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李向博去找醫(yī)生。
李向博說:你以為我沒去找醫(yī)生啊……從正規(guī)醫(yī)院到那些偏門診所,我都瞧遍了,沒用,打針、吃藥,媽.的,我都想去醫(yī)院里上根鋼筋,把我小.弟弟給掰直了。
我說李向博別想不開。
李向博說:不是想不開,是真的有這種治療手法。
他現(xiàn)在對男性“不舉”的醫(yī)療手法那是門兒清,說那醫(yī)院里重度“不舉”的男人,就在弟弟里面上一根鋼筋,那鋼筋是三段的,一段段的起來……仿生模擬。
不過李向博說他不愿意走這一步,醫(yī)生都說這玩意兒特別不方便。
更何況李向博是個浪子,把妹眾多,萬一見到一個傾心的妹子,褲子一脫,看見他的小.弟弟長成那個衰樣,不直接就吹了?
“不行,不行,上鋼筋絕對不行?!崩钕虿┌杨^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接著他問我:對了,水爺,有沒有點靠譜的陰陽繡,紋了就特么能重振男人雄風?
我吸了一口涼氣,說:哎喲,博哥,這還真幫不了你。
“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這話是不是你說的?”李向博問我。
我點頭,說:是我們陰陽繡學藝時候的第一句話。
“那就對了?!崩钕虿┮慌拇笸龋f:生死富貴、出入平安都能搞定,我不求賺錢,就求個能讓我重振男人雄風都不行嗎?
其實不是不行,要說陰陽繡里,確實有一幅紋身,專門管這個方面的……這副紋身,很特別!在陰陽繡的所有圖案里面,就這么一副紋身,可以加持男人的“床上功夫”。
這副紋身叫“馬頭明王”。
不過,這副紋身有一個很怪的特點,屬于不陰不陽,又或者說是陰陽并濟。
怎么說呢?他即屬于陽繡,又屬于陰繡。
說他是陽繡,因為要紋的是“神靈”的圖案。
說他是陰繡,因為紋“馬頭明王”,需要加入“兇魂”來紋。
這種紋身效果霸道不霸道?
霸道!
非常霸道。
我記得我?guī)煾敢郧敖o一個客人紋過這紋身。
這紋身還有一件趣事呢,當時請我?guī)煾讣y“馬頭明王”的是一個港商,有錢,但是那家伙兒事確實不行,我?guī)煾附o他做了一個“馬頭明王”的陰陽繡后,那人晚上就跟我?guī)煾复螂娫?,夸我?guī)煾傅氖炙嚒鞍舭舻摹薄?/p>
可沒過一個星期,那港商的老婆,專門坐飛機來罵我?guī)煾福f我?guī)煾附o她男人紋了“馬頭明王”之后,她每天晚上都難過得要命,不被她男人折騰個把兩個小時,都睡不成覺。
這紋身效果的確是霸道……不過,我不能給李向博紋。
李向博是我鐵哥們,這些年對我那叫一個“仁義”。
我剛開紋身店的時候,經(jīng)常有小流氓紋完身不給錢,我一個電話打給李向博,第二天那小流氓就得乖乖回來交錢。
而且那會兒,我資金周轉(zhuǎn)不靈,也是李向博借給我的錢,二話不說,借了我四萬塊。
所以,我不希望李向博出事。
這“馬頭明王”怎么說也是要用“兇魂”紋的,萬一出點事呢?那咋辦?
所以,我說啥也不能給李向博紋這個。
“水爺,你說話,能不能成?”李向博問我。
我也不能直接告訴他“馬頭明王”的事,不然他非得纏著我做。
所以我先問清楚李向博為啥會“不舉”。
我問:博哥……你說你平常不知道多威武,身邊小姑娘一撥撥的,現(xiàn)在咋突然就不行了呢?
“還不是那天,一個空調(diào)工,嚇死老子了,草他奶奶的。”李向博說引發(fā)他不舉的……就是一個裝空調(diào)的工人。
我問他到底咋回事。
李向博跟我講出了原委。
原來大概在半個月前,李向博和一姑娘晚上在家里纏綿呢,結(jié)果,慘白的窗簾上,突然多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那人影,在外面晃來晃去,像是有人被吊死了。
那姑娘首先發(fā)現(xiàn),尖叫了一聲,接著李向博也往窗戶上看了一眼,看完了,直接嚇“縮”了。
他還以為那是個鬼呢。
李向博立馬對著窗戶喊:草.你媽.的,是鬼,老子也不怕。
說不怕,其實還是怕,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挪步到了窗戶邊上,猛的一拉窗簾,原來外面真是一個人——裝空調(diào)的工人。
他又罵了幾句,關(guān)上了窗簾,回到床上,想繼續(xù)和那姑娘纏綿。
結(jié)果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硬不起來了。
他為了臉面,跟那姑娘說:今天晚上沒興趣了,你先回家,我一個人出去喝兩杯。
等那姑娘一走,李向博坐在了床上,自個兒在鼓搗著“小.弟弟”,鼓搗了半天,那小.弟弟也沒雄起。
李向博這下慌神了,小.弟弟不能站直可是大問題。
他又專心撥弄了一陣后,發(fā)現(xiàn)還是不管用……這下可把李向博給氣壞了。
他感覺自己之所以“不舉”,就是那個裝空調(diào)的工人把他嚇出來的。
他立馬上了樓,要去揍那裝空調(diào)的師傅,結(jié)果,樓上的業(yè)主,立馬給李向博塞煙道歉,說他們家晚上空調(diào)壞了,天氣熱,沒辦法,找了個相熟的“裝空調(diào)師傅”過來維修一下,結(jié)果那空調(diào)外機太重,那裝修工人拉不住,直接摔了下去,好在有條安全繩,吊在空中晃了好幾圈,撿回了一條命。
李向博這才沒有去揍那裝空調(diào)的師傅。
我故意問李向博:那哥們害得你不舉了,你也沒揍他?
