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陳沖的意識突然醒來,恍惚間好似還能看到自己心愛之人煙消玉隕的畫面。
痛。
傳遍全身的劇烈痛處,突然將他拉回現(xiàn)實。
死亡前的模糊狀態(tài)全部變的真實,血脈流轉的感覺,心臟跳動的感覺,無不證明著他仍然活著。
活著?
陳沖猛地睜開雙眼。
陌生的場景呈現(xiàn)眼簾,看樣子好似是一座莊園某地,卻因常年無人打理變得荒廢,到處雜草叢生。
正前方。
一個二十來歲,手中抓著一根帶血木棍,嘴角帶著鄙夷笑意的青年,正在用手中木棍敲打著手心。
“呦,終于醒了嗎?我還以為剛才那一棒子把你給打死了,雖然大公子說過打死也無所謂,可我以后還怎么拿尚書的公子出氣???哈哈哈!”
“打死我?”
“我可是殺戮天帝之子,就算滄溟界第一人輝耀天帝都不敢動我一根毫毛,豈會被這等弱渣打死?”
想要詢問,可他剛剛用力,就感覺到身上的不對。
全身劇痛不說,就連靈氣都感受不到,而且身體的虛弱程度竟比他死亡之后,感受還要厲害,就算剛記事那會兒都比現(xiàn)在強壯十倍不止。
突然。
劇烈頭痛讓他下意識伸手抱頭,頭顱好似要炸了似的。
驚駭中,一道道記憶碎片進入他的腦海,形成一副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
“陳沖?天瀾帝國吏部尚書之子?”
“這股記憶是怎么回事?我的身體,我的修為……難道說,我真的死了?而現(xiàn)在是奪舍重生?”
陳沖的雙眼閃亮起來。
“我的身份雖高,修為卻不足以奪舍重生,難道是父親出手了?”
“當時魔帝叔叔帶著月兒前來拜訪,那一戰(zhàn)若是勝利,憑父親和魔帝叔叔的能力,幫我奪舍重生也未必不可?!?/p>
“沒想到我堂堂天帝之子,轉世重生竟然來到這等小小的大陸,不過您放心,既然孩兒沒死,百年內(nèi)一定會修煉到星辰血書第四層,到時候我要讓滄溟之戰(zhàn)在我們父子手中結束?!?/p>
想到這里,陳沖靈魂里的戰(zhàn)意被全部激發(fā)出來。
作為天帝之子,他所得到的一切培養(yǎng)自然是最好的,可跟天材地寶相比,他做修煉的功法武技才是真正的強橫。
武技殺戮七絕,殺戮天帝一生之所創(chuàng),就連滄溟第一人都為之眼紅。
而功法星辰血書卻更加變態(tài)。
根據(jù)殺戮天帝之言,此乃他在一座上古洞府所得,雖然此功法不全只有七重,可就憑這七重就遠超魔帝的功法,據(jù)說就算輝耀天帝的功法也未必比它強。
這天瀾大陸雖然低端,卻遠離戰(zhàn)火,乃是鉆研星辰血書的最佳寶地。
他因心情激蕩渾身顫抖的樣子,讓手持木棍的青年擔憂起來。
剛才那一棍子砸在陳沖天靈蓋上,以他鍛體七重的修為,能夠輕松砸死一個壯漢,更別說身體狀況本就差極的陳沖。
他嘴上說得無所謂,心中卻大冒寒氣。
陳沖的母親曾是買進尚書府的丫鬟,因為吏部尚書陳寒文酒后亂性才有了陳沖,對此身份高貴的大夫人想要鏟除他們母子已經(jīng)多年。
可無論大夫人命令怎樣,尚書大人是否敢于插手,陳沖都是其子,若是被他打死的事情傳揚出去,就算大夫人為了堵住眾人的口也得讓他陪葬。
“喂,陳沖你還沒死吧?”青年嘗試著靠近,輕輕踹他手臂。
“死?”
“本少怎么會死?”
“嘿嘿嘿……”
陳沖說句話,都要喘半天粗氣,讓青年聽得擔憂更濃,可當這串充滿森寒感覺的笑聲傳出,卻讓他渾身下意識顫抖一陣。
“你,你怎么了?”
青年恐懼得后退三步,說話聲音都變得顫抖,急忙改口:“既然沒死,就趕緊跟你的死鬼老媽滾出尚書府,否則我肯放過你們,大夫人也容不下你們。”
“大夫人?”
陳沖緩緩抬起頭,那雙因為戰(zhàn)意縈繞至極,已經(jīng)化作血紅色的雙瞳讓青年忍不住再退一步。
經(jīng)過記憶融合,他已經(jīng)得知這大夫人是丞相之女,讓身為官場老油條的便宜老爹只能坐看他們母子被欺壓。
“好一個大夫人,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世俗丞相之女,竟敢欺壓本少,回去告訴那賤婢,本少倒想看看她怎樣弄死我們母子?!标悰_開口之時,眼前就一陣陣漆黑,若非青年心中已經(jīng)被恐懼占據(jù),怕是一招就能將他斬殺。
“好……好的?!?/p>
青年怕了,一刻都不想多呆,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