。非要打個比方的話,這符簽就像是野外的一團火把。你或許能靠著它暫時嚇退周圍的野獸,但終究并非殺敵之策。
這無頭野狗并非泛泛之輩,怎么可能被幾根符簽輕易殺死?
除非……
師哥馬上印證了我的想法。他向我喊道:“別分神!這一只只是幼體,沒啥經(jīng)驗。還有兩個成體!”
話音未落,我立刻察覺到一絲異樣。
抬頭看去,只見天花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蟲子,突然像是噴泉一般,朝下方涌動起來!
兩股黑蟲噴泉,漸漸展露出里面的“臟東西”!
我暗叫不妙。
果然,隨著黑蟲子褪去,兩只比剛才還大了一倍的無頭野狗從天花板上跌落到地,正好從辟邪陣法的上方漏洞跌落到地,破了陣法!
這兩只宛如獅子般的巨大野狗,一前一后,將我和師哥活生生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