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沒了媽,父親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一手把她帶大。
沒什么悲情戲,但別人有的,她都有,顧清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少什么。
沒人可以這么說他,在顧清心里,他就是個稱職的父親。
喊完一句話,她眼前都是混亂的,腦袋里嗡嗡的,也聽不到霍希文在說什么。
過了很久,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感受著那堅實的臂膀,顧清才慢慢冷靜下來。
抬頭看見霍振東那俊秀的五官,她安心的窩進(jìn)了他的懷里。
霍振東低垂著眼眸,冷聲說道,“過幾天再來搬東西,趕緊離開?!?/p>
霍希文不死心,她指著顧清說道,“你別被這小賤1人迷惑了,她和她爸一個樣子......”
霍振東一個眼刀過去,后者安靜的閉了嘴。
霍家到了這一輩,早就是霍振東說了算了?;粝N慕裉鞎@么一出,無非就是想拍拍邵雪柔的馬屁罷了。
工人們走了,留下了一地狼藉。
畫框碎了,顧清的心也跟著碎了。
十年,終究是個坎,她的生命跨不過,她和霍振東之間的愛情,也跨不過。
她靠在霍振東的懷里,用自己都聽不清楚的音量,開口說,“霍振東,我們分手吧?!?/p>
霍振東一顫,手也跟著抖了抖。
他承認(rèn),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慌了。
但他收斂住情緒,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他依舊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那幾幅畫,我會找人修復(fù)好?!?/p>
顧清搖了搖頭,“不用了,那些畫,根本就不值錢?!?/p>
霍振東眉頭緊蹙,他將顧清抱在懷里,顧清也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誰也沒有松手。
他質(zhì)問,“就因為我要和邵雪柔訂婚?”
顧清搖了搖頭,又立刻點了點頭。
她在乎的,怎么可能不在乎。
但現(xiàn)在橫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早就不止是一個邵雪柔了。
霍振東顯露了一絲不耐煩,“我說過,我和邵雪柔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她的存在,并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p>
他急于解釋,可許久之后,顧清才緩緩的抬頭。
她的雙眼通紅,臉頰都已經(jīng)凹下去了,只一眼,就讓霍振東心頭一緊。
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真么會瘦成這樣?
顧清攀著霍振東的脖子,聲音早就啞了。
“可你也沒有猶豫,沒有拒絕,不是嗎?霍振東,你還記得嗎,你說過要娶我的?!?/p>
本以為自己會生氣,會因為她的不懂事而慍怒。但那股火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升騰起來,霍振東的腦子里開始盤算,要如何解釋,她才會相信。
將顧清抱上1了床,用力的摟在懷里,她的腰細(xì)的像是要斷了一樣。
最后,他只是憋出了那一句。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除了婚姻?!?/p>
他不明白,這女人怎么就變得那么執(zhí)拗,一張結(jié)婚證,有那么重要嗎?
顧清靠在他的脖頸間,帶著幾分哽咽,“我要你放我走,我要分手,我要離開你。”
她說的如此輕聲細(xì)語,卻像是一把把尖刀扎在霍振東的心臟上。
顧清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她濃密的睫毛上還帶著淚珠。
霍振東煩躁不安,起身去陽臺上抽煙。
偏偏在這個時候,邵雪柔打來了電話。
“振東,我身體不舒服,你能過來陪我嗎?”
掛了電話,重新回到房間,在顧清的頭上落下一個吻,他就起身離開了。
顧清沒有睜眼,只是緊緊的抓著床單,她纖細(xì)的手?jǐn)Q在一起,指節(jié)骨都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