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倪藍搬到了陸家。
女傭將倪藍領到了二樓主臥,畢恭畢敬道,“夫人,這是您跟先生的臥室,先生臨時有個會議要開,晚點才會回來,你有什么吩咐,喚我們一聲即可?!?/p>
倪藍道了謝,把行李箱的衣服放入衣櫥里,渾身黏噠噠的有些不舒服,她拿起一件浴袍去浴室沖了個涼,隨意吃了點晚飯,本想躺下去歇息一會,又想起了什么,拿起筆記本電腦上網搜了一下“陸煜城”這三個字。
既然嫁給了他,那么自然得了解他的方方面面。
出乎意料的,互聯(lián)網上關于陸煜城的新聞少之又少。搜到最多的就他雙腿殘疾,性格陰晴不定,心狠手辣,還有傳言中的那方面患有隱疾……
倪藍又繼續(xù)往下搜,很快就被接下來的新聞震驚住了,標題密密麻麻地寫著:
【陸三少跟某某某男性在酒店共度一晚】
【陸三少跟某某某男性國外舉止親昵】
【陸三少為討某某某男星的喜歡,重砸?guī)讉€億將他捧成一線男星】
倪藍激動得手抖了抖,都說陸煜城不能人道,年近三十了還不娶妻,難不成是因為他喜歡男人?才推到這么晚?娶她純屬是想拉出來當擋箭牌的?
是的,沒錯了,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肯定是了。
聽說Gay對女人不會產生任何生理反應,倪藍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徹底松了下來。
倪藍向來喜歡裸睡,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就徹底沒什么顧忌了,她利索地脫掉了自己的睡袍,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有人推門進來。
倪藍睡眠向來很淺,她從睡夢中被驚醒,霍然睜眼,翻身坐起,啪地一聲,燈被打開,臥室里面瞬間亮如白晝。
她轉過頭,陸煜城滾動著輪椅走了進來,四目相對,兩人臉色各自一怔,男人目光深諳地落在她身上,漆黑深邃的瞳孔猛地一縮。
倪藍低頭看了一眼。
“??!”倪藍捂胸,下意識地尖叫一聲,慌亂地用被子蓋住自己。
短暫尷尬過后,她穩(wěn)住情緒,重新看向他,輕聲道,“你回來了?”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凝,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他收回視線,滾動輪椅靠近,語氣淡淡:“誰允許你穿成這樣的?”
要是在別人面前她自然不會穿成這樣,這不就是因為對象是他嗎?倪藍輕聲應道,“這是我的習慣。”
陸煜城動作一滯,打開衣櫥,拿出件睡袍朝她丟過去,“穿上?!?/p>
“為什么?”倪藍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我們是夫妻,我想,夫妻之間坦誠相對也沒問題吧?!”
這個問題幾乎回答的無懈可擊。
這女人是在挑戰(zhàn)他身為男人的耐性?還是真以為他不敢動她?男人眼眸晦暗,目光凝視她的臉,聲音有些暗啞,“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現(xiàn)在穿上,第二,今后睡覺永遠別穿?!?/p>
倪藍覺得更奇怪了,他怎么好像比她還在意,“我睡覺一向習慣這樣啊?!?/p>
很好。陸煜城危險地瞇了眼,笑了。
倪藍看著他笑,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有點詭異卻又不知道那絲詭異往哪里來,她抿了一下紅唇,有些試探性的問,“你要去沖涼嗎?我?guī)湍惴潘!?/p>
男人視線在她身上定格幾秒,極輕地嗯了一聲。
倪藍注意到這個小細節(jié),她頓了頓,還是拿起睡袍,在被子下面穿好。
雖然心里知道他是個GAY,自己在他面前沒有吸引力,但是,陸煜城總歸是男人,倪藍到底還是沒過了心里那關。
她掀開被子,跑去浴室給他放好水,試好水溫之后,正準備出去,男人已經滾動著輪椅走了進來。
說實話,陸煜城除了腿腳不便之外,憑借自身俊美的容顏,良好的修養(yǎng)跟品性,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也不知道得吸引多少女性。只可惜居然是個……
倪藍心底有些惋惜,“那你好好洗,我先出去了。”
男人沒出聲。倪藍為他關好浴室門,給他留了盞燈,又重新上了床,閉上了眼。
浴室很快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沒多久,她就聽到“轱轆——轱轆——”輪椅滑過地面的聲音。被子被人掀開,閉著眼,她依舊能感覺到,男人的雙手在費力地撐扶著床面,試圖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