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怪異地瞥著她,“咱們長公主今日久未等到公主尊駕,被氣病倒了,大夫說不宜見客,得休息?!?/p>
大門在面前轟然緊閉,舒怡郡主傻了。
她甚至都做好被那囂張慣了的丫頭鬧一通的準備,回去就告她一狀,卻萬萬沒預料到是這個結局!
一看就是耍她!
今日盯著長公主府的人比比皆是,不過一個時辰,消息就在帝都傳開了。
“安國長公主曾經多么不可一世,竟然落得耍這種小心眼的地步,實在可笑。”
“那舒怡郡主也是拎不清,昨兒讓趙小姐當眾說的時間,卻故意推脫遲到,明擺著的把柄不是?”
這事情說到底,還得向錦玉這邊的理站得住腳。
故意找理由遲到,你還不許老娘打你的臉了?
任由舒怡郡主怎么想好言相勸,卻連門都進不去!心知自己這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了保住面子,卻放下狠話。
“長公主既然執(zhí)意抗旨不見臣婦,耽誤說親,臣婦自當上稟陛下!”
說罷火急火燎的回去了,得趕緊想個辦法才是。
她有心稟告陛下,卻被丈夫制止了。
“她向錦玉就算落寞了,也還是陛下的親姐姐,當今唯一的長公主,郡主這個下馬威給得不妙啊。”
舒怡郡主幡然醒悟,是了,向錦玉再被拔了牙,她也還是老虎!
長公主之尊,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了。
于是他又只能再次灰溜溜地來到長公主府,還準備了厚禮,謂之探望。
這回倒是進了門,還見到了管家。
“勞舒怡郡主特意來一趟,我們長公主一年來多災多苦,昨日天沒亮強撐著早起,沒料到病倒了,還請郡主向陛下稟明?!?/p>
劉管家溫和淺笑,一席話卻連削帶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舒怡郡主在心里扎小人卻只能尬笑,她向錦玉自幼苦練皇室武功,一力可抵百人,這能被氣倒?
心知今日是見不到向錦玉這尊大佛了,舒怡郡主甩袖而去。
劉管家看著他冒火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聲,拿了禮盒去主院。
此時的向錦玉正好睡醒,用了點蓮子銀耳羹敗敗火,聽了劉管家報上來的禮單,淡淡地勾起嘴角。
“我放話抱恙,沒其他人上門來探望?”
“稟公主,無?!?/p>
向錦玉頓時明了現(xiàn)在的處境,放下碗起身來到檐下,早晨時還明媚的陽光,此時卻陰沉了。
“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罷了,往后兢兢業(yè)業(yè)自己的日子便好,我也樂得一身輕?!?/p>
“長公主殿下,我們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眲⒐芗倚⌒囊硪淼乜粗哪樕?,“若是再惹得陛下不高興……”
到時候直接圈禁長公主可怎么是好?
“難道我就隨她舒怡拿捏,嫁貓嫁狗耽擱一生?”
向錦玉攏了衣裳,望著大門方向,“再說我不是想拖,而是試探,等著吧,要不了多久人就該來了?!?/p>
劉管家發(fā)現(xiàn),經歷過這一回牢獄之災,他們家長公主真的變了,以往猶如威嚴的獅子,霸道張揚。
如今雖然也如這般威嚴,卻給人深淵般高深莫測的壓迫感。
向錦玉說的人,午時才過就來了。
門房火燒屁股似的跑進來通報,“稟告長公主,陛下儀仗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