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蘇在一個涼椅上醒來,天已經黑了,她頭重腳輕的坐起身。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猙獰丑陋的蓋在臉上,沈流蘇只是抬手摸了摸,隨后毫不在意的走下涼椅,往薄云琛的別墅走去。
她要把孩子要回來……
她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抵達了薄云琛的別墅門口,用力按下門鈴,卻沒人給她開門。
別墅里,沈輕喬聽見了傭人傳來的通報。
她走到窗邊,俯視著別墅門口身形單薄的人影,眼底,漸漸流出猙獰的殺意。
沈輕喬拿出手機,迅速的撥出幾個電話。
幾分鐘后,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開了過來……
沈流蘇還在不死心的摁著門鈴,背后這個時候忽然響起怒吼:“沈流蘇,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幾個中年人從面包車里沖下來,圍住沈流蘇,毫無客氣,上手就揪住了沈流蘇的頭發(fā)。
“殺人兇手,你這個兇手!”
這些人,是車禍死者的家屬。
“不是我……”沈流蘇掙扎著解釋,“車禍不是我做的,我也是被誣陷的!”
“你還狡辯!”為首的女人揚手給了沈流蘇一耳光,指甲狠狠刮破她的肌膚,“所有證據(jù)都說明是你,你殺了我兒子,就要付出代價!”
“我真的沒有……”
那些人根本不聽沈流蘇解釋,七手八腳將沈流蘇摁在了地上,對她拳打腳踢,甚至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痛……
“不要脫我衣服……”沈流蘇感覺身上的衣料越來越少,拼命想抓住衣領。
“殺人兇手,我要你生不如死!”女人拖著沈流蘇的胳膊,大力扯她的內衣。
“不要!”沈流蘇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衣領撕拉直響,“走開!”
她尖叫一聲,猛然推開了身邊的人,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往公路上逃。
“站??!”
沈流蘇驚恐之下,完全沒有注意看腳下,踩到了高低不平的路肩,腳下一崴,她直直的朝著公路中倒去。
“啊……”
遠處,一輛高速的跑車,同時朝著她快速沖來——
砰!
沈流蘇的身體,被撞得高高飛起,如破碎的風箏一般,重重砸落在地上。
血花,登時彌漫開來了,匯聚成一片蜿蜒刺目的紅色溪流,緩緩淌出……
周圍死寂片刻,隨后那些鬧事的人視若無睹的散開,上了面包車直接離開了。
公路正中央,沈流蘇獨自躺在血泊里,漆黑的眼瞳,正在慢慢喪失生氣——
……
薄云琛知道那場發(fā)生在家門口的車禍時,已經是晚上。
他一路狠踩油門沖向醫(yī)院,手指也緊緊捏著方向盤,因為太過用力,抵達醫(yī)院下車時,手指竟然有些輕輕的發(fā)抖。
薄云琛捏了捏指頭,大步走近醫(yī)院。
“沈流蘇在哪里?”
“沈流蘇?”被薄云琛冷臉詢問的護士頓了頓,才結巴道,“是車禍送來的那個女人嗎?她搶救無效,過世了……”
薄云琛一時沒反應過來:“你開什么玩笑?”
那個昨天還好好的女人,就那么死了?
“我最后問你一遍,沈流蘇那個女人,在哪兒!”
“她死了?!北澈箜懫鸹卮鹇?,來自薄云琛的父親,薄存名,“她的尸骨,是我安頓的?!?/p>
薄云琛猛然回頭盯著自己的父親,眼底仍舊滿是懷疑。
薄存名嘆了口氣,自顧自道:“早知道流蘇會這么福薄命淺,當初我也不會一意孤行,給你們倆下藥了,現(xiàn)在我孫子剛剛足月,就沒了母親……”
薄云琛身體一震:“您說什么?”
他一直以為,當年是沈流蘇那個卑劣的女人為了嫁給他,不擇手段的給他下藥,以至于兩人發(fā)生關系,他被迫娶了她。
薄存名抬眼,認真道:“那天晚上,是我給你們下的藥,這一年來,你一直誤會她了。可惜,她現(xiàn)在死了。你跟我,都沒有彌補和道歉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