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金生,是一名出租車司機(jī)。
可能有些人覺得做這個挺自由的,每天穿梭于各城鎮(zhèn)間,還能看風(fēng)景。
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工作沒想像中的那么如意。
我很后悔干了這一行,可惜天下沒有后悔藥。
其實我以前不是干這個的,三天前,和我從小長大、關(guān)系并不怎么好干出租車司機(jī)的表哥找到我,叫我頂替他的工作。
說是他身體出了點問題,要去修養(yǎng)治病,言語里透露出這病不好治,他老媽著急的很。
一聽他搬出他老媽,我就答應(yīng)了。因為他老媽,也就是我姨媽,對我很好。
按他的話,他們公司免費給一輛出租車,只要你定時定點按公司的路線跑,每個月收入也有將近一萬。
如果是自己有車,公司抽的更少。
這家伙就自己有車。
“小生,我還要治病的,每個月的工資我抽兩千塊,怎么樣?”
在公司門口,這家伙忽然說起這么句話。
“行?!蔽彝纯齑饝?yīng)了。
商量好分成,我兩進(jìn)了公司。
說是公司,其實挺簡陋的,不過地方大,停的都是出租車。
他們也分夜班和白班,夜班通常賺的多,畢竟起步價就高,可是也更困。
在公司的出租車司機(jī)盯著我們看,不時低聲說點什么,神色古怪。
“大頭,氣氛怎么怪怪的?”我問我表哥。
他搖頭,說:“是你想多了,一點都不怪。”
說完,拉著我進(jìn)了三層辦公樓里的一個辦公室。
辦公室里坐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非常嚴(yán)肅。
“張叔,我找到接班的人了?!北砀玳_心地說道。
被稱作張叔的人瞥了我一眼,又看著表哥:“你和他都說清了吧?”
表哥連忙點頭:“說清楚了,他都答應(yīng)了。”
“行。”張叔應(yīng)了一聲,把一張紙推到我們面前,“簽合同吧?!?/p>
我還是覺得氣氛怪怪的,心里有點后悔答應(yīng)這事兒了。
“小生快點吧,我媽還等著呢。”表哥催促我。
一聽我姨媽,沒得辦法,還是要答應(yīng)。
然后我簽了合同,表哥也簽了,再然后,這家伙把車鑰匙留給我,歡天喜地的跑了。
“好家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獎了?!蔽亦洁炝艘痪?。
“嘿嘿?!睆埵搴鋈恍Φ溃骸罢f不定他還真中獎了。”
“嗯?”我挑眉,這話什么意思。
張叔顯然沒有繼續(xù)這話頭的意思,而是遞給我一張表。
“上面是你要跑的路線,還有你跑的時間點,由于你跑的是晚班,公司有餐補(bǔ)和給你買的保險?!?/p>
“行了,你自己看吧,或者你趁白天把路轉(zhuǎn)一圈熟悉熟悉也行?!?/p>
說完,張叔低頭點手機(jī),不理我了。
我拿著表出去,又找到表哥的車,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
有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才能看東西看個仔細(xì)。
這一看,我第一個反應(yīng)是,表哥這家伙竟然這么勤快。
按表上的圖看,他每天都是夜班,從晚上十點到凌晨六點,而且根據(jù)他的路線圖,走的還都是郊區(qū)。
怪不得會生病,我看他再過幾年,頭肯定禿了。
看完,把表放在車?yán)铮夷弥€匙離開公司。
剛出門口,我就聽見院子里面?zhèn)鞒稣f話聲。
“你們說說,這小子能撐多久???”
“三天,最多三天!”
“我猜半個月!”
“一個月!”
“別光猜啊,下賭注!”
聽了一會兒,我只能說無語,拿我打賭,閑的厲害。
翻了個白眼,我回家睡覺了。
睡了一天,晚上醒了,我便去公司,路上順帶著買了幾罐咖啡。
到了公司,院子里是等時間點晚班司機(jī)們。
他們看見我,都好奇地打量著。
他們大多都是中年人,只有一個看著和我差不多的的白凈男人。
很快,到點了,司機(jī)們開始排序開車出去。
一共是兩排,從兩個方向走。
我排最后,巧的是和我一塊排最后的就是剛才的年輕男人。
他摁下車窗,沖我笑,道:“你好,我叫林風(fēng)?!?/p>
“你好。”我禮貌地回話:“我叫白金生?!?/p>
“你是來接替張勇的?”林風(fēng)問我。
“嗯?!蔽尹c頭,張勇就是我表哥大名。
“他給你多少好處,你竟然來接這事兒?。俊绷诛L(fēng)臉上寫滿了好奇。
這話讓我摸不到頭腦:“他沒給我好處啊?!?/p>
林風(fēng)聽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被那小子騙來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