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也沒推遲,是他該得的自然要收下,但她也沒白拿人家的銀子。
她從懷里摸出來一只瓷瓶子,開了蓋子之后遞給了小丫鬟,交代說,“這些藥粉拿去,燒一些溫水,不能太燙,把藥粉灑進去,攪拌均勻,衣裳放在盆子里浸泡兩個時辰就可以消散奇怪的味道了?!?/p>
小丫鬟驚訝的立刻雙手去接了秋實手里的藥粉連連道謝。
秋實搖搖頭,想了一下,又把自己最新研制的胭脂也拿了出來,“這是我自己研制的胭脂,很好用的。你可以給你們家小姐試試,我送你一瓶先用著。嗯……最要緊的,能掩蓋這里?!?/p>
秋實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小丫鬟這胭脂能掩蓋田媚臉上的媒婆痣。
“這,這……”,丫鬟為難起來,“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姑娘了?!?/p>
秋實笑笑,轉身牽住了自己的小驢子,“以后多關顧我家的店就行了,走了!”
秋實滿載而歸的回了自己的小店。
她的店鋪一開門,進來買胭脂的姑娘立刻多了起來,生意還算不錯,天還沒暗下來胭脂就賣光了。
秋實打算提早關門回家,這時候玫瑰香坊的家奴慢慢吞吞的驅趕馬車過來算賬。
加盟店跟總店是按照天結算的,早上她去上新品,晚上玫瑰香坊的人來收錢。今兒來的倒是早了點。
秋實看了那家奴一眼,哼了鼻子。
她老大不高興,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凳子上吃瓜子,“我看今天這銀子你是拿不走了?!?/p>
家奴不懂的皺眉,有些為難起來,看看秋實,又回頭看看馬車,然后走過來低聲問秋實,“姑娘,這是怎么了?可是我家的胭脂不好?”
秋實拍拍手,低頭掃落身上瓜子殼,然后推開家奴,“我不跟你說,我跟你家老板說?!?/p>
那家仆一怔,立刻追上去要說話,卻被秋實一巴掌給推開了。
她一屁股跳上馬車板子上,扳手往上一拽,然后瀟灑的敲了一下車門,往里面可憐兮兮的告起了狀來。
“大老板啊,你家的香薰是挺好,可你們東西賣出去了就不管了是不是?來往京城的人這么多,你家的東西有什么忌諱京都人知道的多,可外地人缺不知情啊。今天我就因為這事兒被打了,這損失你們必須賠給我。”
說完,秋實又一次推開了要上前來說話的家奴,大有不給銀子不叫馬車走的架勢。
不等里面人說話,她又嘮叨起來,“那田家小姐脾氣那么差勁,連續(xù)拍了我兩次巴掌。哎呦,這個疼哎。你說……她們家自己勾心斗角的,我怎么就倒霉給攤上了?我說你啊,老板,別光顧著賺錢,沒事去那邊的染墨長印點廣告文書,把你們每一個香薰胭脂的忌諱都寫出來,到處宣傳宣傳,也費不了多少銀子。要不是我機靈,哼,那田小姐還以為是我把那么好的衣裳給灑了什么東西。哎呦,那個臭哦!”
秋實夸張的皺著眉頭掩面,好像到現(xiàn)在這股子味道還沒散一樣。
她雙臂抱肩,哼了哼,然后注意到馬車里面的人還沒說話,不高興的回頭又敲了兩下車門。
這時候,反復被他推開的家奴臉色蒼白的沖過來,好似不要命的一樣大聲叫喊起來,“姑娘,哎呦,快下來。這里面不是我家的老板,您看錯了,這馬車也不是咱們家的馬車啊。我家老爺不在這里,我是臨時幫忙驅車的,只是順路過來算賬。您快下來!”
秋實一怔。
她立刻抬頭,這才注意到,馬車上拴著的牌子不是玫瑰香坊老板家的牌子,而是——井。
井府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