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驚一乍?!边@時(shí),和尚一把摟住了我,伸手指向了三具血尸跪著的柳樹前方。
我完全是渾身僵硬著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三具血尸跪著的正前方,正安置著一張漆黑的木桌,木桌上則鋪著一張灰蒙蒙的皮子…
是狼皮!
這三具被扒了皮的血尸,居然正在樹下跪著一張狼皮!
這他娘的完全是匪夷所思,而和尚卻依舊鎮(zhèn)定:“小昇子,來了這兒就別想回頭,這件事兒不弄清楚,他們?nèi)司褪悄愕南聢?chǎng)!”
說完,和尚一拍我的肩膀,沿著柏樹林邊緣,向著木屋后方繞了過去。
我抓著獵槍緊跟上了和尚,直到我們繞到了木屋正后放的柏樹林邊緣,只發(fā)現(xiàn)這木屋后方正有一扇木窗,只是天色漆黑,窗里的木屋也沒有燈火,也不知道里面是個(gè)什么情況。
“小昇子,記住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兒,千萬別出聲?!?/p>
和尚沉聲說完,直徑就溜出了柏樹林,我跟著他,一路去到了木屋后方的窗戶旁。
我們靠著窗戶兩邊停了一會(huì),木屋里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和尚跟著一指漆黑的窗戶中,撐手就翻了進(jìn)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同樣的翻進(jìn)了窗戶,而就在我翻進(jìn)窗戶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是直鉆我的鼻翼。
我下意識(shí)的就舉了槍,屋里卻是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該瞄哪兒,只是聞著這腥臭味心中瘆得慌。
這時(shí),一點(diǎn)火星從我身旁亮了起來,是獵人必備的火折子,而拿著火折子的人當(dāng)然就是和尚。
和尚吹盛了火折子,我則憑借著微弱的火星鄙見,就在我們面前,正有一張放置著燭臺(tái)的木桌。
我拍了拍和尚,指了指那木桌,和尚點(diǎn)頭就用火折子點(diǎn)燃了木桌上的蠟燭。
一時(shí)間,飄忽的燭光散發(fā)開來,微微照亮了木屋里的黑暗。
我循著燭火環(huán)視了一眼木屋四周,而只是一眼,我整顆心簡(jiǎn)直蹦到了嗓子眼。
狗日的!這木屋里竟然堆著一大片被扒了皮的狼尸!
就在木屋角落!那些狼尸就像外面跪著的三具血尸一樣,只剩下一片片血肉模糊肉身,被胡亂的堆在木屋角落,并且,就在這些被扒了皮的狼尸一邊,還鋪著一堆疊得整整齊齊、鮮血淋淋的狼皮!
“操!狗日的畜生!”和尚鐵青著臉罵出了聲。
我有些顫嘴:“和尚,你……你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和尚點(diǎn)頭,指向了那凌亂狼尸上方的木墻,我順著看去,只見那木墻上正掛著數(shù)張慘白的人皮!
我渾身上下的汗毛瞬間都炸了起來,掉頭就想翻窗離開這鬼地方,和尚卻又是一把抓住了我,指向了掛著人皮的木墻下方。
“慌什么?丫的難道做了什么虧心事?”
“操!我可不是你,你跟著老刀把子刀尖舔血,什么沒見過?我他娘的只是一個(gè)普通人,要不是姥爺?shù)倪z愿,我都不會(huì)待在長(zhǎng)白山!”我瞪大了眼。
和尚沒有反駁,盯著我許久,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不是好多了?你丫就是繃得太緊,自己嚇自己,罵出來就好了。”
我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這一罵出口我心中舒暢多了,至少?zèng)]了之前的一驚一乍。
“行了小昇子,”和尚擺了擺手,再次看向掛著人皮的木墻,“我算是大概明白了?!?/p>
“明白了?明白什么了?”我不解。
“不是讓你看嗎?”
和尚回著,還是指向木墻下方,我順著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掛著人皮的木墻下方正放著幾個(gè)塑料桶,桶里裝著一些白色的粘稠液體。
“這些是什么東西?”我皺眉。
“膠?!焙蜕谢刂?,臉色沉了下去。
“小昇子,你不知道,近段時(shí)間,長(zhǎng)白山各處的皮貨鋪均有收到所謂的狼嚎子皮。
老刀把子派人探查,又查出山下多處墳崗新墳被掘,而那些墳里的尸體無一例外都被扒了人皮?!?/p>
我聽著,瞟了瞟墻下那幾桶白膠,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扒死人皮的就是外面那三具血尸和刀疤臉,他們把死人皮和狼皮用膠水黏在一起,再借著狼嚎子的故事給各路皮貨鋪下套騙財(cái)?這些狗日的太他娘的缺德了吧?”
“是夠缺德的,”和尚點(diǎn)頭,聲音中帶著一股狠勁兒,“不過這些人也蠢,屠什么不好非要屠狼,這狼是好惹的嗎?老話說,狼回頭,不報(bào)恩就報(bào)仇,現(xiàn)在好了,這些人反倒被扒了皮,也是狗日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