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剛一出別墅門,懷里的黑白無常就突然開始燥動不安起來。
我趕緊撫摸它的腦袋,輕聲安慰著它,卻是一點(diǎn)用都沒有。
它用力掙扎一下,掙脫了我的懷抱,跳到旁邊的草地上,朝著一棟建筑跑去。
“它怎么跑了?”
肖英看到這個情況輕聲叫道。
我知道黑白無常的這個表現(xiàn),肯定不是無緣無故,所以對肖英說:“我們快跟上它。”
不過這小家伙逃竄的實(shí)在太快了,再加上夜里光線昏暗,它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只知道它大概跑的方向,朝那里尋找是,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棟建筑。
與院里其它別墅不同,這棟建筑帶著一種格外陰森的邪氣。
我們和肖英躡手躡腳地來到這棟建筑的墻邊,隔著窗戶朝里面,竟然發(fā)現(xiàn)里面擺著一口紅漆棺材,雖然它的周圍被鮮花包圍著,但這些花依然擋不住它上面透出的那邪氣。
在棺材的前面擺著一個香壇,上面擺放著香爐和祭品。
奇怪?
這棟建筑里面多了一口棺材是誰的呢?
難不成里面是肖英剛死的弟弟?
我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她,只見她對我搖搖頭,看來對里面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
“走吧,我感覺這個地方不太正常?!?/p>
我跟肖英說著正準(zhǔn)備離開,卻被她拉住了。
我一回頭,看到她對著窗戶里面指了指:
“那只貓?jiān)谀抢??!?/p>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棺材頭正對著的一個小露臺上,那只黑白無常正蹲在那里,它那雙賊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口棺材。
“它怎么跑這里來了?”
我看黑白無常都已經(jīng)進(jìn)了這個屋子,也只好悄悄走了進(jìn)去,想把它帶走。
“喂,小家伙,咱們走吧,去抓那些尸鼠?!?/p>
我來到露臺下面,對它揮揮手,輕聲對它說。
沒想到,它對我的手勢視而不見,盯著棺材的眼神卻突然變得兇狠起來,連身上的黑毛都開始炸起。
“喵~”
它嘴里發(fā)出了一聲貓叫,這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我只覺得有股力量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
我看肖英也已經(jīng)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顯然她也感受到了這叫聲的異樣。
這個叫聲過后,我和肖英都聽到了身后那個棺材里面?zhèn)鱽砜┲?,咯吱的聲音,好像有人在里面抓撓棺材蓋。
這個聲音聽得我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喵~”這只黑白無常又發(fā)出了第二次叫聲。
這個叫聲過后,棺材里就變成了嘭嘭的聲音,好像有東西在從里面往外推。
這只黑白無常的叫聲沒有停歇,反而越叫越快,越叫聲音越尖。
而隨著它的叫聲,棺材里的動靜越來越大,最后好像是尸體在里面撞擊了。
“不好要詐尸了!”
我看到這個情況,想到馬瞎子說過,這只黑白無常是可以驅(qū)亡靈,操控尸首的。
難道是它在操控著里面的尸首?
它為什么要這么做???
正在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聽到棺材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它變得四分五裂,從里面跳出來一個人。
我看這個尸首穿著筆挺西裝,臉上戴著金絲眼鏡,是一個斯文的青年男子。
只是他一雙眼睛里有兩個紅點(diǎn)一樣的瞳仁,看上去并不像人瞳仁。
除了兩只眼睛有問題,我發(fā)現(xiàn)他的臉好像明顯有些扭曲,七竅都好像有東西要鉆出來。
這個尸體跳出棺材之后,竟然搖搖晃晃地朝著那只黑白無常走去。
“肖強(qiáng)?他是我弟弟肖強(qiáng)?!?/p>
肖英見到這個尸體的模樣,立刻激動起來。
原來是剛剛?cè)ナ赖男ぜ叶樱墒撬氖w怎么給安置到這里來了呢?
而且很明顯,這個肖強(qiáng)是死于非命的。
我趕緊拉住了想沖過去的肖英對她說道:“不要過去,他已經(jīng)不是人了?!?/p>
這時我聽到身后那只黑白無常的叫聲越來越低沉,像是在嗚咽,但卻是更加滲人,隨著那個尸首慢慢逼近它,我看到它躬起了身子,如同一支張開的弓。
緊接著,它猛地一躍,我只看到一道黑影從面前飛過,直接射到了那個尸體的頭上。
黑白無常對這個尸體發(fā)動了攻擊!
只見它跳到尸體的頭上之后,然后一個倒掛金鉤,揮出了自己的爪子。
它的爪子鋒利無比,刷刷幾下子就抓破了那個尸體的喉嚨。
那個尸體的喉嚨被抓破之后,并沒有血液流出來,而是露出空空的黑洞。
接下來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從那個黑洞之中,涌出了很多老鼠。
這些老鼠都是暗紅色的皮毛,而且有著兩只紅點(diǎn)一樣的眼珠子,毫無疑問,它們就是我們要找的尸鼠。
原來這些尸鼠竟然被人縫在了肖英弟弟的尸體里!
這驚恐的一幕,嚇得肖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簡直不敢相信。
這些尸鼠鉆出尸體之后就想四處逃竄,但那只黑白無常費(fèi)了這番功夫,哪能放它們逃走?
只見它連抓帶咬,那些逃出來的尸鼠者都被它一招斃命,躺尸現(xiàn)場。
這具尸體里大概逃出來了十幾只尸鼠,全都被黑白無常給干掉了。
沒有了尸鼠的尸體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支撐的空殼,啪的一聲摔倒在地,不再動彈。
然后我見那只黑白無常迅速叼起地上的幾只尸鼠竄了出去。
這個畜生跑得倒是挺快,我見狀拉著肖英說:“我們趕緊離開這里,說不定很快就有人過來了。”
果然,我們剛向門口跑了兩步,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
來不及跑出去了!
我趕緊拉著肖英朝棺材的西邊跑去,那里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簾,我和她藏了進(jìn)去,通過一條縫隙觀察外面的場景。
我看跑進(jìn)來的是一個干瘦的小老頭,尖嘴猴腮,獐頭鼠目,還留著老鼠一樣的胡子。
如果不是穿著人的衣服,我都懷疑他是老鼠成了精。
只見他進(jìn)門之后,看到倒在地上已經(jīng)扭曲的尸體,還有幾只已經(jīng)翹了辮子的尸鼠,大驚失色,發(fā)出了老鼠似的尖叫:“這是誰干的?”
他蹲下來檢查完那具尸體后,面如死灰,充滿了挫敗和失望,很明顯他的杰作被毀掉了。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掃視著四周,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我和肖英躲藏的地方,然后躡手躡腳地朝我們走來。
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握緊了拳頭,想等他走近,就發(fā)出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