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門口圍觀的百姓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竟不是傅大姑娘嫌貧愛富,而是這沈家貪圖侯府富貴,打從一開始就設(shè)計了那位大姑娘嗎?
胡氏已是雙目猩紅:“放你娘的屁!是誰收買了你,是誰!一定是他們給了你銀子,叫你這樣誣賴我的!是他們――”
她形如瘋婦,一邊叫囂,一邊竟是要往堂屋沖的架勢。
跟著知府進門的衙役們都不敢讓她這樣發(fā)瘋沖撞貴人,自覺上前,一左一右的拿下了她。
徐嘉衍橫跨半步,阻隔了胡氏的視線,也遮擋住她頭頂天光:“你口中說的他們,是指升王世子,還是我大伯母金陵霍家的大夫人?”
胡氏只覺得那道聲音刀子一般,打在她身上,無處不痛。
屋里的貴人她一個也開罪不起。
她不過是仗著圓覺和尚的批命……她也只是仗著這個!
“不是,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她連聲反駁,轉(zhuǎn)頭就沖著圓覺繼續(xù)叫罵,“你這禿驢是瘋了吧?誰叫你來陷害我的!是誰讓你誣賴……嗚……嗚嗚――”
對抄著手站在一旁的知府面色陰晦。
圓覺是什么樣的人,城中百姓不知他卻知。
何況胡氏哪里來的銀錢能收買圓覺做出算計侯府嫡女的事。
即便是外面站著的那些人,或許都心有疑竇,只是太過信任圓覺,敬著他佛法高超。
其中內(nèi)情,他大抵猜得到,但貴人不想讓他知道,他就得替貴人們隱瞞好。
是以他一揮手,左右衙役就堵上了胡氏的嘴。
徐嘉衍瞥去一眼:“知府大人,這瘋婦還有……”他冷眼掃了圓覺一回,很是不屑,“這位大師,他二人此番算計,險些斷送我表妹一生幸福,事后非但不知悔改,還要鬧上門來毀我表妹聲譽,還請知府大人做主,還我表妹一個公道。”
他無意威脅,鳳陽知府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么處置沈家和圓覺。
果然知府深望屋中方向看一眼,沉聲說一定:“那……”
徐嘉衍在他身形微動的一瞬間攔過去半步:“今日圍觀百姓眾多,此事還望大人盡早處置,否則眾口鑠金,我表妹清譽豈不全毀了!”
知府垂眸,再不指望進門見一面,吩咐左右提了胡氏,押上圓覺,竟連胡氏的大兒子也沒有放過,一并帶回了府衙去。
這場鬧劇慘淡收場,可對百姓而言熱鬧卻并未結(jié)束。
眼看此處沒有熱鬧看,便又一窩蜂的追到了知府衙門去,等著看胡氏和圓覺和尚這樣算計會落得什么樣的下場。
行館外總算清靜下來。
徐嘉衍做深呼吸狀,轉(zhuǎn)身上垂帶踏跺。
傅清寧看起來嬌軟,且小姑娘天生一把好嗓子,平日說話都好似撒嬌,又軟又甜。
她清瘦,臉上還沒掛住二兩肉,所以總?cè)堑萌诵纳鷳z愛。
連他這自詡心腸冷硬的,都免不了為之所動,對她生出心疼之意。
只是這姑娘怕不似表面看來那樣嬌柔――她主意大,睚眥必報,是個很會保護自己,也很懂得利用自己優(yōu)勢的女孩兒。
這樣想著人進了門,正好看見傅清寧挽著陸氏的手,在同她撒嬌:“舅母既覺得此事我想得對做得更對,處置了沈家也沒放過圓覺,那帶上我一道回侯府吧,您叫我出出風(fēng)頭,就在我身后為我撐腰,我也想仗勢欺人,好好出口惡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