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目光變得柔和,望著我,說:陰人的最大天賦是通靈!
“最好的通靈,是能開出天眼,天眼能破妄,能見鬼魂,厲害著呢,不過真因為厲害,能擁有天眼的陰人,萬里無一!”
哦!
我明白了,等于母親和龍二叔先得瞧瞧我是不是人中龍鳳。
如果真的是春叔提出的“開禁”,好商量。
如果不是,自然不提開禁的事了。
我懷著緊張的心情,接受了母親、龍二的開眼儀式。
母親說這是巫人的儀式,她是如今最好的巫。
在地下室里,她擺了一個祭壇。
祭壇是圓形的,由一個又一個白色骨碟組成。
骨碟里裝滿了鱔魚血。
母親在每個碟子里,挑了一滴鱔魚血,在我臉上抹出一條條血痕。
搞定了這些,母親坐在地上,念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巫家咒。
念著念著,我精神開始恍惚了起來,神游天外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但又很刺激。
緊接著,我看到了骨碟上,跳動著一條又一條的黑鱔魚。
“媽,好多鱔魚??!”
唉!
母親一生嘆息,站起身,說道:馮大先生,您說得沒錯,小祖的確是不世出的陰人天才!天眼真的開了!
我下意識的摸自己的眉心,沒發(fā)現(xiàn)多了一只眼睛啊。
馮春生給了我后腦勺一巴掌,罵道:摸什么摸?天眼是一種通靈狀態(tài),你剛才瞧見的鱔魚,就是這些鱔魚的魂!傻仔!往后,跟著春叔學陰人手藝。
“學手藝可以,但是不準小祖踩入陰行江湖!”母親說完,又是嘆氣。
往后很長一段日子,我都回憶起母親的那陣嘆氣,總覺得不是滋味,問馮春生:春叔,我能開天眼,為什么母親還嘆氣呢?
“你母親不希望你開天眼!因為你開了這雙眼睛,往后注定要踩入陰行江湖的!”
“陰人一旦踩進了江湖,下場只有一個死!”馮春生重重的說。
當時我年紀小,死亡離我似乎挺遙遠,我沒把馮春生的話放在心上。
既然江湖危險,那我不入就是了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五年多時間過去了。
過去的五年里,我從一個高中生,成了一個個體戶,自己開了個小小的刺青店。
我也跟著陰行茶館里的陰人,學了許多手藝,什么風水、摸金、相骨等等,甚至跟著母親學了攝魂催眠之術。
學了百家藝,我本門的陰陽繡,也更加純熟,甚至我還琢磨出了一種“紋符”,把陰陽繡做在死人皮上,當做符箓。
這種方法特好,就算紋的陰繡,也不會有特別大的反噬。
算是我經(jīng)歷了徐佳佳、徐露露的慘禍之后,對陰陽繡做出的一些革新。
這五年里,我也想過徐佳佳——但漸漸的,也就不想了。
時間能沖淡一切,也會更正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我現(xiàn)在回憶起來,其實我曾經(jīng)對徐佳佳的好感,并不是愛,而事對她身體的迷戀。
如今,我生活過得安穩(wěn),雖然陰術在身,但卻絕對不踩入陰行江湖里頭。
刺青小店里,我也只做普通刺青,并不提供陰陽繡服務,惹不上什么小鬼、孤魂的。
父親也偶爾會從昆侖禁地里回來,來家里小住一段時間,母親也經(jīng)常會和龍叔,以及龍叔的兒子——龍十六,一起來找我耍上幾個月。
一切都很平穩(wěn)。
但我沒想到我還會再見到徐佳佳,然后被卷入到陰行江湖的腥風血雨里去。
這一切,都得從我的哥們瘸馬說起。
我如今的性格有些孤僻,朋友不多,瘸馬絕對算一個。
瘸馬本名叫王迪,今年三十五歲,他曾經(jīng)是市婦幼醫(yī)院里一個十分杰出的產(chǎn)科醫(yī)生,給產(chǎn)婦做手術,是他們醫(yī)院的一把刀,年少有為,但因為七八年前的一次剖腹產(chǎn)手術,他遇到了一件近乎詭異的怪事,然后被停職。
他不服,跟上頭鬧,這年頭,跟上頭鬧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最后他被醫(yī)院院長侮辱,他脾氣大,干脆不特么干了,直接辭職。
這人性格有些偏激,家里有些錢,是個小富二代,他頭腦一熱,來了我們小區(qū)當保安。
他喜歡下棋,對我胃口,我們倆經(jīng)常沒事搓幾盤,一來二去,就成了鐵子。
這天上午,他電話給我打了個招呼,說她女朋友有點邪門事要找我。
我應了下來,早早的去刺青店把門打開了,可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
我干脆坐在懶人沙發(fā)上耍手機游戲。
打得正熱鬧的時候,忽然一雙大白腿,在我眼前晃蕩。
我坐懶人沙發(fā)上嘛,位置比較低,一抬頭,竟然看到一條粉紅色,繡著黑色的蕾絲邊內褲,生理反應差點都出來了。
“你好,請問李興祖在不在?”
聲音清脆,容貌姣好,極其性感的長腿女顧客,一套露著兩條手臂的真絲連衣裙,頭發(fā)燙得筆直,胸前波濤洶涌,身材也高挑。
現(xiàn)在九月份了,天氣涼了不少,也虧她美麗凍人,hold得住這么性感的打扮。
除了身材,這妹子的氣質,也真的沒得說,端莊秀麗,是我喜歡的款。
“我就是李興祖啊,幺妹,想做個啥刺青?”我問道。
“哦,我是瘸馬的女朋友!”妹子自我介紹。
我心里涼了一截,靠,原來是她啊,我還想加個微信處一處呢,現(xiàn)在看想多了。
朋友妻,不可欺。
緊接著妹子又說:小祖,你真認不出我了?我可認識你呢。
恩?她認識我?誰啊!她是!
“我徐佳佳??!”妹子大喇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