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黑白無常搖搖晃地站了起來,嘴巴一張,竟然說出了嘶啞的人聲:“姐姐,我好難受?!?/p>
它想朝肖英爬去,卻歪倒在香案上。
“弟弟,”
肖英看到這個情況淚水刷地就流了出來,站起來就要抱那只黑白無常。
我趕緊攔住了她:“人鬼有別,離得太近,對你們都沒有好處,你要問什么趕緊問吧?!?/p>
肖英這才忍住了眼淚,她用顫抖的聲音對那只黑白無常問道:“你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有人害了你?”
“姐,我是自己燒炭自殺的,我自己死的……”
那只黑白無常搖搖頭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自殺的?”
不僅我驚異,肖英更是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
“你為什么要自殺?”她十分不解。
“因為我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就要害死你,我們之間必須要死一個,姐姐,我舍不得你去死,只好自己去死?!?/p>
肖英弟弟的魂魄說出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真相。
原來他被逼自殺的!
這簡直去殺了他更為讓人致命,而且我知道,肖家那個老家伙之所以不自己殺他,而是讓他自殺,可不是不忍心對兒子下手。
那是因為如果他兒子不是心甘情愿去死,尸體上的怨氣很可能讓尸鼠搬財?shù)姆囯y以實施。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算計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弟,你被騙了,就在你自殺的那晚,他們派出了殺我的尸鼠,他們根本就沒想讓我活下去,你被騙了,你怎么這么傻啊……”
肖英講到這里泣不成聲。
“我被騙了,姐,我被騙了!”
她弟弟的魂魄開始哭泣。
“姐,我好難受,他們把我關(guān)到了一個塔里,塔的四面出口有四只怪獸守著,我想出去,它們就開始咬我,沖我噴火,沖我噴水……姐,好我難受,要不是一只黑色的大貓闖進來,帶我到這里,我都見不到你了,姐,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再回那里受磨難了……我求求你了,姐……”
黑白無常的全身又開始顫抖起來,它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卻是越來越虛弱。
看到這種情況,我又趕緊剪了一個紙人,上面寫上肖強的生辰八字,抹上一點香灰,貼在黑白無常的腦門上。
等到小人開始抖動時,我用紅絲綁了,放到一個畫有符咒的袋子里系好。
黑白無常隨著紙人被貼到自己腦門上,眼睛也開始變化,等我取下那個紙人,它的瞳孔已經(jīng)恢復了原狀。
“通靈結(jié)束了,”我對還沉浸在悲傷里的肖英說道,“你弟弟的魂魄,我會幫他超度的,你放心吧,他會安息的?!?/p>
“你別騙我了,”肖英抬著淚汪汪的眼睛對我說,“我弟弟的尸骨還被那些混蛋留在別墅里,他怎么可能在地下得到安息呢?”
我見她指出了善意的謊言是,一下啞了聲。
她見我不說話,又對我說:“丁一,我要報仇,我要殺了那個老家伙,我要奪回我弟弟的尸體,你答應我,你會幫我,對不對?”
我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一時不知怎么回答:“肖英,你知道那些混蛋的手段,我覺得這件事我可以自己幫你解決,你要是回去就太危險了?!?/p>
肖英看著我對苦笑一下:“丁一,你別傻了,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冒險,你是想替我出頭,可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與黑白無常走陰路合了魂,我可以看見它看見的東西,我還可以利用它的一些本領,只有我和它同時幫你,你才有可能有勝算?!?/p>
她的話戳中了我的心思,我是不想她再去冒險,而且我的確也沒有勝算。
可是這些事情,她一個以前對相獸根本不了解的女人,肯定是想不到的,所以告訴她這些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馬瞎子。
他為什么要給她這些東西呢?為什么要讓她幫我對付肖家的那些惡人呢?
這個馬瞎子真讓人搞不懂。
“我們就這樣定了吧,兩天之后,我們再潛入肖府,開始我的復仇計劃!”
肖英這一次再沒有容我拒絕,而是約定了時間。
“為什么要等兩天?”我問她。
“因為你可以利用這兩天時間熟悉一下你爺爺留下來的伏獸金鈴,這樣咱們的勝算會更大一點?!?/p>
我聽到她這句話,立刻明白這還是馬瞎子的意思。
我事后自然會去找他問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
接下來兩天,我一直在練習使用那只伏獸金鈴。
在這個不斷練習的過程,我明白了“工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句話,在沒有這個金鈴之前,我對付陰獸,都是采用伏擊下套的方法,有時還得拿個口袋到處追。
現(xiàn)在,這個金鈴在手,那些低級點的陰獸簡直要手到擒來。
而這兩天,肖英也有著很大的變化,那只黑白無常現(xiàn)在簡直與她形影不離,吃睡同住。
隨后我發(fā)現(xiàn)她連路都開始有些貓步的感覺,原本誘人的身姿現(xiàn)在更是添了迷人的風韻。
兩天之后的深夜,我和肖英悄然走出了寵物店,開始朝肖府走去,一切會在今晚結(jié)束。
我們來到了肖府,看到平時燈火通明的院子,現(xiàn)在卻是燈光慘淡,從院子外面看,只看到里面陰郁環(huán)繞。
在這種風水環(huán)境里,只怕活人也要折壽,正常人也會開始變態(tài)。
我們這次進入肖府沒有走前后門,我知道我和肖英那晚逃跑之后,他們肯定多加戒備。
好在肖英對自己生活許久的院子很是了解,她帶我來到了院子旁邊的一個墻邊,墻的里面正好是我最初進到肖家里的廚房。
它與院墻剛好形成了一個夾角,從這里進入院子,應該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可是這里院墻很高,我正懷疑肖英是否能上去的時候,只見她往上一竄,身形如同一個靈巧的大貓一樣,竄到了墻壁上,再輕輕一蹬,就爬上了墻頭。
她的身形簡直比我還要靈敏。
黑白無常見主人上墻,也是一個縱躍就上了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