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膽子大,但我可不是莽干,至少我得知道別墅里頭有幾個人,都長什么模樣,待會好做事,而且也能防一手李白馬騙我。
所以剛進(jìn)大門,我就彎進(jìn)了保安室。
“外來訪客在這兒登記阿!”保安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心不在焉的給我遞了個小本子。
我打開錢包,遞了五張彤紅的百元大鈔過去。
“哎喲,老板,你這是干什么?”保安訕笑著收了錢。
我指著山事最高的一座別墅,問保安:我聽一朋友介紹,想買那棟樓。
“哎喲,您那什么朋友啊,這樓,是個鬼宅,十多年前,住在里頭的一個房地產(chǎn)商忽然發(fā)瘋,把自己一家人都砍死在里頭,前幾年,被一老太太買下來了,但是她不常住,前幾個月,這房子似乎租給了兩個泰國人?!?/p>
保安笑著說:泰國人不怕邪,但咱們川西人怕啊,鬼森森的宅子,買了干求!
“不過那兩個泰國人,還挺講究的,前些天喝醉了酒,跟我扯皮了,把我打了一頓,我當(dāng)時要報警,結(jié)果兩人酒醒了,各種跟我道歉,一人賠了我三千塊錢不說,還送了我一這個!”
保安甩出了一塊佛牌,這面佛牌正是黑蝎子督造的。
狗日的!果然是他們,李白馬誠不欺我也!
OK!行情摸到了,可以辦事了,我又掏了五百,甩給了保安,說:就當(dāng)我沒來過。
“必須的,職業(yè)保密?!北0蚕残︻侀_得收了錢。
我快步走到了別墅樓前。
五年前,我開過了天眼,從此,不但眼睛在通靈的狀態(tài)下,能瞧見小鬼冤魂,身體其余的感覺也變得靈敏了很多。
我站在墻根,閉上雙眼,努力的聽著房子里的動靜。
很快,我聽到二樓有兩個男人說話,聲音很小,用的泰國語。
嘿,逮個正著,剛好這倆,我往后退了幾步,猛的加速助跑,踩踏了墻根幾腳后,人騰了起來,勾住了二樓的窗沿,翻身進(jìn)去,按照我剛才聽到的說話方位,找尋了過去。
幾秒鐘的功夫,我就瞧見那倆泰國人站在二樓的客廳里,他們正背對著我,彎著腰,給木牌刷黑漆——制作佛牌其中一道工序。
兩人一胖一瘦,在他們身邊,還臥著一枚大紅色的棺材。
其中胖子的身型和黑蝎子照片上的身型差不多——他應(yīng)該就是易容后跟徐佳佳接觸的黑蝎子。
可能我動作太過于輕微,又或者他們只顧著干活聊天,沒留意到我。
我咳嗽了一聲。
兩人猛地轉(zhuǎn)過頭,臉色煞白。
胖子精神有些慌亂,用泰國語嚎啕了一陣,瞧我沒反應(yīng),又用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問我:你是誰?
“我叫李興祖,來替徐佳佳報仇的!”
兩人知道了我得來頭,也沒想著找我麻煩,而是各自轉(zhuǎn)頭,沖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他們想跑路啊,這我能讓嗎,我抓起身邊一把鋼椅子,朝著剛才問我話的胖子甩了過去,把他砸了個四仰八叉,另外一個才跑到門口,我還沒去追呢,結(jié)果他被人一腳蹬了回來。
我就瞧見,門外進(jìn)來了兩個人,李白馬和客沙。
“不是讓你們兩個在外面等我嗎?”我說。
客沙抱拳,說道:老弟,我門泰國幫的人犯了事,我這做大哥的,當(dāng)然得出面。
“那你為什么又進(jìn)來呢?”我又扭頭去問李白馬,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李白馬撲到了房子里的大紅棺材處,傷心至極的哭著。
我踮起腳往里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棺材里,躺著一個穿著紅袍子的女人。
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李白馬無條件得幫我找泰國邪人,應(yīng)該是為了棺材內(nèi)的女人。
他和這女人之間有些什么瓜葛,我不清楚,暫時也沒時間問,我得先處理完這兩個泰國邪人。
我指著躺在地上的兩泰國人,問客沙:這兩個泰國仔害了我朋友,該怎么做,你心里有數(shù)吧?
“小祖,你朋友不是這兩個人害死的,他們倆我認(rèn)識,胖的叫柯友笙,瘦的叫尹國富,是我一年前從泰國帶過來的兩個小馬仔,在川西替我做事,前幾個月他們找到我,說要回國,我就沒管他們了,誰能想到,他們竟然藏在這兒。”
客沙嘆了口氣,又說:你剛才收拾他們的時候,應(yīng)該瞧出來了,這倆兔崽子,沒什么本事,更使不出飛頭降。
飛頭降只有極其厲害的泰國降頭師才使得出來。
而且,確實如客沙說的,這倆人本事低微,從他們剛才見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跑路就瞧得出來。
這兩人說白了,就是馬仔,他們背后還有高人,那高人才是害死徐佳佳的真兇。
客沙朝著尹國富和柯友笙咆哮:你們倆還愣著干什么?再不把你們知道的都講出來,小心回不了泰國,客死他鄉(xiāng)阿!
有客沙在,尹、柯二人再也不敢藏著掖著了,把他們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四個月前,有一個叫四婆的老太太找到他們倆,要讓這倆人幫忙督造幾批佛牌。
開出的工價是一人一百萬。
一百萬啊,泰國的消費很低,這筆錢足夠兩人回國養(yǎng)老一輩子不用做事。
他們當(dāng)然同意了,就來了這棟別墅,開始督造佛牌。
兩人督造了三個月,搞出了一萬多條佛牌。
“放屁,以為老子不懂佛牌?”客沙給了尹、柯一人一腳,罵道:哪怕是泰國最懂佛牌的龍婆阿贊,一年也搞不出一千條佛牌,你們倆就能三個月搞一萬條,糊弄鬼呢?
柯友笙抹著眼淚,說:真的能做,督造佛牌最難的地方,就是找魂,但是在這別墅里,不用找!
“她,她,可以,可以孕魂、生魂?!币鼑恢钢贿h(yuǎn)處大紅棺材內(nèi)的女人。
“生魂?她有這種本事?”客沙聽了,朝我望了望。
“有,她是甲尸,是四婆花了很大功夫煉出來的?!?/p>
我沒讓尹國富和柯友生在“生魂、甲尸”這點細(xì)節(jié)上過多停留,示意柯、尹二人接著往下說。
他們接著從一萬條佛牌督造出來繼續(xù)講。
這么多佛牌出貨了,就得找買家,可無論哪個買家也消耗不了這么多得佛牌,他們就想出了找經(jīng)銷商的辦法。
前前后后忙活多了一個月,才搞定了很多經(jīng)銷商,結(jié)果前幾天,他們發(fā)展徐佳佳當(dāng)經(jīng)銷商的時候,徐佳佳把佛牌退了,不但退了,還寫了長文,讓代購群里的群員,不要去買賣尹、柯二人的佛牌。
這篇長文發(fā)酵很快,在各個佛牌代購群里流傳,搞得柯友笙和尹國富督造的佛牌,被很多經(jīng)銷商退貨。
本來七千多枚佛牌的訂單,最后只賣掉了五百枚,這就惹得兩人背后的四婆勃然大怒。
四婆決定,要好好“伺候”徐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