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燕長舒了一口氣,正想著怎么安慰幾句,喜燕娘又低下頭,低聲的自責(zé),說是她自己不好,被李家人誤會她和別人有奸情,要不然喜燕她爸也要不也不會生氣,走了這么長時間也不回來。
“媽,”李喜燕皺眉說道:“你既然沒有做過,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不相信你,還怪你,是他不對,你不用覺得愧疚,是那些冤枉你的人對不起你?!?/p>
喜燕娘愣了愣,沒有想到李喜燕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李喜燕語氣堅定的繼續(xù)說,人的命在自己手里,不能依靠別人。
喜燕娘看著女兒眼神,莫名就有了幾分勇氣,緩緩的點點頭。
母女兩個吃了饅頭躺下,農(nóng)村也沒有什么娛樂項目,連開個電燈都在算計著時間,除了早點睡覺也沒有別的事可干。
李喜燕在心里盤算,前世她當(dāng)晚就被嬸子和奶奶送到了張家,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命運應(yīng)該是被她改掉了,那么……后續(xù)的事情究竟會怎么樣?
她正想著,聽到院子里有人叫了一聲,“有人嗎?出來一個!”
聲音尖細(xì),是個女的。
李喜燕頓時感覺到又有事情發(fā)生,她從坑上爬起來,從窗紙窟窿里看出去,果然看到院子里站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挺瘦,齊耳短發(fā)梳得挺整齊,額頭有點窄,臉蛋上沒有什么肉,一副尖酸刻薄相。
李喜燕就認(rèn)出這女人就是李曉帥的未來岳母,叫王桂芝,也不是個善茬。
田翠蘭和李占強的兒子李曉帥和周小芳談了一年多對象,李家就等著周小芳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
這不,小芳娘提出了兩個條件,一個是讓李占強和李喜燕母女分家,二是把李喜燕嫁出去。
一聽到她的聲音,李占強和田翠蘭都出來了,陪著笑臉往里請。
王桂芝連動都沒有動,沉著臉說道:“你們李家還要不要點臉?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讓那個小賤貨嫁人,把家分干凈,現(xiàn)在你們一條都做不到,還敢讓媒人去我們家提登記的事?”
李占強搓著手,一臉窘迫,近乎卑微的討好,湊上去笑著叫“親家”。
“你管誰叫親家呢?”王桂芝把脖子一梗,“事兒沒成呢,別急著叫。把事兒辦利索了再說,還有,這幾天別讓李曉帥去找我們小芳了!”
“哎呀,”田翠蘭急忙親熱的去拉王桂芝的手,“桂芝嫂子,你看這是怎么話兒說的,咱們都一個村住著,你家大哥又去得早,孩子們一成親,咱們不是更近一步了嗎?干什么這么生分呢?再說,你提的事兒我也辦得差不多了。”
王桂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對于田翠蘭的空口許諾,她并不太相信。
她哼了一聲,問道:“我提的那兩個條件哪個做到了?是把李喜燕那個賤人嫁了,還是把家分干凈了?”
田翠蘭一咬牙,掃了一眼李喜燕母女的破窗戶,低眉順眼的對王桂芝說讓她放心,李家還是她婆婆當(dāng)家,就算是不分,以后家里的事兒也輪不上李喜燕娘兒倆說了算。
還許諾只要小芳到了李家,一定是最受寵的,臟活累活都不讓她沾手。
“那是當(dāng)然,”王桂芝語氣得意的說道,“我們小芳可是讀過書的,這村里能找出幾個這樣的?能嫁到你們李家是你們的福氣,還想讓我們干活?”
她雙手一叉,眉毛都要飛起來,“我告訴你們,算命的都說過了,我們小芳那是富貴命,能生兒子的,將來兒子也是要做狀元的,你們李家祖墳上冒得起這個青煙嗎?”
田翠蘭欺負(fù)喜燕娘的時候跟女王一樣,在王桂芝面前在又慫得不行,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
田翠蘭見王桂芝這趾高氣揚的樣,心里不痛快,但也只能先忍著。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一個勁兒的恭維,說什么自己兒子也不差,倆人特別登對之類。
她還沒說完,老婆子又從里面走了進來。