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坑完自己親祖父的陶言還有些良心不安呢,聽了“屠村”的話,頓時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看了看劉暢。
張三尷尬地?fù)改_中。
真要屠村的話,陶言現(xiàn)在也是劉家媳婦兒了,難不成陶謙還要殺自己的孫女?
畢竟,這個道理張三都能想明白。
所以這話在那些老謀深算的文臣武將耳朵里一聽,就是在扯淡,還是在護犢子。陶謙手下謀士如糜竺、趙昱、王朗等人,武將如臧霸、曹豹等,個個都是老謀深算,不是省油的燈。
劉暢打了個哈欠,“放心吧,第三個條件沒有那么苛刻了,我只要兩個人,并且他們完全聽從我的調(diào)遣就行了?!?/p>
陶謙揚著下巴上的胡子,“哦?你倒是說說,哪兩個人?!?/p>
劉暢起來,欠了欠身,“一個是彭城相糜芳,一個是瑯琊相蕭建?!?/p>
糜竺差點一個倒栽蔥。
“此二人,倒是可以給你,”陶謙有些疑惑,“不過,我卻是不懂,你要他二人所謂何事?”
糜竺心里暗暗翻白眼,還在這兒裝,你把我弟弟交給你孫女婿,不就是想牽制我嘛!
劉暢神秘地說:“山人自有妙計,明公且勿擾?!?/p>
能這么順利地交給自己,這兩個也實在是小蝦米。
不過,這其中卻是有緣故的。
挑這兩個人,自然是為了做說客,一個去找劉備,那自然是糜芳,因為他們倆肯定能尿到一個壺里去,糜芳原本在陶謙死了之后就是跟的劉備。
至于蕭建,就更不用說了,原本就想私自勾通呂布,被臧霸發(fā)現(xiàn)之后沒收了所有個人財產(chǎn)。
讓這樣的小人去找呂布,那是再合適不過了,再把話術(shù)給他教一下就行了。
呂布也很簡單,無非兩樣:財色,美女。
這些徐州多的是,更何況能惡心曹操一下,把襲擊曹操的好處跟他講一下,他嘚吧嘚就來了。
“好,現(xiàn)在三個條件都已經(jīng)做到,賢婿,你該說說退曹之計了。”陶謙瞥著劉暢,“希望你不是只會嘴上說說而已?!?/p>
劉暢淡淡一笑,“哪有什么退曹之計,那曹操喪盡人倫,為了奪取徐州而故意設(shè)計殺死父親兄弟,明公當(dāng)頒布一道討伐令,曹操此人,天下諸侯得而誅之!”
驚世駭俗的言論!
在場無論謀士武將,都為劉暢這一大膽的想法所震驚,這可太大膽了,其中的含沙射影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如果說這也算陽謀的話,那就是最為無恥的陽謀!
但是……糜竺吞了下口水,亂世之中要奪取天下,真的需要在意是否無恥嗎?
陶謙原本難看的臉色,隨著劉暢的這句話說完,轉(zhuǎn)瞬就冰雪消融了。
他思索了一陣,回過頭重新審視了一下劉暢,“小伙子——你叫什么來著?”
劉暢欠身行禮,“草民劉暢,泗水一介販菜郎而已?!?/p>
剛才明明都已經(jīng)叫自己賢婿了,可是卻連名字都沒有記住,果然是亂世諸侯,心思難測,每一個都像曹操一樣狡詐。
陶謙的眼睛里有異樣的光閃爍著,連連點頭,“好好好,不錯,寒門竟然能出此等人才,看來沛縣的風(fēng)水當(dāng)真不錯,繼高祖之后,又有小劉這樣的英杰??!”
左右面面相覷,有點難以理解為什么陶謙忽然激動起來。
劉暢嘴角仍然掛著一絲微笑。
他們這些人,哪里能理解陶謙的心呢,唯有閱讀過相關(guān)資料的劉暢,站在上帝視角,能夠看透他的內(nèi)心。
陶謙太老了,同時他的野心也太大了。
入主徐州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57歲,古人這時候就差不多壽終正寢了,他的事業(yè),卻剛剛開始。
老邁疲憊的身軀怎么能承載得了他的雄心壯志!
三國能逐鹿中原的群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時間,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否則后來天下局勢究竟如何,還未可知。
否則,他也不會那樣浮躁,當(dāng)初闕宣在下邳自稱天子,他也不會昏了頭,把手伸到曹操的兗州去了。
真沒想到,直到垂暮之時,他才收錄到這樣的人才,有這樣的眼界,堪為徐州之主,也讓他足夠放心把孫女托付給他。
“想必你剛才的話,是已經(jīng)有把握聯(lián)手其他人共同對抗曹操?”陶謙追問道。
劉暢應(yīng)答:“還是那句話,請盡快為我與言兒舉辦婚禮,屆時越熱鬧越好,各路諸侯都要請來,尤其有兩位務(wù)必到場,所以我第三個條件里,問明公要了兩個人,特作為使者?!?/p>
糜竺的鼻孔微微張開,忍不住站起來叫道:“劉暢!你不要太過分了,好歹糜芳也是我的親弟弟,你要是想讓他去做請曹操參加你的婚宴這么荒唐的事情,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
“誰說我要讓他去請曹操了?”劉暢無情地打斷糜竺,壞笑道,“我是想讓糜芳大人前去北平公孫瓚處,至于曹操處,我聽說,王朗大人世居?xùn)|海之濱,與曹家有些淵源?”
王朗——沒錯正是那個名場面中的王朗,此時他還沒有變成厚顏無恥之人。
人家現(xiàn)在恰好是徐州治中,就相當(dāng)于副州長,僅僅比別駕低一點。
他被點到名有些懵:“我?我跟曹操很熟嗎?”
陶謙一副撂挑子不管的架勢了,倒是在一旁看起熱鬧來。
看見陶謙的態(tài)度,王朗只好撓了撓頭,“我,我應(yīng)該還是認(rèn)識的吧?!?/p>
劉暢走到王朗的身旁,很是信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這么說定了,其實憑王司徒三寸不爛之舌,即使兩軍陣前,也只需要一席話語,管教曹操拱手而降,青州兵不戰(zhàn)自退!”
王朗聞言頓時精神煥發(fā),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被重視感,那份信任的感覺,恰巧如千里馬而遇伯樂!
真沒想到,這個徐州新主,居然是這等慧眼識人,徐州有望了!
倒霉的糜竺怎么也想不明白,劉暢為什么會讓自己弟弟去公孫瓚那里,公孫瓚離得那么遠(yuǎn),可能過來配合你打圍嗎?
更加離譜的是,他居然這么快就收買了人心,王朗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連前往曹營這種危險的事情都欣然接受,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粉紅泡泡臉?
“至于蕭建,”劉暢最后放出殺招,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你去呂布那里,告訴他,只要配合好這場圍殲戰(zhàn)拿下曹操,便可讓他拜陶公為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