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彼従忁D(zhuǎn)頭,看著那無情無義的女人,帶血的發(fā)簪被那大手緊緊握著,他保持著最后的理智,薄唇輕啟,面無表情的說道,“滾出榮親王府,本王再也不想見到你?!?/p>
穆鳳薇神色一滯,隨即,她絕然轉(zhuǎn)身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頭。
就在她離開的一剎那,鳳榮城眼前模糊,隨即倒了下去。
饒是人已經(jīng)走了,那帶血的發(fā)簪還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從榮親王府走出大門的一段路格外漫長,穆鳳薇腳下發(fā)軟幾次差點摔倒在地,幸好碧香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小姐這是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蒼白?”碧香望著一臉失魂落魄的人不免感到心疼,臉色驟變氣鼓鼓的說道,“難不成他們榮親王府的人欺負小姐了?好歹也是丞相府的人,真是……”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還要說下去,卻被一只蔥白的玉手輕輕遮住了口。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了嗎?”壓低聲音,穆鳳薇神色略帶責備的說道。
饒是她天不怕地不怕,不把鳳榮城放在眼里,可那人的權(quán)勢地位并不是任誰都能在背后說他壞話的,碧香年紀小口無遮攔,幸好穆鳳薇及時攔住了她。
“我也是替小姐擔心嘛……”碧香微微低下頭,聲音有些委屈的說道。
榮親王府看守森嚴,碧香小小丫鬟身份低微只能在大門口等著穆鳳薇出來,誰知道好好的一個人走了進去,卻臉色蒼白的出來,任誰能不擔心?
平復了下心情,穆鳳薇鎮(zhèn)定了許多,微微搖了搖頭拂開碧香的手一人往前走。
丞相府大門緊閉,穆鳳薇敲了幾次門里面的人才慢騰騰的來開門,全然不把她當回事兒。
“你們怎么回事?是欺負少夫人嗎?!怎么叫了這么久的門還故意磨蹭!”碧香性子急,對著看門的人大聲斥責道。
那守門的斜睨了眼碧香,又瞧了眼臉色蒼白微微帶著慍色的穆鳳薇,說道,“少爺病情危急剛剛又吐了血昏了過去,府上忙的呼天搶地,哪有那么好的耳力聽著少夫人何時回來?”
溫行又吐血了?!
穆鳳薇聞言眉頭緊蹙,顧不得與守門的多爭辯急忙往張溫行房里快步走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進門便看到那一臉憔悴的男人趴在床邊,劇烈的咳嗽著,凝寧拿著手帕在一旁伺候。
“溫行?!”穆鳳薇看到這一幕心絞著難過,若不是為了自己張溫行絕不會落得如此地步……思及至此,穆鳳薇雙眼已含淚,她緩步走過去,對上張溫行的目光,他看到她那難過的模樣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勉強撐著朝她伸出手去。
“外面雨停了嗎?身上穿的這么單薄萬一著涼了怎么辦?”他滿眼溫柔,像三月的春風一般撫平了穆鳳薇心中的傷口。
人總是如此,在外面受了傷落了傷口,若是自己獨自舔舐不會覺得疼,可一旦有人噓寒問暖便會變得格外脆弱。
此刻穆鳳薇也是如此,執(zhí)起張溫行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感受著他的體溫,一行清淚便緩緩落下。
“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欺負你了?”張溫行強撐著坐起來,伸手輕柔的把她的淚水抹去,微蹙著眉頭問道,“你告訴我,是不是那鳳榮城欺負你了?!”
穆鳳薇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驚覺自己失態(tài)了,忙坐起身,換了個笑臉剛要開口說話,一道清脆的聲音搶在了她前頭。
“姑爺,那榮親王府的人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您吃了凝香丸之后病情加重,小姐去找那榮親王算賬……”
“住口!”一聲怒斥,穆鳳薇少有的真的動怒了,“碧香,你是不是不想在這丞相府伺候了?!”
一聽到榮親王府這幾個字氣氛便凝重了許多,碧香被穆鳳薇的話震懾住不敢再言語,倒是張溫行,牽著穆鳳薇的手沉聲問道,“你去找他了?”
鳳榮城是兩人心中的結(jié),更是不能提及的人,如今她去找他的事被張溫行知道了,穆鳳薇不能不認,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沉默了幾秒,張溫行輕輕嘆了口氣,“這幾日天氣濕冷,我看著擺桌上的熱羊湯不錯貪嘴喝了幾口,誰知道這幅身子這么經(jīng)不起折騰……叫來的太醫(yī)說要不是凝香丸我怕早就性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