“揍他干嘛?”李向博喝了一杯酒,說:這裝空調(diào)的也不容易,風里來,雨里去的,真是不容易,我家你也知道,十八樓,樓上十九樓,那么老高,太危險了,我再揍他,有點于心不忍,何況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給李向博豎了個大拇指,說道:不愧是“社會我博哥”,講究。
“那必須的?!崩钕虿┖韧炅吮锏木?,說:唉……我跟你說事呢,我這事你能不能幫幫忙啊。
“可以!”我對李向博說:今天有點晚,明天早上,來我紋身店——我給你紋個陰陽繡,當天紋當天晚上重振男人雄風。
“哎喲!”李向博看著我:水爺說話,硬!
“硬不硬等明天晚上你見了效果再說?!蔽医o李向博夸下了???。
既然我已經(jīng)發(fā)話了,那我明天肯定要給李向博紋“馬頭明王”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馬頭明王的副作用我并不清楚,我是不會讓李向博冒險的,我之所以夸下??冢且驗槲矣衅溆嗟拿钣?。
……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覺呢,結(jié)果李向博一大早給我打了個電話,喊我去給他紋身。
我說你大白天的又不出去找妹子,急什么?
李向博說能不急嗎?他一天不雄起,就感覺自己一天不男人。
我熬不過他,讓他在紋身店里等我,我馬上出門。
掛了電話,我洗漱了一陣后,騎著我的小電驢,出了門。
到了紋身店,李向博就在門口等我。
見了我,那真是急切得不行:哎喲!我的水爺,你可來了,我昨天晚上激動得一晚上都沒睡……在醫(yī)院花了大幾萬都沒辦妥的事,你給我紋個身就要解決了,你都是我的救世主。
“別鬧,進店。”我伸手不讓李向博繼續(xù)胡扯了,掏出了鑰匙,打開了卷簾門和玻璃門,進了店里面。
我讓李向博脫了衣服躺倒紋床上面去。
“哎喲!你們這紋身就脫衣服,妹子沒少看吧?你早該脫單了,這來紋身的姑娘,都是你的桃花。”李向博躺在了紋床上,戲謔著我。
我笑了笑,說:博哥,你可別糟踐我了,來吧,紋身。
“紋個啥樣的?”
我直接拿起了一張圖紙,這是我昨天晚上畫的,我遞給李向博看:這叫啥,一柱擎天!
“啥一柱擎天,這不就是一座山嗎?”
“一座孤峰,不是一柱擎天是啥?”我笑著說:前段時間,我這兒接了好幾個客戶,紋我的陰陽繡,那效果都霸道得很。
說完,我打開了手機的支付寶賬戶,遞給李向博看:你瞅瞅我賬戶。
李向博才看了一眼,立馬豎起了大拇指:行啊,水爺,你要變成有錢人啦。
“就是給你看看效果。”我說:這副一柱擎天的滿背一旦紋上,你小子就等著遭罪吧。
“咋的?有副作用???”李向博問我。
我笑了笑,說:哪能是副作用?我意思是,你有了這東西,那找你的妹子,絕對排隊。
“是不是哦?這么牛嗎?”李向博說。
“開玩笑,你也是知道的,我陰陽繡的一脈單傳嘛。”我說完,開始給李向博紋身了。
由于李向博做的是滿背,花的時間很長很長。
我從早上紋到了中午,才把那副“一柱擎天”,徹底給李向博做好了。
做完“一柱擎天”,李向博都疼得不行不行的。
我脫掉了乳膠手套,說:博哥,晚上辦事的時候,小心點,最好晚上別辦事,不然傷口發(fā)炎?
“不!一定要去,我要用行動證明,我銀槍小霸王,回來了?!崩钕虿┬埏L再起,大搖大擺的出了紋身店。
走了一半,李向博又反身回來了,看向我說:唉!水爺,這紋身要管用,我過兩天給你送個兩萬塊錢的紅包來……如果不管用,我給你送兩千塊錢的紋身費過來。
這就是好兄弟,不管成不成,都不怪我。
我擺了擺手,說我哪能要你的錢?
“不行,不要就是不把我當兄弟?!崩钕虿┱f完,真的走了。
我嘆了口氣,其實我跟李向博紋的紋身,連陰陽繡都不是,可是有沒有效果,只能等晚上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